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清清再次被家里人追着问跟楚怀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也尽量挑着能说的事给他们说了,当然都是捡着对楚怀深有利的方面。
许家人本就对楚怀深印象不错,再听到那些,自然觉得楚怀深是个可靠的,对他家清儿也的确是好。
本来心里就认定了不管许清清找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相信她的眼光。
再知道那个人是知根知底的楚怀深,就更容易接受了。
一顿饭没吃完,许家人已经认定楚怀深就是自家的女婿了。
而最开始引起话题的许建西,早就被家人丢到了一边。
刚才他是怕被家里人知道自己早就知晓此事,会责怪他不早告诉他们,所以一直缩在后边不敢吭声。
此时见到大家都围着小妹,别提多委屈了。
挪着步子走到刘巧身后,拉了拉她胳膊。
“那个,妈您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刘巧正唾沫横飞的讲着自己的楚怀深的印象,被儿子叫住还嫌他碍事。
“欸你别拉我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转过头就对上小儿子一双幽怨的眼睛,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啊……对,我怎么把你的事给忘了。”
许建西:……
他是该找村里老人打听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爸妈亲生的了。
许清清费劲心力的终于成功把自己和楚怀深的事情摆到了台面上,也安抚住了家人,效果还出奇的好。
也终于可以向楚怀深交差了,心里的担子彻底落了下来。
许国栋和刘巧商量了下,同意儿子初六带对象回家,若是瞧着不错,他们就要准备上门去提亲了。
最小的儿子也找到了自己的姻缘,两口子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于是就顺口提了要不要许清清也叫上楚怀深,干脆就一起来家里招待好了。
许清清没敢贸然答应。
她是担心万一楚怀深过来,家里人的关注都在他身上,而忽略了三哥的女朋友,惹了人家不高兴怎么办。
许建西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悄悄朝她拱了拱手。
不过许清清也不会放过这个趁热打铁的机会,楚怀深初五就会回村祭祖,到时再叫他来家里拜访就好。
因为今年这个新年爆料太多,许家人也想知道后续情况如何,所以除了许萍还要跟丈夫去婆家那边没有留下外,其余几家都没急着回城。
初四那天,许建西一大早就去接女朋友了。
等他带着人回来,家里的饭都准备好了。
许清清也第一次见到了准三嫂的真容,和其他两位嫂子不同,这位叫盛欢的姑娘竟然梳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讲话的声音也铿锵有力,一眼就能看出不是柔顺的性子。
她带来的礼物也很有意思,居然是两只乌鸡和一只羊羔。
许家众人看到这份礼物差点惊掉下巴,还真是第一次见去男朋友家拜年带牲畜的。
理由还很充分,乌鸡是大补的,送给长辈正合适。
羊羔正是产奶期,许建西和她说了二嫂母乳不够,小侄女只能喝奶粉,这只羊羔养着可以下奶给妮妮喝。
能想到送这样的礼物,这姑娘的性格也是够有意思的。
吃饭的时候,盛欢再次让许家人见识到了她直爽和豪迈,竟然主动要给家里的长辈敬酒,并且喝的还是白酒。
一桌人就看着她拿着小酒盅,一杯接一杯的喝,说出口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几乎把众人都给恭维了一遍。
更新奇的是,一圈儿酒敬下来,盛欢脸都没红,好像刚才她喝的不是五十度白酒,而是凉白开一样。
许建西对女朋友这个样子似乎早习以为常,还兴致勃勃的说自己酒量不好,以后大哥二哥再想灌他酒可要掂量好。
这还不算完,等吃过饭众人送盛欢离开的时候才注意到,她竟然是骑着摩托车来的。
并且还是时下最流行的幸福牌摩托,又大又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而盛欢轻飘飘就支起了摩托车,单脚撑地表示不用许建西送,她自己就能回去。
然后脚一踹就将摩托车打着了火,一个漂亮的甩尾直接扬长而去。
留下满脸惊愕的许家人站在那里,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不是,我说三哥你打哪认识这么位侠女啊?”许建北嘴里叼着根牙签,瞪着眼睛问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朝许建西看过去,心里的好奇一点都不比许建北少。
“我去鹏城谈那个小霸王游戏机的代理时认识的,当时我初到鹏城,人生地不熟险些叫人给骗了。是盛欢无意间听到我讲话,听出我是云绥口音,看在老乡的面子上帮了我一把。”
盛欢也是做生意的,经常往返在鹏城和云绥之间,帮助许建西不过是她路见不平。
许建西却十分感激她出手相助,非要请她吃饭以表报答,盛欢也没扭捏的答应下来。
知道他想代理小霸王游戏机,还说自己和代理商有点交情,愿意帮他从中说和。
回到云绥后,两人也没断了联系,一来二去的,许建西就对这个虽然大大咧咧的秉性纯良的姑娘动了心。
在一次醉酒后仗着胆子表露心意,原以为盛欢会拒绝,毕竟人家的身家可比他丰厚多了,许建西不确定她会看上如今要什么没什么的自己。
没想到盛欢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会打老婆吗?
许建西当时只觉得她问的莫名其妙,但也诚实的回答不会。
别说他们许家人都宠媳妇,许建西心里也瞧不起和女人动手的男人。
盛欢听后当即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且还说:就算你打老婆我也不怕,你打不过我。
许建西稀里糊涂就给自己弄回来个女朋友,两人处了一段时间后他才知道。
原来盛欢从小就生活的不幸福,她妈妈是典型的家庭妇女,性格柔顺,任劳任怨的为家里付出。
她爸爸却是个酒鬼,每次喝醉酒就会动手毒打她妈。
在盛欢儿时的记忆里,妈妈身上的伤就从没痊愈过,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直到盛欢十二岁那年,盛父更是把毒手伸向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将她打得奄奄一息,险些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