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默了默:“不是你们的错,村子里本就不好抓人的。那孩子还很灵巧,跳进了哪个院子躲起来,你们就抓不到的。”
“除非挨家挨户的去抓。”
小沈轻叹:“谁说不是啊。这都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林月想了想问:“尸体,送到医院去了吗?”
“还没有,昨天太晚了,尸体放在了西屋,这根烟抽完就拉走了。我们这车,真是活人死人一起拉。”
“那我能看看尸体吗?栓子爹生前和我们关系都不错,临走了,看最后一眼。”
小沈点头:“行,不过,你别动尸体啊,在西屋,你在门口瞅一眼就得。”
“好!”林月答应了。
她过去,站在西屋门口看了看,伤口在脖颈上。手已经僵硬了,朝着前方探出,看样子是手里拿着菜刀摔倒时候菜刀刚好反转,头摔在了上面,然后割断了喉咙的。
只是……
林月眯了眯眼。
她将带在眼睛上的眼罩拿下来,看了看。
这时候,她的眼睛似乎拥有了高科技的智能系统一般,很快浮现出了一串数字,那是伤口的宽度,高度和深度。
按照这个数据……
林月轻叹了一声,眼罩带好,转头朝着小沈笑了笑:
“我听说,栓子似乎认了卢光远为师父,具体是师父还是师兄的,我不确定,就是上次听到陈石说了一嘴。”
“你去卢光远家里看看,或许有线索。”
“对啊,这个我们却忽略了。行,我马上过去看看。”小沈说完,将烟抽完,把烟屁股丢在了地面,狠狠踩一脚。
然后转头去招呼派出所别的同事了。
林月转头去厂里。
洗发膏做起来了,她今天就是去点点库存。
现在化工日用厂的人不多,所以产量有限。
厂房盖起来了,再搞临时装修。
天冷,屋子里的水泥不容易干,所以还要在屋子里生炉子。
为了以防万一,林月就盖了一个厂房,别的要等过了年,春暖花开再弄。
“原本每年冬天我们这里冷起来大冻,都得12月末一月初。要是那样,我们也能盖完厂房了,可今年不知道怎么的,12月初就开始大冻了。”
干活的师傅是这样说的。
林月是今年春天重生过来的,对这边的气候了解不深,加上今年的确反常,结果估计错误了。
“没事,就先盖好了一个用吧。剩下的开春了再说。”
安全起见,林月做了这样的决定。
她的厂啊,还真是一波三折。好在都过来了。
到了化工厂临时办公的地点附近,林月正要进去,忽然眼角余光瞟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转头,看到那人一下子躲起来了。
林月挠头,看着那人很眼熟,可是为啥记不起来了。
她疑惑的进了院子。
等她从厂里出来,外面已经没人了。
一直到回家了,才想到了那人是谁:“好像是林康。”
她没见过这个身体原主的娘家人,都是原主记忆里的样子,所以对她来说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林月狐疑,不知道一项厌恶她到极点的那个血缘关系的哥哥来干啥。
不过他躲起来了,估计也是没脸见她。
下午,陈石从城里回来,乐颠颠的告诉林月:
“嫂子,今天有几个供销社说没货了,要我进货,我说没货了,脱销了。那几个售货员的脸都惊讶了,还说想不到这东西卖的这么好,早知道就多留几袋了啥的。”
林月勾唇安静的笑。
饥饿营销,什么时候都是有效果的。
“嫂子,那我们什么时候给供货啊。”
林月笑了笑:“后天,那些没货的供销社,你和她们说,就说你特别给留了五十袋,让她们先顶着,等过几天有货了再给她们多留一些。”
“我猜,她们没准还会给你送东西,要你多给留一些呢。”
“啊?给我送东西,不是当初我给他们送东西,他们都不要,还拽上天的时候了?”
“是啊!”林月笑眯眯的点头。
陈石欣喜的,眼睛都直冒光。
“嫂子你太牛了,我太佩服你了。”
林月捂嘴清了清嗓子:“呵呵,一般一般!”
这都是后世学来的,被人这么一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有件事我得和大家说一下,等孩子们回来的。”
陈石点头,去帮忙端菜了。
孩子们今天放学很晚,云泽又来蹭饭了。
大家坐好了,林月说:“我和你们说一件事,你们都很认真的听好了。”
“夏门栓都认识吧。”
众人纷纷点头。
林月道:“从现在开始,看到了夏门栓,你们都尽量避开,有一个算一个,包括陈石和秀儿。记住是避开,不是要你们嘲讽,冷言冷语,也不是要你们怒目而视。”
“一旦不小心真的对上了,甚至他主动和你们说话,你们要淡漠的应对,疏离、礼貌而淡漠,不远不近,但也不可以挖苦嘲讽,不理不睬。或者找借口离开,记住了吗?”
陈石和秀儿都很惊讶的看向了林月。
“妈妈,栓子很讨厌了,不理睬就好了,为何不要我们不理他。”冬天不理解。
林月轻叹:“我现在说的,你们记住就好,不许外传,也不许说出来,就算看到了栓子也不能说。”
几人都很惊讶。
林月道:“栓子爹死了。”
众人惊呼。
林月继续道:
“今早我路过看了一眼,派出所的人说,是栓子爹拿着菜刀要追杀栓子,但是摔倒了,菜刀划伤了自己,大出血死了,栓子逃走了。”
“啊!”众人再次惊呼。
林月继续道:
“我去看了尸体,我感觉,不是那样的。派出所的人没有验尸,他们也没经验,就是听栓子娘说的,栓子娘包庇了栓子。我从尸体上看,似乎,栓子爹是被人用菜刀抹了脖子的。”
众人更惊秫了。
“我猜,十有八、九是栓子错手杀了自己的爹,或者根本就是故意的。那孩子,已经心里扭曲了。这样的人,心里已经有些极端了,若是你们再嘲讽,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秀儿一脸迷茫,冬天也是眉头紧锁,万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