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说别的，居然直接就关心自己的头发。
郑洁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不动了。
“老张啊……这好像真是咱儿子……”
“好像……好像是……可这声音咋不像呢？”
“我在西北那块窝了那么久，上火！嗓子熬哑了！我是不是你们儿子你们心里没数啊？！就不能开个灯看清楚了再动手么？”
张海川可是委屈坏了，他这好不容易从西北回来一趟，回到家里铁将军把门就算了，居然还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这事儿上哪儿说理去？！
“那你一声不吭黑灯瞎火地窝门口干嘛？我们还以为你是贼呢！”
张教授看清楚眼前这个还真是自己的儿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怼了一句。
“那我不是没带钥匙么？我以为你和妈在家呢！”
张海川遭了这么一回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地要命。
他爸刚刚下手那么重，头发肯定掉了不少！
挨两下打也就算了，头发掉了算谁的啊？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老张你也是的，下手也没个轻重，回头再把人打得更傻了怎么办？”
郑老师也认出是自家的儿子回来了，语气也轻松了起来。
张海川：！！！
这还是不是亲生的？
什么叫打得更傻了？
他这智商，除了顾墨衍那个怪物，在华大也算是顶尖水平的好不好？
“还有爸，您从哪儿找的火钳，会打死人的知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啊！”
“呃……我那不是以为你是小偷嘛……”
张教授看着手里的“凶器”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直接把火钳藏到了身后。
霍宝儿在旁边看着这乌龙的操作，也有些懵，说起来，这火钳还是她递给张教授的……
谁承想，小偷没打到，居然打到了郑老师总是念叨的儿子。
“对不起，火钳是我递给张教授的，我也以为是小偷……”
霍宝儿觉得有必要道歉，毕竟这人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是真被打坏了，自己也过意不去。
“你是谁？爸，咱家怎么会有个姑娘？”
张海川听到楼道里响起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顿时愣了一下。
“这是你宝儿妹妹，就住咱们对门，是……”
张教授的介绍还没说完，张海川就十分有礼貌地上前一步，在黑暗中，伸出了手，“宝儿同志你好！我是张海川！很高兴认识你！”
那字正腔圆，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和刚刚的“逗比”形象判若两人。
直接就把霍宝儿给逗乐了，黑暗中，同样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霍宝儿，很高兴认识你。”
郑老师&张教授：……
这傻儿子搞什么呢？
黑灯瞎火的搞什么社交？！
“好了好了，外头黑乎乎的站着作甚？快进屋！”
还是郑老师直接开口，拿出钥匙开了门，开了灯。
霍宝儿也转身到了自家门口，开了门，就准备回去拿布料，一转身，就碰到了被老张夫妇派来做苦力的张海川。
“这是你的布料，等会儿，我就帮你把缝纫机搬过来。”
张海川倒是利索， 说完，转身就走。
不到半分钟，吭哧吭哧地还真把缝纫机给抬过来了。
“放哪儿？”
“就这儿可以了，谢谢你啊，张大哥。”
霍宝儿不好意思让人真把缝纫机抬到小房间去，反正这两天就她一个人在家，先放在客厅的角落，等顾墨衍回来了再让他来搬。
“放这儿？这哪成？不协调！我给你放那屋去！”
张海川却是个完美主义者，看到霍宝儿指的位置，直接就皱眉，索性自己在屋里转了一圈，选了小房间来安置。
霍宝儿：……
眼瞅着对方吭哧吭哧把缝纫机给搬到了小房间，又调整了几次位置，最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可以了！对了，我妈说了，让你认真学习，尽量别花太多时间在玩儿上！你是她的学生？怎么住家属楼？”
张海川搬完缝纫机又传完话，这才好奇地问了一句。
眼前这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的，以前没见过，印象中应该不是哪一家的家属啊。
学生……现在自己就在郑老师的班里，而且对方无微不至地关怀和教导自己，那自己也可以算是她的学生吧……
霍宝儿略一思忖，点了点头，“我现在跟着郑老师学习。”
“我就说！那你成绩肯定很好吧？”
“还行吧……”
“别谦虚，肯定不错，我妈就喜欢成绩好脑子好的。那你多大了？有十八了吧？念高三？”
张海川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直接把霍宝儿给问乐了。
这人还真挺有意思的，要是没记错她们才第一次见面吧，可对方的态度倒是熟稔得像是认识了好几年的老朋友。
“张海川，你磨磨唧唧的在这儿站着干嘛呢？别耽误宝儿休息！快出来！这一天到晚的都不知道在干啥！”
正说着，就见郑老师直接过来了，一把拎住儿子的耳朵，把人给攥出去了。
临走还不忘叮嘱霍宝儿，“晚上有空早点休息，布料可以留着回头做，明天到我家来吃饭啊，我给你做！多出来的时间可以看看题！”
说完，直接拉着张海川就走了。
“痛痛痛！妈您这下手忒重了！我这话都没说完呢！”
“说什么说？你和人姑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是向来都不搭理姑娘的么？”
郑洁瞪了眼自己家的傻儿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不是你说的嘛，让我早点给你找个姑娘，和顾墨衍似得，好让你早点抱上孙子，我这不是在努力么！正好，人姑娘也是你的得意门生，我看你那么喜欢她，又是陪她去买布料，又是借她缝纫机的，努力努力，您倒不乐意了。”
张海川一肚子的委屈，觉得自家母亲大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郑洁：？？？？
“你说啥？你努力啥？”
“努力给您找媳妇儿啊！这不是您和我爸给我找的媳妇儿啊？”
郑洁：！！！
“谁告诉你宝儿是我们给你找的媳妇儿啊？”
“不是那您那么喜欢她？还让她住咱们家对门？”
“那是顾墨衍的媳妇儿！我要是有这个福气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