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点头:“可以。你给我留个电话,我后天打过来问你结果。”
谭师傅答应了一声,留下了百货商店的电话,然后亲自送林月出门。
“这一次,辛苦师傅跟着操心了。”林月最后很感激的道。
“没事,他们厂聘请我做打板的师傅,所以,我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呢。”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感谢您的。”林月笑眯眯的道。
临走,还塞给师傅十块钱。
“你这同志,这是做什么?”谭师傅连连摆手推拒。
“别误会,我可不是贿赂您,这是给您家人的,买点营养品,不成敬意。”
谭师傅一再的推辞,林月笑着道:
“您也不是领导,也没什么需要我巴结的,这真是我的一点心意,就算设计师那事,不也是人家厂里决定,我就是感觉,老师傅您够意思,就像是我大哥一样。很亲切。这些算是我给嫂子的一点心意。”
谭师傅最后无奈,只能收下了。
“你这丫头,真拿你没辙,行,钱我收下了,以后你做衣服,我不收钱。”
林月笑着点头:“好,好,以后我做衣服啊,就找您。”
又闲聊了几句,林月踩着自行车走了。
这次她没有去新兴饭店,直接去药店,将毒虫交了上去,换成钱,才回去了村子里。
等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林月收拾了一下,趁着孩子没在家,用水冲了冲身上的汗水。
不知不觉中,她也的确是瘦了很多的。不过原本这个身体的吨位太大,就算瘦了这么多,也没怎么显出来。
林月倒是不着急,只要有效果了就好。
冬天回来的时候,林月瞟了他一眼,脸上的伤消肿了不少,不过还能看到淤青的。
她收回目光,知道孩子脸皮薄,要是问了,肯定会感觉丢脸的。
这时,秀儿背着书包冲了进来:
“妈妈,你在做什么,好香。”
林月在炒面。
去饭店的时候,刚好看到饭店对面的一家国营商店门口卖油茶面,她就想到回家给孩子们炒面吃。
回来到供销社买了一些白面、芝麻和花生。
基本夏青山给的副食票快用完了。
“先去洗洗手,等下吃饭了。”
秀儿看了一眼锅里的油茶面。
“晚上吃这个吗,这是什么啊。”秀儿一脸迷惑的问。
“油茶面,这个给你们明早吃的,一会吃饭。”
秀儿点头,又依依不舍的多看了几眼。
到了外面,冬天也忍不住往厨房里看。
“她做啥呢。”
“妈说是油茶面,闻着可香呢,里面还有花生和芝麻。”
冬天闻言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妈,听说今晚村子里要放电影。我和哥想去看电影。”
秀儿想了想,对厨房里的林月说道。
“行,不过你哥那两大缸的水还得挑了啊。时间要他自己安排。”
“嗯,知道了。”秀儿替冬天答应了一声。
扯着郁闷的冬天去准备吃饭了。
两个孩子去看电影了,秀儿想要拽着妈妈去。
林月不想去,这个时候的电影实在不想看,有那功夫不如在家里收拾收拾东西。
秀儿没法子,拉着哥哥走了。
林月想要做个垫子,很厚很大的那种,可以平时给孩子当做练习的东西。
类似瑜伽垫。
海绵肯定是没戏的。
现在虽然改革开放了,物质却很匮乏,很多都还没开始制造。
还需要起码五年的时间去发展。
最后林月决定用棉被,一层层的缝起来,中间再加上一层的稻草,应该足够了。
她是这样想的,但感觉还是需要实践一下。
正在忙活着,外面唐大夫来了。
“你下午和我说要一个人体穴位图的事,我给你问了镇上医院,这个现在真没有。”
“只有手绘的,要不,我借给你图,你自己画一个。”
唐大夫也不知道她要干啥,不过林月给他的印象不错,所以她开口求了,他便努力的帮忙。
“行啊。可我没有那么大的纸。”林月惆怅。
唐大夫抓头:“那就别用纸了,用布料吧。明天你去供销社扯点布料。办白事的孝布是最好,结实,还够大。”
“孝布啊,那不用去扯,我婆婆过世时候,我的孝衫都还在的。当时还给我们家青山留了一套,都没上身。”
“嗯,那个也成,左右你家也没有老人了。”
“那我明天给你把图送过来。你除了要穴位图,还要什么。”
“都要啊,什么神经,血管之类的,还有内脏肌肉,统统都要,只要是人体构造的就行。”
唐大夫很惊讶:“你要这些干啥?”
林月笑了:“给我儿子准备的。这不是了解好了人体的构造,打架免得把人给打废了,还得坐牢赔钱。”
唐大夫:“……”同志,你是认真的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夏青山家的,但是回去之后便和自己的儿子说:
“今后不管为了啥事,你都不能和夏冬天,夏秀儿两个孩子打架,知道不。”
孩子一脸懵逼,不明白为啥,问题是,他爹也压根没想解释了。
冬天和秀儿看了电影回来,天已经大黑了,冬天还有小半缸水没挑完,便拎起了扁担,继续挑水。
小广场那里因为今天放电影,即便是电影演完了,也有不少人在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这个年代的娱乐活动匮乏,聊天,八卦便成了休闲的主流方式。
夏国栋和夏国梁的媳妇正在和几个大老娘们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忽然,有人问了一声:
“你们看看,那个是青山家的小子不。”
这会天色都大黑了,就小广场这边,从村部里扯了一根电线,挂着一个灯泡子。
但因为范围有点远,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
夏国梁家的媳妇看了一眼:“可不是,就是冬天那孩子。这是干啥呢。”
众人都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了冬天,就见冬天扛着扁担,两头挂着小桶,看样子还挺重的,扁担都被压弯了。
而冬天就是扛着这扁担朝着河边去。
“这是挑水?”有人惊疑的问。
“青山家不是打井了,我记得,去年从矿上回来,他第一项就是给他娘打了一口井,就是怕她吃水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