费罗主教,举着一杯加冰威士忌,凝视着面前墙上的《耶稣受难像》静静地出神。他需要休息一会儿,最好是能睡上一觉。在这间维多利亚时期、满是大大小小雕塑、壁画和银器的房间内,满是人说话的声,他们围绕在一盏盏亮着台灯的桌边,有的压低声音,有的高谈阔论,有的甚至操着别的国家的语言,不过却都露着无从适从、忐忑不安的神情。
他们都是神父,社会上的流言以及来自信徒们的惊恐逼着这群人不得不来找费罗主教商谈解决方案。
“这么光等着绝对不行,警察才会管我们的死活!”其中一位胖的都快挪不动腿的神父,边擦着头上的汗,边狂躁的喊。
他一向不待见警察,即使他们中的不少是信徒,但还有一定数量是无神论者,他不喜欢无神论者,劝服他们信仰上帝比教会一只狗说话还困难。
“还是上报吧,让罗马那边来解决。”一位年轻的神父表情担忧的提出。
这时,助理主教走进来,伏在费罗主教的耳边说了两句,然后,费罗主教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马斯理奥神父拖着病怏怏的身体,一步一停的走进主教府的接待室。
“我的孩子,你应该休息的。”费罗主教看似一句关心话语,其实里面的每一个词平淡的就好像从电脑里打出来到一样,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关心到底在哪里。
“……感谢主教,我好多了。”马斯理奥神父勉强笑了笑,随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马斯理奥神父!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胖神父发难道。
“马斯理奥神父,请您把知道的告诉我们,依照问题的严重性……”
这位神父还没说完,另一位金发碧眼的神父不满的打断他,吼道:“问题还不够严重?你告诉我怎样算是严重!再死几个才算是严重?”
“请大家都冷静一下。”代替费罗主教发话的是助理主教。
这位助理主教的长相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正正好好。身材不胖不瘦,身高不高不矮,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挺不趴,嘴唇不薄不厚,头发不密不熟,脸庞不宽不窄,皮肤不白不黑,手脚不长不短,做事不快不慢,待人不远不近。从长相到性格,再到为人处事,一切都是恰到好处,估计上帝在创造他的时候是拿尺子量着来的,才能做到如此的精准无误。
“马斯理奥神父,您身体还未痊愈,只需把知道的内容告知我们即可。”助理主教语调平和的说道。
马斯理奥神父低声说了句“好”,开始他讲述了至今为止所调查的结果。
过了一会儿,屋内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咄咄逼人的神父们,现在全都膛目结舌。
“……这么说,那些所谓的《所罗门之匙》中的召唤魔法都是假象,是为了……那么所罗门的宝藏藏在这里?!”其中一位神父的神情明显的从迷茫变到了激动。
“还不能确定。”马斯理奥神父回答。
“但是有可能对吧!感谢您啊,我伟大的造物主啊!”另一位神父双手合十,仰天祈祷。
助理主教仍旧看着马斯理奥神父,过了半晌才转到另一个话题上:“听说,袭击你的女孩在监狱中被杀了?”
马斯理奥神父点点头,没有回答。
“可怜的灵魂,被撒旦诱惑犯了罪,我会去点一根蜡烛,恳求让她的灵魂不要掉入地狱……还有杀害她的人的灵魂,愿主宽恕他。”助理主教面对那副《耶稣受难图》喃喃说。语毕,他又面对马斯理奥神父,问:“被恶魔附身的原因查清了吗?”
“真的是……恶魔?”金发碧眼的神父战战兢兢的问。
“……我还不清楚,十分抱歉。”
马斯理奥神父突然哽咽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没查出原因而产生的愧疚,还是……
后来,会议进行的很快,在结束的时候,神父们是一边互相商谈着宝藏的历史背景,一边退出的屋子。屋内留下了马斯理奥神父、费罗主教和助理主教,再后来,助理主教也退了出去,便只剩下马斯理奥神父和费罗主教两人。
“你是有事要说吧?”费罗主教负手背对着他,缓缓问道。
“主教大人,确实有一事,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说完,他走到主教跟前,低头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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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在澳洲已经让他们进过一次家门了,因此,这一次澹台梵音也就没拦着,由着沈兆墨和穆恒在帮她搬行李进屋后,在屋子里溜达观赏。
甘比诺旁若无人的在沙发上打着瞌睡,穆恒悄悄凑上去,二话不说就在那毛茸茸的脑袋上狠狠抓了一大把,巨猫瞬间扎毛,冲着他一顿呲牙咆哮,把穆恒逗的前仰后合。
“你能不能有个正行儿!”沈兆墨白了他一眼。
甘比诺甩了两下尾巴,小脑袋一挥,转头钻进沙发底下找清净去了。
澹台梵音端着三杯咖啡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眼沙发底下满脸怨气的甘比诺,不禁笑道:“穆恒,猫可是很记仇的,回头它要是恨上了你,你可就再也进不了我家的门了。”
穆恒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笑的高深莫测,“没关系,我进不进得来不打紧,让该进来的人进来就成!”说完,他朝沈兆墨挤了个眼。
“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澹台梵音把咖啡杯举在两人面前,“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家里没什么菜,我叫点外卖,你们想吃什么?”
“都行。”沈兆墨说。
总算盼到她回来了……
跟她说的那些话,他从不后悔,他只是遵循了自己的心声,就像当初一样。不同的是,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涌入心口的爱恋却比之前那次来得更为猛烈。面对辛辰,他能故作潇洒的放手,将她交到别人手中,真心祝她幸福,可假如换做澹台梵音,他可没有这个自信能够做个正人君子、保持绅士之风。
没错,只要能得到她,他可以不择手段。
静静地看着澹台梵音打开手机跟穆恒一起挑选要吃的午餐,看着她高兴的笑脸,沈兆墨心中暖洋洋的。
“行了,就吃这些就可以!话说回来,”穆恒望着书房,“我想借你几本书看看,呃……研究研究,可以吧?”
“当然可以,自己进去拿吧。”
“你……帮我指点一下,我自己可拿不准哪本书有用。”
听到他这么说,澹台梵音浑身一激灵,因为她猛地想起来书架上还有几本实在不适合男士观看的……比较另类的小说,虽然把它们都放在了最高一层,但万一他眼尖,瞧见了……
“好,我跟你去。”以免你发觉我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澹台梵音中在心中暗暗道。
刚一进书房,穆恒立刻变了一副模样,神色严峻到让澹台梵音有些害怕。他抓着她的手,将她拉到窗户一角,接着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
“你看看这些照片,这是前不久发生在华市的案子,凶手到现在都没抓住。”
澹台梵音眉头一紧,伸手接过穆恒的手机。
穆恒在旁说明:“至今为止已经有八名女性受害者了,她们年龄不一,死因不一,死状不一,死亡时间不一,就连城市都不一样,但都有一个共性,”他迅速吸了一口气,“她们之前全都见过一个身穿奇怪服装的占卜师。”
“占卜师?”
“对,夜晚12点出现在老旧街道的深处,而且仅仅出现一个小时。”
“占卜师……占卜凶吉,预测未来吗?”
“不是。”穆恒摇摇头,“听目击者说,占卜师能够实现你的愿望,只要这个人说能帮你实现,就一定可以实现。事实上,有很多人见过这个占卜师后,所祈求的愿望果真实现了。”
“就是说不是每个向这个人许愿的人都死了?”
“没错,我推测受害者是精心挑选过的,但依照的是什么,还不清楚。”
澹台梵音低头垂目,仔细查看那几张现场照片,目光很快就停在了那张照着受害者床的照片上,她把手机拉近了些,又看了一会儿。
“发现什么了?”穆恒焦急得问。
“若按照我习惯的角度去分析,这床上的东西像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叫做‘spinninginalover’,是帮助女孩实现恋情的英格兰地区的妖精咒语。需要的东西就是照片上的几种,一个粉红色的蜡烛、一根牙签、一张纸条、红绿白的丝带,还有一个纺锤或是纺锤形的木条,不过这上面没有纺锤。”
“具体什么步骤?”
“倒也简单,在月光充足的星期五的晚上,将暗恋之人的名字刻在蜡烛上,再在纸条上写上你的名字,然后把三种颜色的丝带编好绕在纸条上。拿着绑好丝带的纸条、蜡烛和纺锤站在月光下,祈求金星的祝福。”澹台梵音向后靠了靠,“然后,将蜡烛放在地上点燃,看着烛光想象着你和暗恋之人手牵手时模样,当看到蜡烛融化掉那人的名字时,以顺时针方向将丝带缠绕在纺锤上,用融化的蜡封住丝带的两端,最后在睡觉的时候,把纺锤放在离你最近的位置就可以了。”
“……纺锤……有危险吗,这个?”
“有什么危险,又不是笔仙之类的招灵术,它就是个古老的、类似童话的传说故事,就像圣诞老人还有牙仙一样。”
“……那女孩,是被纺锤捅死的。”
澹台梵音一怔。
“这样,你帮我个忙,我会把八起案件的照片都给你,你给看看行吗?”穆恒请求道。
“可以是可以,但……”澹台梵音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只不过是讨论案子,你有必要把我诓到这里来吗?在客厅说不也行吗?”
穆恒顿了顿,随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还想拜托你件事,今天所谈的内容暂时对老墨保密,等结束了这个案子,我会亲口告诉他。”
“为什么?”
“你也别再问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拜托了。”
注视着穆恒少有的凝重表情,澹台梵音只好答应了他。
作者的话:今天放上了一段下一卷的伏笔!希望大家能够尽量留言,你们的留言和收藏就是我的动力。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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