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陷入一片寂静中,周围的声音像是全部消散,连风声都停了停。
明腾看着独眼,三只眼睛对视。
对于这个独眼,明腾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整天鬼鬼祟祟不说,还总是一副阴恻恻的样子,眼神阴毒像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咬你一口,更可笑的是,还得到了假首野的重视!
不过想想也对,以前的时候,明腾想不通,自从知道了现在的首野是假的之后,他反倒能够明白了,这两个人纯粹就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明腾冷冷开口,“怎么?你是在质问本统领吗?”
独眼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语气中倒是多了几分威压,“我就是好奇,就是知道怎么统领大人就会突然之间心血来潮,跑到这个偏僻的院子里来呢?”
明腾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丝毫不畏惧地和独眼对视,“你不明白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刺客来了,刺客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样的解释还不够清楚吗?那么,我也想问问你,你不和城主大人在书房里呆着,跑到这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又来干什么呢?怎么?这府里的有些地方,你能来,本统领就来不得吗?”
“够了!不要再说了,”假首野适时的开口打断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儿,“都是为了府里的安宁,吵什么?府里的防卫要增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赶紧下去准备吧!”
明腾不再多说什么,对着假首野拱了拱手,转身带着人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独眼眯着眼睛,嘴唇紧紧绷着,表示他现在非常不爽。
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假首野看着他问道:“你又怎么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府里的事情还要指望着他,你还是别太针对他吧。”
独眼的手指没意识的捻着衣角,就像是轻轻在捻着某些人的生命,他语气低沉阴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位统领大人和以前不太一样了,难道说他发现了什么?”
假首野在心里暗自翻了一个白眼儿,并没有把独眼这番话放在心上,语气淡淡的,“你是不是太过敏感了?看谁都有问题!他就是一个武夫心思粗的要命,哪里能够发现得了什么?”
“可是,他刚刚怎么就……”
“他不是说了吗?刺客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他说的这个有什么问题吗?难不成刺客跑到这里来刺杀,他还要跑到书房那边去防卫吗?”
假首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抚着眉心,“我现在疲倦的很,实在是太累,计划按照严定的走,答应你的,我就会做到,就这样吧!”
他说完,也不等独眼反应,转身很快离开。
他走了就,剩下独眼一人站在原地,不管明腾怎么解释,假首野怎么不在意,独眼心里的那一份怀疑,始终没有消散。
他微微侧身看向央玛的院子,眼中浮现几分阴冷的算计。
城主府里边儿渐渐都离了心,苏南衣那边儿却是欢天喜地。
赫玛平安归来,到了府里,先向老修和苏南衣行了个大礼,对他们连连道谢,救助央玛的恩情,实在是感激不尽。
不仅如此,赫玛还把探听到的消息,如实告诉了首野和苏南衣他们。
首野听着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又冒出来一个神明大人。
但苏南衣一听却明白了,心头微微一震,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一个邪教的势力,竟然能够渗透的如此深,如此广,看来还真是小看了他们!
苏南衣沉默了一下问道:“你看到那个独眼的人,眼中另有乾坤?”
赫玛连连点头,现在想起那一幕来,仍然感觉浑身的汗毛倒竖,“没错,的确是如此,当时他要掀起脸上的眼罩,若非你们去的及时,后果会是什么样,我都不敢想象……”
他说着又对苏南衣等人行了个礼,“救命之恩不敢相忘。”
手野一拍桌子,“那个冒牌货竟然敢和此等妖人为伍,为祸城中的百姓,意图谋取我的城池,实在是罪不容诛!”
苏南衣也觉得这个独眼行事阴诡,老修一甩手里的拂尘说道:“城主大人说的极是,一般来说,虽然禁术本身并不怎么好,但也分为很多种,听管家所言。像独眼这种应该是阴诡毒辣最下作的,此人心术不正,应该早早铲除,若是任由其发展下去,只怕会酿成大患。”
首野点点点头,深以为然,“那依老道长的意思,应该如何铲除此人?”
老修看了苏南衣一眼,苏南衣接过话来说道:“既然是他擅长禁术,那么,我们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首野一愣,“怎么个还法?”
苏南衣的目光在手里的腿上掠过,“现在城主大人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要再外敷两日,就可以彻底康复。不如利用这两天,我们好好的想一个计划,城主大人也和府里的统领大人取得联系,到时候里应外合,兵不血刃把那个家伙抓住,独眼自然也不能放走。此人背后应该还有主使之人,我们可以在他的身上也使下一个禁术。”
首野的目光渐渐亮了,一方面因为自己的腿要彻底康复,一方面也因为计划即将要实施,重新夺回城主之位而激动。
“好,就依先生所言!”
时候不早,大家也就不再多加耽搁,告辞退出来回自己的院子。
他们一离开,首野脸上的神色又恢复凝重。
赫玛一边为他倒茶,一边问道:“属下这段时间没有在城主大人的身边,不知城主的人一切可好?”
首野回过神笑了笑,“一切都好,只是多少有些不习惯,你在那边受苦了。”
赫玛摇摇头,“城主大人这话让手下惭愧。”
首野一边抿着茶,一边若有所思,声音低低的问:“你说,这位老先生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开你兄长身上的禁术,今天他们还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在独眼的身上也设下一个禁术,从他们这些话中来看,是不是可以证明,他们的手段,要比那个独眼高超得多?”
赫玛情不自禁的点头,“属下也的确是这样认为。那个独眼整个人都阴森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似先生这般光明磊落,那些阴毒下作之人,自然是比不过他们的。”
首野偏头看了看他,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他,“那么……如果他们不能为我所用,把他们放走了,会不会也成为心腹大患呢?”
听到他问出的这话,赫玛心头猛然一沉,一股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弥漫全身。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从私心里,他肯定是觉得苏南衣他们人不错,几次三番对他出手相助,现在又救下了他们兄弟俩,这种恩情如何能忘?
可另一方面,他对首野也是忠心耿耿,而他跟随首野多年,自然明白,首野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