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经理缓了一下神，喝下一小口水：“还可以再谈谈，目前我们华元手上握着西关89%的渠道，我们可以用这些渠道跟李总共享，二厂制衣的货可以放到华元的市场去卖，我们查到李总跟其他厂子还签署了客户共享，我们也可以打开这个渠道给李总。”
“哦？”李明哲轻笑：“这么快就查清楚了我？连这件事都知道？”
尚经理赶紧摆手：“这也是市场上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用特别费力去查，跟其他厂子或公司相比，我们华元手上握着的客户资源他们可无法相提并论，相信李总也是知道的，你应该去过国贸了吧，那对我们的势力应该相当了解了！”
李明哲眯起了眼，随即轻笑：“华元的消息可真快，那尚经理想用这个条件跟我怎么谈？”
“十五万！”尚经理伸出手指：“西关代理权的费用降价到十五万。”
李明哲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也挪开了目光，他点燃一根烟，心中若有所思。
尚经理再次开口：“十五万，再加上华元的优质客户共享，下周华元受邀参加慈善活动，可以邀请二厂制衣公司前去，慈善活动的价值，李总应该很清楚吧？”
李明哲依旧不动声色。
尚经理皱起了眉，再三犹豫，良久再次开口：“我们韩总的岳父是银行行长，如果李总这边出现任何资金问题，华元都可以解决，就是韩总一句话的事。”
看得出来，这个尚经理是十分想促成这单，可李明哲总觉得华元哪里怪怪的，这让他不禁好奇：“我挺好奇的，华元就算没有我手里的市场也发展的很好，为什么那么想要代理权呢？”
尚经理顿了一下，露出一副为难表情：“其实是韩总的决定，而且李总手上的西关市场与其他区域的性质可大有不同，相信没有人不想要的！”
李明哲挑眉看着尚经理：“那……韩总呢？这么重要的市场他不亲自来谈？”
尚经理愣住，知道李明哲是有意想要让他难堪，逼他说出实话，他深深叹出一口气，心中甚是犹豫……
李明哲此时缓缓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茶。双眼盯着尚经理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耐心十足。
一直到李明哲喝光杯子里的茶水，他才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准备回到办公桌里的位置：“看来有些事尚经理还是做不了主，如果华元真的想要西关的代理权，还请韩总过来亲自跟我谈吧。”
尚经理皱起了眉：“李总开这个价格，除了我们华元大概也没人会买西关的市场，难道李总不怕我们放出消息，阻止你们交易代理权吗？到时候两败俱伤也不好看吧！”
尚经理突然转了话锋，李明哲顿住，没有转身，径直走到位子上缓缓坐下。他稳如泰山，淡定自若，抬眼瞧着尚经理，露着淡然的笑。
“若是如此，我就不开放西关代理权好了，反正对我们来，卖，是锦上添花，不卖，也是自主运营，没什么区别。”
尚经理愣住了，他算明白，原来李明哲早就把华元给看透了，李明哲的卖与不卖对二厂制衣来说损失的确不大，等于连这最后的把柄都失去，华元该如何应对？
他犹豫着，看着李明哲沉默良久没有开口说话。
李明哲再次笑了笑，拿起桌子上摆放的电话：“要不然……给你们韩总打个电话吧，想要西关代理权，二十五万一分都不能少，想让我降价，就让韩总亲自来谈！”
说着，把话筒递给了尚经理。
尚经理突然露出一声苦笑，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李明哲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话筒，又重新扣了回去。
“李总，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华元如今一直在亏损，现在有货无市，我们十分需要西关市场来补缺销货，回笼资金，西关代理权还请李总卖个人情，我们华元上下都会感激你的！”
李明哲眯起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华元一直在亏损？这不对吧？”
“既然你去过市场，就该知道华元的货利润其实并不高，虽有一定的口碑，可我们不打算做品牌，也不针对主打某一款产品，但近两年市场都被进口货取代，销量也是一路下滑，再加上……”
尚经理深深叹出了一口气：“我们的合伙人在上个月撤回了资金自救，导致我们的现金流出现问题，韩总一直在外也没回来，他交代我一定拿下西关代理权，等他找到资金，华元就能缓过这一次，李总……我之所以把实话告诉你，也是代表了韩总要跟您合作的决心，以及我们整个华元的诚意，还请您高抬贵手！”
李明哲愣住了，一下子被这个尚经理说的无话可说，按理说李明哲才不管华元到底是不是即将破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二十五万对华元来说简直九牛一毛，可韩总一直不露面，这事就透着不简单。
见李明哲不说话，尚经理再次上前一步：“其实还有一件事，韩总再有半个月就能回来，定会亲自上门跟李总会面详谈。”
李明哲皱起了眉，显然对华元已经没了兴趣，当神秘的面纱被揭开后，故事的真相索然无趣，李明哲现在只想要钱，不想送人情！
“你们也打开进出口不就好了？本来就是主打当下爆款，引进国外产品丰富元素，也能解开当下困局，何必低三下四来拿我的代理权？”
李明哲问出了最后的问题，他已经打算将华元拒之门外，不论尚经理如何回答，他只需要在结尾处告诉尚经理，二厂制衣拒绝了跟华元合作的意向，这件事也该到此结束了！
华元如果处于亏损状态，那西关市场必定会成为华元的主力销货市场，摊位产品杂乱没有重点，二厂制衣的营业额就会急速下降，到时候摊贩挣不到钱，他也要惹上点麻烦，若是这样，那西关市场还真不能给华元！
尚经理看着李明哲，吐出一口气，无奈低下了头：“韩总说不搞国外的东西，他可以把国内的货流出海外，可拒绝把海外的东西引进国内，他总说凭什么国人要花钱买外国人的东西，送钱给外国人花，所以我们才会跟合伙人闹翻的……真是一言难尽啊李总！”
尚经理的语气中尽是埋怨和无奈，如果韩总更懂变通，华元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