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回去?”
霍宝儿挑眉,似乎对她的提议很是意外。
“对!”
“您家里不是有事支应不开吗?”
被对方拿着自己之前的借口来说事,吴婶尴尬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那不是现在已经安顿好了么?宝儿姑娘,你知道我们的,和你大姨都是几十年的老姐妹了,知根知底的,怎么都不会坑你,要是换了那些心思多、眼界浅的人进来,你怕是不好管咧!回头有我们两个给你镇着,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自己的事就成!保管错不了!是吧,王婶?”
吴婶说着,还顺便带上了王婶。
对方涨红了脸,看了眼似笑非笑的霍宝儿,没吭声。
“这样啊……要回来倒也不是不可以……”
霍宝儿点了点头,倒也没有一口回绝!
“宝儿!这样的人你还愿意让她们回去?!”
李春桃却不干了!
这两人干了这样落井下石的事,宝儿怎么还同意她们回去呢?
“春桃丫头,我们在和宝儿姑娘说话呢,你和有什么关系?这作坊又不是你家的!”
吴婶瞪了李春桃一眼,笑吟吟地望着霍宝儿,殷切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上工?这工钱……是不是和那些新来的不一样?我们怎么说……也是熟练工了……”
面对如此恬不知耻的吴婶,李春桃眉头都拧成麻花了,只是对方说的也没错,这作坊不是她的,决定权并不在她的手里,她确实不该多发表意见。
万一她家宝儿有什么安排呢?
正犹豫着,那边霍宝儿却是慢慢开口了,语气疑惑,“你们?可是我现在只有一个名额了啊。”
“一……一个名额?”
吴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看看身旁一脸茫然的王婶,神情严肃了起来。
“对啊,来之前我已经招的差不多了,眼下最多就能再招一个人了,您也知道的,我家院子不大,本来就容不下太多的人,而且我就是个小本买卖,也用不了太多的人,眼下已经有十二个人报名了,这里头我会挑选五个,剩下一个名额是我打算明天留着给机动人员的,再多就不行了。”
“可是……可是我们本来就在的啊……”
吴婶傻眼了,她千算万算,怎么都想不到这霍宝儿已经招到了人!
“很抱歉,目前真的没办法了,那您看是您回来还是王婶回来?”
“我……当然是我……”
吴婶看了眼身边老实巴交的老姐妹,心一横,直接表态,“我比她的活好!手脚也麻利!”
王婶:????
这人这就直接抛下她了?!
“是吗?那王婶你的意见呢?”
霍宝儿三言两句就直接瓦解了这两人的联盟,转而望向一旁沉默的王婶。
“我……我也想回去。”
“宝儿你别听她的!她懂什么啊?花样都做不利索!她家里还有个瘫痪的老婆婆等着她伺候呢!回头免不得总要请假偷懒的!还是让我回去吧!”
到了利益面前,吴婶向来都是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没两下就把好姐妹给卖了。
听得王婶这个老实人都要怒了!
“吴秀兰!当初要走也是你撺掇的我!我本来在东家这里干得好好的,你非说三道四的,说不能干了,要领着我走,现在只有一个名额了,你又要把我撇下了!你自己不也办了个小作坊么?你就回去继续经营你的小作坊好了,我还是跟着东家干!”
“谁办小作坊了!宝儿你可别听她胡说八道啊!”
眼瞅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霍宝儿直接喊了停,“当初你们俩都说了往后就不回来了,现在又吵着说回来……这样吧,二位都是我大姨介绍来的,又是老人,那就明天下午一起来参加面试吧,回头等过了考核再来看能不能留下。”
“啥?啥叫面试?这是啥?”
吴婶和王婶面面相觑,都没明白这面试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叫你们和那些新招来的人一块比比,要是合适就留下。”
李春桃不耐烦再和她们浪费时间,直接就帮着霍宝儿回答了。
“比过了就能留下?”
吴婶一喜,美滋滋地问。
“嗯,比过了就能留下。”
霍宝儿点头。
“那成!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们明天下午就来!你可得把名额给我留着!”
吴婶说着,美滋滋地走了,留下王婶看了看春桃,最后还是把兜里藏了好久的一包红糖递了过去,低声道,“左右都是我对不住你妈!还把她气病了……这是我给你妈熬的红糖,自己做的,她向来喜欢吃这个,前几天我没脸来……她这两天身上不爽快,你让她拿了泡水喝,那什么……那我走了。”
“婶……王奶奶怎么样了?”
李春桃看着手里的红糖,再看面前鬓上染白的中年女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咳……就那样吧,宝儿啊,对不住,之前婶一直想和你赔不是来着,那个名额……你就留给吴秀芳吧,事情是我自己办得不够地道,你不肯再用我也正常。”
王婶说完,也不多留,直接抹了把眼泪走了。
“这王婶……也是个可怜人……都是被那个吴婶撺掇的!算了,咱们别站在风口了,仔细你一会儿吃了风进去肚子痛,快进来!”
李春桃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低低叹了口气,连忙拉着霍宝儿两人要进屋。
刘翠莲听说是霍宝儿来了,特别高兴,说什么也要下床给她做糖氽蛋。
“姨,我都是吃了来的,您身子不舒服就快躺着吧,可别劳动了!”
霍宝儿直接把人给按了回去。
“对了,这些都是墨衍哥给你带的补品,你回头记得熬着吃。”
说着,顾墨衍就把手里提着的补品给递了过去。
“咳!你这孩子,来就来,带什么补品,你姨我身子硬朗着呢!你现在才需要好好补一补,回头带回去自己吃啊!”
刘翠莲这是老毛病了,也就是前些年没日没夜的干活,落下了病根,之前吴婶和王婶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那小作坊的活计可不是就压到她们几个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