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没钱寸步难行
拿了钱想要去给穆槿买药的徐小妹被闺女拦住“妈,这药咱再也不用买了,我的病好了,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为了向母亲证明她的病真的没事了,穆槿还特地使劲跳了几下。
以前这种动作她是不敢做的,别说跳,就连学校的体育课都不能上,否则心跳过速就能晕过去。
穆槿的动作把徐小妹吓的脸都白了,赶紧一把搂着闺女“别跳别跳,妈信,信了。”信才怪呢,穆槿这病人家医院都说了,活不过十九岁,她今年正好十九岁,是道坎,要不她也不能把母女两个人的的口粮都卖了,给穆槿换成了治心脏病的药。
那种药死贵,据说是进口的,一盒就二十多块,医院还不给多开,一盒才吃七天的。
手里的钱用没了,穆槿这两天断药,脸色眼看着不好,天知道她有多担心。
真要是穆槿出了啥事,剩下她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晚上,母女两个人躺在炕上睡不着,穆槿听母亲说着家里的现状。
生产队分地,他们家分到了三亩地,没车没马四处求人,种了三亩地的黄豆,谁知道秋末的时候发水,黄豆才打了五百斤,卖了三百块钱。
除了买一部分粗粮的,全都给穆槿换成了药……
穆槿在心里感慨,无论哪个时代,家里有个病人那就是灾难,要不是母亲坚持着,她怕是早就送命了。
所以说,不管你的生活是眼前的苟且,还是诗和远方,健康都是第一位的,否则就连苟且都只是个念想。
山村的夜晚,安静的像是与世隔绝了,墙缝里几声蛐蛐的叫声,像是催眠曲,穆槿居然没有了失眠的毛病,好好的睡了一夜好觉。
第二天早上,连疙瘩汤都没有了,母亲做了小半盆玉米面糊糊,许是以前好东西吃多了,穆槿居然莫名觉得香甜。
喝了两大碗玉米糊糊,以前胃不好的毛病也不见了。
穿越能治病,让身体好好的也不错。
吃过饭,穆槿抓起她那个破书包,跟母亲说了一声,就朝学校所在的小镇走过去。
她并没想去上学,学校学那边她隔三岔五去点个卯就行了,当务之急是找到赚钱的路子,把房子修一下,天气很快就要冷了,她怕她们娘儿俩冻死在那破屋子里。
到了柳河镇,穆槿四处转悠,想要找个赚钱的地方,哪怕是给饭店洗碗刷盘子呢,她没有本钱,暂时只能出些力气。
只要让她赚到本钱,她绝对有信心改变和母亲两个人的现状。
可是一天下来,脚上都磨起了水泡,问了不下于十个地方,人家都不用人。
那些饭店商店,不是公家的,就是私人承包不舍得花工钱雇人的。
眼看着太阳落山,穆槿一无所获,想要捡个饮料瓶都没有。
空着两只手回家穆槿又不甘心,在大街上转悠的功夫,穆槿看见路边有一个火柴厂。
想到以前在书上看到的,糊火柴盒也是能赚钱的,她高兴地跑过去。
找到火柴厂的老板,穆槿犹豫开口“大叔,我是柳河村的,在一中上学,家里条件不好,我想拿些火柴盒回去糊,赚些学费,不知道可不可以?”
穆槿陪着笑脸,小心地观察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色,生怕人家不同意,那她今天就白来了。
果然是怕啥来啥,那个中年人上下打量了穆槿一番,看到她衣服的袖口都磨破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穿了几年,裤腿因为短还接了两截。
那人皱了皱眉问穆槿“你能拿出来押金吗?”
“这个,还用押金啊?我今晚拿回去,明天早上就给你送过来,肯定不会耽误事的……”
不等穆槿再说什么,那个中年男人就开始赶人了“去去去,不拿押金免谈,我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到时候你拿着东西跑了,我去哪找你去?我们这有的是糊火柴盒的人,不缺你这一个。”说完把穆槿推出厂门,干脆把大门关上了。
穆槿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想着自己创业的时候,被人家一次次拒绝,她苦笑摇头,穷人创业,到哪里都不太容易啊。
穆槿转身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一阵小孩子的哭叫声,那声音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动静都变了。
而且那哭声是朝着她这边快速赶过来的。
穆槿扭头去看,就见墙角处一闪,飞快跑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面色惊恐,攥着两只小拳头,张着大嘴啊啊叫,两条腿像是上了发条,拼命奔逃。
在小男孩的身后,一条黑色的大狼狗,吐着舌头紧紧追着小男孩。
一见那狗,穆槿脑子里嗡的一声,上辈子她被狗咬过,看见这东西她就腿软。
可是小男孩再看见穆槿的瞬间,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直接就朝她这边冲过来。
穆槿可吓坏了,想要帮帮小男孩又怕那条大狗咬自己,慌乱中穆槿看见那狗的脖子上还有一个皮项圈,一看就是狗主人一直拴着它,这是不小心挣脱的。
越是这样的狗越厉害。
眼瞅着小男孩要跑到自己面前,那狗也被引了过来,穆槿跑是来不及了,她要敢跑,那狗绝对敢扔下小男孩来追她。
四下一撒摸,穆槿看见刚才的大门旁立着一根木棒,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她两步跨过去,捞起那根木棒的功夫,小男孩一个前趴,扑倒在了地上,脸上沾满泥土,嘴里还流出了血。
那条大狗呲着牙,朝着小孩子就扑了过来,这一口下去,小孩子非得丢半条命不可。
穆槿大喝一声,连害怕都忘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手里的木棍重重落在狗头上的瞬间,手掌被震得发麻。
大狗吃痛后退一步,盯着穆槿手里的木棍,瓮声瓮气地叫了两声“汪,汪!”然后夹着尾巴跑了。
穆槿的心咚咚跳的厉害,直到大狗跑远,她才回过神来。
地上的小孩子见狗跑了,一骨碌坐起来,扯着脖子使劲嚎。
“咋啦,咋啦这是,哭得这么厉害。”火柴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刚才那个中年男人急急走了出来。
一眼看见儿子坐在地上嚎,满嘴的血和着泥土,刚刚要糊火柴盒的女孩手里拿着根木棒,满脸惊恐,他顿时就觉得,一定是刚才自己不肯给她活干,这女孩报复他们家的孩子。
中年男人把地上的孩子拉起来,擦去他嘴上的血,“你告诉爸,是不是她打的你?”短粗的手指指着穆槿,穆槿猛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