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清瀚看到顾瑾的耳环,想起从前荀老太太的耳环其实是人送的,对方是荀老太太的闺中密友叫马君华,一共有两对这样的耳环,东珠大的那对马君华自己留着了,小的就送给了荀老太太。
荀老太太去世那年,马君华还过来京市参加了葬礼,荀清瀚知道这个母亲的闺中密友,嫁给了一位姓沈的老首/长,后来首/长走马下任,犯了政/治错误去了唐省。
而顾瑾的丈夫沈青松,正好就是姓沈,估计这对于马君华本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信物,才会转送给顾瑾这个孙媳妇儿。
但这些前尘往事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还是,顾瑾并没有偷荀菀的东西。
而且反而是荀菀的那对耳环,荀老太太走之前留过遗言,那是马君华的东西,如果有机会让荀菀等沈家有人来京市的时候,还给沈家。
但荀菀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喜欢就一直占为己有了,之前因为荀清瀚并没有太过关注这件事情,加上沈家人也没有找上来过,所以疏忽了。
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荀清瀚还是有心维护闺女的面子的,朝着荀菀微微一笑,“菀菀,弄搞错了,这耳环并不是你的那一只,你那一只虽然和这个样子差不多,但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顾瑾同学的这个耳环比你的东珠要大,玉的质地也要更加清透一些。”
“这……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是……”荀菀用鄙夷的眼光看着顾瑾,完全不信顾瑾能有这样的东西。
“顾瑾丈夫叫沈青松,沈青松的奶奶和你奶奶是闺中密友,这耳环她们一人有一对。”荀清瀚隐瞒了其中的一些事情,在澄清顾瑾的同时,又维护了荀菀的面子。
荀清瀚这么说,一切就说的通了。
顾瑾的丈夫是一个军官,而且他奶奶和荀菀的奶奶还是闺中密友,会拥有差不多的耳环,一点儿都稀奇。
但是荀菀还是觉得非常不可思议,顾瑾的丈夫沈青松看上去确实是浩浩正气,可顾瑾除了长得好看点儿,打扮的很土,家里父母都是务农的,嫁的人也应该是农村的,没什么本事儿的男人。
怎么能和她一样拥有东珠耳环呢?
就在荀菀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江颐在家里听到风声也很快赶了过来,江颐手里头拿着一个东西,“找到了,我找到了。”
江颐是在堂屋的凳子下面找到荀菀戴着的耳环,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确实顾瑾的那一个东珠更大,玉质也更加清透。
“现在知道真相了吗?”顾瑾问荀菀。
“就算是我的耳环你没有偷,那玉佩也是我们家的,是你偷了。”荀菀在旁边说。
“谁说顾瑾姐姐偷了我的玉佩了!”荀柏的声音响起来,他走上前看着荀菀,“东西是我送给顾瑾姐姐,为了感谢她给我看病,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你是没听清楚?还是不够明白?”
接连被打脸,还是自己的家人,荀菀的好心态直接崩成了渣子,直愣愣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荀菀,做错了事情,就要道歉。”荀柏一脸复杂的看着荀菀,语气满满的都是对顾瑾的维护,“你污蔑了顾瑾姐姐,难道连正视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吗?”
“荀柏!”荀菀快要被气死了,“她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是你的姐姐,你为什么一点儿都不知道维护我。”
而且荀菀完全不能理解,荀柏凭什么要她和顾瑾道歉啊,她生在荀家,从来不需要对谁低眉顺眼,而且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一点儿气。
顾瑾不过就是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也配自己对她低声下气?
就算是污蔑了顾瑾那又怎么样啊?不是都已经还了她的清白了,这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道歉。
荀清瀚板着脸,对荀菀说,“荀菀,爸爸从小教你的,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自己的错误,你都忘记了吗?”
荀清瀚很少动怒,但现在说这个话,明显就是动怒的状态了。
江颐在旁边赶紧劝说荀菀,“赶紧和顾瑾同志道歉。”
“我……”
“道歉!”就连平常温柔的江颐,现在语气也变得非常严厉,荀菀不敢再和他们对着干,眼里含/着泪水不情不愿给顾瑾道了歉。
“顾瑾同志,真是对不住。”江颐又对着顾瑾歉意地笑了笑。
顾瑾微笑了一下,对待好脾气的江颐,她天生有种亲近感,特别是看到江颐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慈善祥和的样子,她总是会觉得很感动,也很羡慕。
“江姨,您放心吧,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既然荀菀已经道歉了,我会当事情没有发生过。”
“好,那我就放心了。”江颐感激的点了点头,她只是希望顾瑾不要因为荀菀的原因,而影响到荀柏的救治。
现在看着顾瑾坦坦荡荡的样子,江颐说不出这个话,不用多说她都知道,顾瑾是一个磊落的人,有医德有格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因为私底下的恩怨,而耽搁对荀柏的救治。
“既然我的耳环找到了,我就先走了。”荀菀冷冷看了顾瑾一眼,拉着被打肿了半边脸的姜雅宁离开了。
趁着现在混乱,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的王雪珍也想脚底抹油开溜洒。
李主任一把拦住王雪珍,“你还不能走,查出来你写反动的纸条现在你还有解释清楚,解释清楚了再走。”
王雪珍脸色惨白,没想到李主任到现在还没忘记这件事情,本来还想着死扛着不承认的,荀菀和姜雅宁肯定会救她,但是现在姜雅宁和荀菀都灰溜溜走了。
她被李主任抓到了现行,这件事情怎么解释都是狡辩。
王雪珍脑袋飞速运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师,我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那天走在大街上,有人给我递了这么一张纸条……我当时也没有仔细看塞在课本里面就忘记了。
求求您了,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这是王雪珍思来想去最好的路线,她可以装哭装可怜,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