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婶们震惊的表情,苏沅沅有片刻的尴尬,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对着大婶们友好地笑了笑,没办法,谁让她以前那么不懂事,人家婶子也没咋的她,长辈见小孩都比较喜欢,一般身上带点瓜子,零嘴之类的都会给一点。
哪知原主张口闭口的,不仅嫌人家东西脏,还大骂婶子是土包子,其中周婶子还是苏狗蛋亲娘,她没忘记,前阵子原主还跟人孩子抢吃的,原主年纪也不算是小了,还这么不懂事,跟小孩抢吃的,人家指不定心里多鄙视、厌恶原主,这会儿苏沅沅又当作无事发生给人家打招呼,人家不震惊才怪。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婶儿,震惊过后又在心里怀疑,“苏沅沅啥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难不成是前些天落水,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做人太过蛮横骄纵,被阎王殿磋磨了?这会儿又活过来了,所以人才变化这么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很快回过神,晃了晃手里的铲子,尴尬的笑了笑,“是啊,苏家丫头,在种菜呢,你上哪儿拿的箩筐?上哪儿了这是?这里边儿是个啥?”
听到刘婶子的话,其他大婶也很快回过神,没有开口,只是同样有些好奇的看着苏沅沅手里的箩筐,这苏沅沅不是出了名的懒姑娘吗?这萝筐里满满当当的看着像是野菜,她会主动去摘野菜?天都要掉下来了哟!
还未等苏沅沅回答,这会儿李婶子见平时高高在上的苏沅沅净竟跟她打招呼,平日里就有些尖酸刻薄的她更是翻着白眼冷嘲热讽道:“哎哟,这是谁啊,这不是苏家那千金大小姐吗?可别跟我们这些成天在地里刨土的人说话,别靠太近了,小心弄脏了你那漂亮的衣裳。”
苏沅沅也知道原主以前是有些过分,但是这个李婶子,原主可没半点儿得罪过她,这会儿她出于礼貌同她们打声招呼,这李婶子竟然说话这般阴阳怪气,那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先是有礼貌地回答了刘婶儿,然后又学着李婶子那股子尖酸刻薄劲,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而后又对着李婶子戏虐地笑了笑,也不说话。
李婶子见没有刺激到苏沅沅,小贱人反而在嘲笑她,心想果然跟她妈一样贱,仗着有个好的娘家,竟然敢跟她抢成哥,明明她跟成哥才是天生一对,成哥被她抢走,她这才委屈自己嫁给了现在的丈夫,而她男人不仅酗酒,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还喜欢打她,有好几次都被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有次还打的她小产了,导致她这辈子再也怀不上了。
她也想过找娘家帮忙,可娘家不但不为她出头,竟然都在劝她要隐忍,哪个男人不喝点酒,又有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没人帮她,她也只能就这样过着,婆婆骂她不下蛋的母鸡,男人时不时的发酒疯打她一顿。
李翠芬那个小贱人呢,现在过的这样好,不仅有成哥,婆家和娘家也疼着,更是生了三个孩子,包括苏沅沅这个小贱人,怎么能不叫她生气,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现在却被李翠芬那个贱人占着,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殊不知,当时是她自己瞧不上苏大成家里穷,死活不愿嫁,苏大成娶了李翠芬后,两人勤勤恳恳的干活,这才把日子过的稍微好点,李大婶便开始嫉妒李翠芬,明里暗里没少下阴招,她觉得都是因为李翠芬抢了自己的东西,所以她现在才会过的这么苦。
一想到这些,李婶子有些失去理智,恼羞成怒瞪着苏沅沅,“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跟你那个妈一样,不懂礼数,不知廉耻。”
其他婶子眼见事态越发严重,纷纷劝解,周婶子开口道:“李婶子,人家苏沅沅没怎么招你惹你吧,你跟人一个孩子计较啥。”
“就是的呀,李婶子,人家孩子之前是有点不好,现在人家愿意学好,你干啥要这么说人家。”
李婶子见所有人都在帮苏沅沅说话,整个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帮苏沅沅说话的周婶子,“哟,周大花,就你好心,我就是个坏人,人家前几天还跟你孩子抢吃的,这会儿就上赶着巴结人家了?”
周大花见李大婶这样说,有些无语,说的好像她上赶着巴结苏沅沅一样,有些生气的反驳道:“是,人家苏沅沅是跟我儿子抢鸟蛋,可后来人不是都掉河里了,差点连命都没了,更何况,我看孩子自己知道错了,昨天捡到山鸡蛋还给了我儿子两个呢。”
李大婶不甘示弱,梗着脖子道:“真没出息,两个鸡蛋就收买你了。”
周大花持续输出,“怎么滴,那古人还说呢,知错就改,你的意思,犯了错就不能改正了呗,小心我上报大队,告你去嗷。”
苏沅沅看着站在面前持续输出的周婶子,有些好笑,就给了俩鸡蛋,这就不计较了?可见心思淳朴,跟李大婶这种心机又刻薄的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李大婶一听说要上大队告她,瞬间闭嘴,再也不敢吭声,苏沅沅本不想计较什么,但刚才,李大婶说她妈是贱人这句话,那可就得好好算算帐了。
嘴角坏笑着专戳李大婶心窝子般开口,“李大婶,我可心疼您了,真的,您可得小心着点儿,要是你家男人再打你,你可得跟大伙儿说,大伙儿都会帮您的,您说是吧。”
旁边的大婶们听到这话纷纷幸灾乐祸的抿着嘴笑,整个大队,谁不知道,这李婶儿嫁的男人是个二流子,她娘家为了彩礼钱愣是强迫她嫁人,她没办法,只好嫁了,看她每天被她男人打的伤痕累累,一开始村里人都可怜她,经常送点吃的喝的,但李大婶可是完全不接受的,甚至还觉得别人假惺惺,关心她就是为了取笑她,从那之后,哪怕李婶子被打的半死不活,也没人再同情她,纷纷当作看不见,现在看来,李大婶比苏沅沅做的过分多了。
当事人李婶子听到苏沅沅说的话,想到男人殴打她的场景,下意识便开始瑟缩起来,身子抖个不停,嘴唇嗫嚅着,被气的说不出话,苏沅沅也不搭理她,这么容易就被气成这样,要是再继续,会不会被她气死还是不好说,她可不敢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