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不该把这信拿出来的,那个张文青可能是个傻子,好端端的让一个城市户口的女儿来做农村人,结果还因为这个,搞得她被怀疑起身份来!
幸亏那个霍建民和他婆娘都是傻子,要不然她还没办法留下来。
看着这简陋的屋子,她实在没办法把这里和霍梅嘴里的“有钱”联系起来。
张晓婉撇了撇嘴,鞋子也懒得脱,直接往床上一倒……
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把霍梅说的那些“金猫”、宝石之类的偷出来。
翌日一早
天蒙蒙亮,张晓婉就听到外头有了动静,这些年在里头待久了,她整个人也相对紧醒些,一骨碌也起了身,推开窗,偷偷打量。
却发现是顾墨衍起床了,男人穿着毛衣和长裤,没穿外套,更是显得圆背蜂腰,四肢修长有力,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只见对方简单做了一下热身运动,就往外跑去,看样子是要晨练?
张晓婉眼珠子转了转,也飞快穿上衣裳,想要跟上去。
却碰上了同样刚起床的刘翠芳。
“晓婉?一大早的你去干啥?”
“我……我去晨跑锻炼。”
张晓婉心里惦记着顾墨衍,对突然冒出来的刘翠芳十分不感冒,语气也有些不耐。
刘翠芳却没听出来,只当这是对方的习惯,点了点头,正要交代两句,对方就直接急匆匆地跑走了。
刘翠芳:……
张晓婉急吼吼跑出门,却发现对方早就跑远了……
她也不傻,直接猫在一旁的屋檐底下,就等着顾墨衍自己跑回来。
这男人平时看着斯斯文文,没想到脱了外套,还挺有料的,一看就是平时经常锻炼的,想来也不可能只跑一圈的。
只是,这次她似乎是失策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天都要大亮了,也不见顾墨衍跑回来……
正当她等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挺拔的人影越来越近……
张晓婉一个激灵,连忙装作埋头跑路的样子,朝着对方所在的位置撞了过去。
她都想好了,她这样正面过去,正好就能扑进对方的怀里……
到时候……
“啊呦……”
谁承想她这还没扑过去,对方竟然突然往边上闪了闪,她一时不妨,直接身子一歪,直接扑通一声就这么尖叫着滚到了一旁的沟里!
这田埂边的沟里满是淤泥,她一下去就吃了好几口泥水,更是吓得吱哇乱叫,手脚拼命扑腾,好不容易想要喊救命,才发现压根就没有人搭理她。
好不容易从沟里头爬出来,居然发现顾墨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走了,压根就没有打算搭理她的意思。
张晓婉:!!!!
这都什么人?!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自己都掉沟里了,这人看到了都见死不救?!
一阵冷风吹过来,春寒料峭,还是乍暖还寒时候,张晓婉来不及懊丧,就不住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幸亏天色还早,还没有人出来,否则被人看到自己这个模样,更是丢人!
张晓婉嘴上咒骂两句,这才低着头快速向着霍家的院子跑去!
那边顾墨衍刚进院子,就看到他家小家伙正好揉着眼睛从屋子里头走出来,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大概是因为在家里养得不错,小脸上也有了肉,看着软软萌萌的,特别乖。
霍宝儿一看眼前的男人就知道他是去晨跑了,再看他手里提着一大袋包子馒头,还有两瓶牛奶。
“你去镇上了?”
霍宝儿看他手里的早点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跑去镇上买的。
“嗯。顺便晨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外头凉,你先进屋,我去给你热牛奶。”
顾墨衍顺手就揉了揉霍宝儿发顶,语气温柔。
“哦。”
霍宝儿是真没睡醒,打了个哈欠,摇头,“不睡了,下午再睡。”
“那你去桌前坐着。”
“好。”
“墨衍回来了?对了,你路上有没有看到晓婉?她说她也去跑步了!”
“没有。”
“哦……那就怪了,我看那孩子和你前后脚出去的,都快一个小时了,也不见回来……别是迷路了吧?”
刘翠芳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顾墨衍却不见张晓婉的人影,心里都有些担心起来。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浑身土黄色的人影窜进了院子,吓得她以为家里进贼了,直接扬起了手里的笤帚,“你什么人?!”
张晓婉:!!!
张晓婉又窘迫又愤怒,只能开腔,“婶……婶子是我……”
“你……你是晓婉?”刘翠芳认了好半天才敢确认眼前就是昨天刚到家里来的张晓婉,忙放下的笤帚,“你咋变成这样了?你掉泥坑了?”
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头上身上全是泥水,头发都结成一缕一缕的了,身上那件毛衣也湿透了,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就连脸上也全是泥!
“我……我出去锻炼,没看清路……掉田埂下头去了……”
“你这天都没亮咋也出去跑步了!快!快进屋去洗洗,婶给你拿热水去!”
张晓婉都不敢抬头看院子里其他两人,低着头就冲进自己屋里去了!
霍宝儿眯了眯眼,突然就乐了,一边慢吞吞吃包子,一边伸手戳了戳身旁的男人,“真没碰到?”
“没有。”
“那她怎么掉下去的。”
“她不是说了么,没看清路,自己掉下去的。”
霍宝儿……我信你一个鬼!
“那你路上碰到谁了,给我说说呗。”
“一只死老鼠,突然窜出来了,我让了一下,它就掉到沟里去了。”
顾墨衍面无表情,用最严肃的表情说了个冷笑话。
霍宝儿:……
刚刚梳洗干净换了衣裳出来的张晓婉:!!!
“你还碰到老鼠了?这可要当心些!咱们这里天不亮路看不清是很危险的!”
刘翠芳也听到了顾墨衍的话,只当他是真的遇到老鼠了,感慨了两句,又招呼张晓婉坐下来一起吃早饭。
“谢谢婶。”
张晓婉端着碗,神情委实有些不自然,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坐在对面的两个人。
唯恐被看出自己的心虚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