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苏北一动不动地盯着王柔的伤痕,一股惊天冷意从身上迸发出来,缓缓开口。
此刻,苏北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
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居然对这么善良单纯的小姑娘,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王柔有些被苏北吓到了,又沉默了。
“王柔,告诉我!无论是谁,我都帮你出气!”
苏北紧紧盯着王柔,认真地说道。
“是……是我爸!”
王柔支支吾吾地说道,眼中满是惧怕。
闻言,苏北愣住了。
“你爸?你爸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你?”
苏北惊疑道。
“我爸赌博,欠了外面很多钱……他让我帮她还钱……可是,我每个月挣得钱几乎全都给他了,他还是要打我……”
王柔说话几乎是说一句顿一下,用了一分钟才将这几句话说出来。
现在苏北算是知道了,王柔的父亲就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禽兽,不但没给女儿什么,还要把女儿当做挣钱的工具,甚至毒打女儿。
“走,带我去你家!”
苏北伸手拉起王柔,冷冷地说道。
他今天就想见识一下,是什么样的父亲能做出这么卑劣的事情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在苏北看来,王柔这个所谓的父亲可能连畜生都不如啊!
“不……不要啊!”
王柔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惊呼一声。
“怎么了?”
“我……我怕!”
王柔满脸惶恐地说道。
苏北微笑着看着王柔,柔声说道:“别怕!有苏北哥在呢!你想继续这种毫无希望的生活吗?一直陷入这种周而复始的绝望中吗?你想要打破它,就必须要面对它!知道吗?”
或许是苏北的话给了王柔极大的安全感,她竟然缓缓点了点头。
接着,苏北带着王柔上了车。
可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养母的声音:“小北,你怎么还没大家啊?小雨都等了你这么久了!”
苏北闻言,有些无奈,说道:“妈,我可能很晚才回来,今天升职了,跟公司聚餐呢,行了,不说了,我喝酒了!”
苏北挂断电话,接着,在王柔的指引下,向她家开去。
路上,苏北忍不住问起了王柔的家事,王柔也犹犹豫豫地说了出来,虽然每次都说的不多,但终于也让苏北能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来。
原来,打王柔记事起,他的父亲便喜欢在外面赌博酗酒,回家就喜欢家暴她的母亲,最终她的母亲不堪压力,自杀了。从这以后,她的父亲就把发泄的目标放在了她身上,三天两天就是一顿打骂。
再往后,王柔读了卫校,离开了家,这才算好一点。但是在她开始工作以后,又陷入了这种噩梦之中。她的父亲找上了她,每个月都让王柔把工资上交,少一分钱都是一阵打骂。
知道这些,苏北才有些恍然大悟。为什么王柔会如此的自卑和柔弱?
从小就经历了这样的过往,她能不变成这样吗?
现在的王柔,已经对她父亲已经是一种骨子里的畏惧,根本不敢反抗。
在外面被同事欺负,在家里被父亲毒打,她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她的生活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希望!
所以,她想结束生命,逃离这个黑暗的世界!
此时的苏北,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只觉得很想抱一抱这个无助的女孩。
以她的年纪,正是人生最灿烂的事情啊!
但她在这个时候,却承受着别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痛和苦!
苏北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王柔现在的生活!
半个小时后,苏北来到了一个小镇。
这里便是王柔的居住的地方。
在王柔的带领下,苏北来到了一栋小平房前。
房前,大片的垃圾堆积在地上,似乎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了。
其中以酒瓶尤为居多,苏北大致看了下,至少得有上百个瓶子。
王柔在门前似乎有些局促不安,苏北见状,上前拉住苏北的手,说道:“走吧,还有我呢!”
接着,两人走了进去。
刚进门,他们就听见了一间屋子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
“你特么的今天不还钱,老子就弄死你!还从来没人敢借我大B哥的钱不还!”
一个十分粗犷凶横的声音响起。
“大B哥,我真的没钱了!要不再宽限我两天吧!”
接着,又是一个卑微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十分虚弱。
“砰砰!”
又是一阵很大的撞击声。
苏北见状,赶紧拉着王柔走了进去。
两人进了这间屋子,便发现屋子了站着几个大汉,皆是穿着黑色的背心。
为首一人是个光头,满脸横肉,手臂上还纹着一条看起来很凶戾的龙。
此时,他正拽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头发。
这个男子身上全是伤痕,青一块紫一块,双眼无神,精神十分萎靡。
“爸!”
看见这一幕,王柔吓得往苏北身后躲着,小声叫了一声。
见状,苏北也知道了被打的人是王柔的父亲,而这些人显然就是来收债的,当即便说道:“住手!”
顿时,几个大汉的目光就集中到苏北身上。
“哪来的小比崽子?”为首的大B哥皱着眉头说道,当他看见苏北身后的王柔时,顿时两眼放光,露出色眯眯的眼神,说道:“哟,好水灵的小姑娘!”
王柔被被大B哥看得浑身发麻,有些紧张地拽住苏北的衣角。
这时,有一个大汉在大B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顿时,大B哥就露出了笑容,说道:“哟,王大壮,没想到你女儿还长得挺水灵啊!听说你经常让你女儿帮你还债,还经常虐待你女儿。要不然这样,你把你女儿卖给我抵债怎么样?”
听见这话,苏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同样,他也能预测到,对于一个根本不把自己女儿当人的父亲,肯定会答应他。
可让苏北惊讶的是,本来双眼无神的王大壮,在听见大B哥的话后,顿时面露凶光,冷声说道:“就算是虐待,也只能我虐待她,你算个什么东西?呸!”
王大壮一口唾沫吐在了大B哥得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