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瓶发着淡淡的乳白色豪光,紧贴在何晨的胸口,一副人畜无害、正大光明的样子,可却慢条斯理、但却后劲十足,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将何晨的劲力不断地吸走。很快,何晨就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劲力真的被小玉瓶吸了个干干净净。
“我苦苦的修了6年的混元功,就这么被这个小瓶子吸走了?没有劲力,让我如何成为高手”,电光石火之间,何晨想到阿爹刚走,自己安慰悲痛欲绝的阿娘说,我一定成为最好猎手。怎么自己这么不走运,难道自己还要从新修炼一次?这个小玉瓶,是来给自己捣乱的吗?
一阵无力感涌来,何晨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谁知才过了几息的时间,砰地一声,刚才被吸进小瓶的劲力,又被小瓶返吐回来。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劲力。”
“但好像和以前又有哪里不同?”
“明白了,更加精纯,还有一丝淡淡的凉意,还有一种浩瀚无边的感觉。”
“这个小玉瓶到底是什么宝物啊!”
“一层!”
……
“四层!”
……
“六层……,马上就到七层了”,小玉瓶突然停止了劲力的回哺。
“遗憾啊,只差一点点就突破了!现在还是六层,和以前没变化”
何晨站起身,试着运转了一下劲力,无不如臂指使,随心所欲,完全没有问题。何晨又跳了一下,觉得劲力虽然没有此前九层磅礴,但胜在更加精纯、坚韧,轻轻一点就忽的一声跳起两三丈高,在空中还觉得留有余力,有飘飘的转了个圈才落了下来。随后何晨又拔出柴刀,运起劲力向前劈出一刀,“嗤”的一声,一道银色光芒透出柴刀三尺,一闪落到七八尺外的一棵树上,溅起一片木屑。
何晨忙走上去查看了一下,看到这棵成人腰粗的大树,被刚才的银芒砍了大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
“这是?”
何晨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鸣叔在庄子里的给少年们演练刀法时,曾用力挥出一刀,何晨看到也是这种光芒,不过那时候的光芒是淡黄色的,也不过刚刚透出刀刃两三寸的样子。
一鸣叔那时候说这叫劲力外放,是修炼接近混元功圆满时的一种现象。劲力外放会让武者可以隔空伤敌,杀人于无形。同时由于劲力可以灌入兵器,使得兵器更加锋利坚韧,极端时可以草木皆为利刃。
“莫非这也是劲力外放,可一鸣叔的只有两三寸,我刀上的刀芒足有三尺,颜色也不对,一鸣叔的是淡黄色,而我的是银白色。而且,我真的是没有尽全力啊!……”。
“这不是劲力外放,一定不是,一定是一种别的东西。不过,这个东西还是很厉害的,至少前面我混元功第九层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东西”,何晨想。
“小玉瓶还真的是很给力啊!”
……
一个小插曲后,何晨兴冲冲的往家走。快走到狼牙堡的时候,听到一阵吵架声。
走近一看,是狼牙堡的一个和何晨一起练武的少年何铁林在和青牛镇上的几个少年在争执,其中的一个何晨也认识,是镇上薛捕头的儿子,叫薛建豪,为人比较蛮横。何铁林见了何晨,指着地上的一头鹿说,“何晨你过来评评理。”
“怎么了?”何晨问。
“这头鹿被我射了两箭,我追了他几道山梁,跑到这里了,跑不动了被他们截下来,说是他们的,你看,这鹿还插着我的箭呢。”
“插着你的箭就是你的吗?”
“狼牙堡的小崽子什么时候学会打猎了。”
“他们不是只会种地或者挖风葛根吗?”
青牛镇的几个少年夸张的调笑道。
青牛镇离狼牙堡十五里,是宜阳县最大的一个镇,宜阳县衙也在这个镇上。宜阳县北接十万大山,地广人稀,绵延几千里,人口才不过五、六万人,其中超过六千人住在青牛镇,青牛镇说是镇,可也算得上叫青牛城了。
青牛镇上,薛姓乃是大姓,人口过千。不知从哪代开始,薛家和狼牙堡的何家就纠纷不断。薛家家大业大,又有人在县里当差,经常隐隐的压狼牙堡一头。而狼牙堡,一庄都姓何,人心很齐,加上民风彪悍,每代都有好的猎手或者武者,虽然稍处下风,但却不显败像。
“谁说我们只会种地,我们狼牙堡尽产好汉。一鸣叔还做过百夫长,还有何晨的阿爹,有他的县里比武,那次不是他第一啊”,何铁林不服气的说。
“倒是你们老薛家,出过什么高手啊?”
“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做妖兽诱饵了。”
薛建豪旁边的一个红袍少年说。
轻轻的一句话,却好像在何晨耳边响了一个晴天霹雳。对何晨来说,最惨痛的莫过幼年丧父。那时候才刚刚八岁,忘不了身高马大却对自己异常温和的阿爹,忘不了阿娘绝望的眼神……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红袍少年仿佛意识到说错了,支支吾吾的往人后面躲。
“我听到了,你说我阿爹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晨抽出柴刀,一个箭步往上冲。
“何晨你要干什么”,薛建豪一跃而出,把手中的猎枪一横,拦在何晨面前。
何晨停住脚步,气运丹田,贯于右臂,一刀向前劈出,如行云流水一般,无比自然。仿佛轻轻弹掉落在衣服上的一片树叶,甚至眼睛都没有离开过红袍少年。
“咔”的一声,薛建豪被劈出几丈远,儿臂粗的猎枪杆也在半空折断,落地后又一声咳嗽,鲜血喷涌而出。
“什么,这是何晨?他不是还没有突破混元功七层吗,薛建豪可是被认为是薛家百年不遇的习武天才,修习了褚衣经超过十层,这可是宜阳县最高等级的功法吗”,众人目瞪口呆。
何晨问,“还有人要阻拦我吗?”
青牛镇的几个少年纷纷后躲,连倒在地上的薛建豪也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告诉我怎么回事”,何晨一把拎起红袍少年。
红袍少年看到何晨的样子,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我爷爷说的你爹被县里的林捕头他们骗去做妖兽诱饵的。”
“你爷爷是谁?”
“薛镇长。”
……
何晨和铁林默默的走回庄里,谁都没有说话。路过庄口那两尊不知什么年代立在那里的石像的时候,何晨没看到右面那尊石像的眼睛突然微微亮了一下,而自己的丹田里突然劲力翻涌,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