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问您这件事是不是真的?”阎春军直直地看着阎母。
阎母双手抓着铁栏杆,脸上并没有半分愧疚,仍旧理直气壮,“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闫家好。”
“那就是真的?”阎春军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为了我好?您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闫泽宇好?为了帮闫泽宇遮掩挪用资金的事,利用我来笼络郑家,这是为了我好?”
阎母目光闪躲,“静妙是主任的女儿,难道娶静妙不比娶一个不受宠的宁小彤强一百倍?”
“可是我对你无数次说过,我喜欢小彤,和她在一起,我很开心,如果您想对儿子好就对小彤好一点,您心里只想着郑家的条件好,什么时候真的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阎春军冷声质问。
阎母气说,“你只管自己的感受,什么时候顾及过我的想法?宁小彤绝对不是一个贤妻,不仅对我不恭敬,还想和你搬出去不和我们住一起,我怎么能忍受她?”
“搬出去是我的决定,和她无关,而且我们为什么搬出去,母亲难道不知道吗?”阎春军双目通红,“小彤人虽然蛮横,但绝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如果不总是刁难她,她绝不会对您不孝顺的。”
阎母气的浑身打颤,“你真是个逆子,当初大学毕业说不从政就不从政,然后就跑去做生意,你根本不尊重你父母的意见,现在更是为了一个女人顶撞你的母亲,在你心里,一个女人比亲妈更加重要是不是?”
阎春军冷哼了一声,“那就要问问母亲,在您心里,闫泽宇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他看起来失望至极,说完不再看阎母,转身欲走。
答案已经得到了,再说下去,恐怕他会更加的失控。
“春军。”阎母突然慌张的喊了一声,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儿子。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郑静妙在对面喊说,“姨妈,你别和表哥生气了,让表哥上先把我们放出去再说,这种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阎母咬咬牙,面上闪过不甘,最终还是放低了姿态,“之前陷害宁小彤的事算是我不对,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和你弟弟救出去。”
阎春军面无表情,“我前几天临走的时候,拜托您照顾小彤,可是我刚刚一走,您就百般逼迫她,如果不是顾瑾及时赶来,恐怕我现在面对的一尸两命,家破人亡。
我说过,小彤如果有事,您失去的不仅仅是儿媳妇儿和孙子,还有我这个儿子。”
阎母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震惊,“你现在什么意思?你难道敢不认我这个妈吗?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您心里不是只有泽宇吗?那就让他来救您吧。”阎春军说了一声,抬步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阎母撕心裂肺地在后面大喊,“阎春军,我实话告诉你,宁小彤怀的是个丫头,又不是儿子要继承你的财产,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不值钱,打了也就打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不认我?”
阎春军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转头失望的看着阎母,冷嘲一笑,“您真应该感谢外婆,知道您是女儿的时候,还将您留下了,不然也不会有我。”
阎母脸色一青,“你现在真是个混账东西,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
“那我先走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和你多说半句。”这一次阎春军真的走了。
“春军,你回来。”
“阎春军,你这个逆子。”
阎母嘶声裂肺的在看守所里面大骂着,“我要见你爸爸,让你爸爸来见我,阎春军。”
“我真是造了孽啊,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你这个不孝的逆子。”
“我就是喜欢泽宇,他比你贴心,比你更有出息,哪像你这么不懂事儿。”
她喊了半天,也不见阎春军回来,气的脸色青白,咬牙切齿。
对面郑静妙看着阎春军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看都不曾看过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白白费尽心机一场,还把自己和全家都搭上,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在阎春军眼里原来一文不值。
她转眼看着对面因为闫春军的离去而愤怒到变形的阎母,目光顿时阴郁起来。
阎母骂了一通,转头看到郑静妙,顿时皱眉,“静妙,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郑静妙神色非常冷漠,“我想说,姨妈果然是偏心的。”
“什么?”阎母抓紧铁栏,“你想说什么?”
“据我所知,姨妈虽然是省支书的夫人,但你现在家里光是佣人就请了几十个,出门车子也是成群结队,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簇拥,
而且姨妈你非常爱玩牌,有时候一输就是几百上千,比我们郑家的排场还大,我们郑家怎么说也是京市大家族,家族从政从商的人都有,按道理不应该比你们闫家差。”
阎母眯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姨父虽然是省支书,但是他是个两袖清风的人,一年除了支出供普通人的生活绰绰有余,但撑起一个家族却非常困难,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花的是哪里来的钱?
闭上眼睛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阎春军做生意挣的,他没有顺从您和姨父的的意思从政,而是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经商,他心里对你们愧疚,就对您非常孝顺,
钱让您随便花,佣人不顺心就给你换,你想请多少,搞多大的排场都随你决定,各种名贵的珠宝首饰全都送进您房里,只要您开心就好。”
郑静妙目光里闪着空洞的光芒,她当初就是看中了闫春军虽然从商知世故,却从不世故的从容,虽然看上去洒脱却又细心体贴的阎春军,才费尽心思想要嫁给他。
她语气一转,继续说,“姨妈您花着阎春军挣来的钱,享受着他对你的孝心,甚至拿着他的钱去给闫泽宇潇洒挥霍,可是最终却依然觉得他没顺从您的意思,就是不孝,所以不如闫泽宇,还真是可笑。”
闫母听了郑静妙的话,顿时之间恼羞成怒,“静妙,我千方百计的拆散他和宁小彤可是为了你,你现在居然说我?”
“姨妈又来了。”郑静妙冷笑一声,“您是为了我吗?您是为了闫泽宇吧。”
阎母一下子愣在那,无话可说。
郑静妙扫她一眼,转过身去靠着铁栏坐下,“我现在已经死心了,也不劳您再‘为了我好’,现在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带着我妈一起回郑家去。”
阎母被郑静妙说的无地自容,报复的心也起来了,冷笑说,“郑家现在完了,你爸爸收受贿赂,你以为他还能继续官复原职吗?”
“我爸爸完了,你心爱的小儿子也逃不了,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郑静妙冷声说。
阎母想到闫泽宇,顿时心慌意乱,也顾不上再和郑静妙斗嘴。
闫家,阎父先查闫泽宇挪用资金之事,闫泽宇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敢隐瞒,全部交代,挪用钱财的盖章签字部分一部分是阎母帮忙,一部分是小琴帮他偷了阎父的文件,阎父按下心头气恨,让人将小琴找来。
小琴被阎母卖到去东南亚的船上,但是因为现在天气不好,再加上人还没满,所以还没上船,小琴受了很多天的折/磨,不必审讯,就把一切全部交代了。
另外还有会计也收了闫泽宇几千块钱帮他遮掩这件事情,闫泽宇的事儿发生之后,会计同样被抓进警察局,等着判刑。
闫泽宇一一交代了挪用资金的去处,包括送给郑先河的五万块钱。
郑先河坚决不承认这是收受贿赂,只说闫泽宇是投资郑家的生意,而那天晚上派人放火让狙击手射杀顾瑾和宁小彤也全部推在阎母身上,说他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具体情况,以为家里进了歹徒,才帮忙抓捕。
沈青松直接将一本账本扔在郑先河面前,冷声说,“在这之前我就让人去了京市调查,这是你这些年来以权谋私,收钱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真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