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因为一道赐婚的圣旨,他不用大婚也能搬出来了。
还有就是让皇上撤了七皇子批阅奏折的权利,给他和温贵妃狠狠的一击。
总之一句话,他长这么大还没瞧见温贵妃这么憋屈过。
辛若却是听得心惊,皇子长到十五岁通人事就得搬出宫这是宫规。
温贵妃却能拿未大婚为由说服皇上不让他们离宫,这不是变相的逼他们大婚吗。
再加上后宫那些妃嫔,都是自己的儿子,住在宫里头离得近可以就近照顾,所以都帮着温贵妃,皇上竟然也应下了。
辛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温贵妃惯宠后宫还真不是说说的。
这杯道谢的酒,展墨羽喝了,二皇子自饮三杯,然后不打扰展墨羽和辛若用饭。
不知道拿什么理由说服了十三皇子乖乖的跟他一起出了屋子,自安胎药出来后,阮文浩是头一个想溜的。
二皇子出了屋子,回头看着辛若,想着之前她眸底划过的那抹捉狭的笑还有随后的惊讶,眸底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闪过。
那边展墨羽的目光和他撞上,二皇子眸光渐渐的淡了下去,只化为一抹笑。
转过身时是那么的苦涩,十三皇子却是道,“可不许反悔,我要在你府上住三天。”
屋子里走了个干净,辛若瞥头看着他,“相公,你怎么不趁机问问温贵妃的事他查的怎么样了?”
展墨羽摇摇头,“不用了,他查了多少我知道,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原本就少,现在除了父王母妃,就只有国公府那些人了。
事关株连,他们不会傻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救皇上的只会也只能是温贵妃。”
辛若听了心里就有底了,难怪王爷查了这么些都是这么个结果。
寻找二十年前的证据希望很渺茫了,让王妃说出当年的事肯定不可能。
无论国公府怎么待她,那么养育之恩总是在的,又有她最敬爱的祖母。
她不同流合污但也不会把国公府推下深渊,而且当年救人间接害死祖母,也是王妃心底一抹不可提及的伤痕。
凝结成疤,越少提及越好,看来只能从温贵妃那里入手了。
辛若想着该怎么让她露出尾巴来才好,只怕过分了会招来杀身之祸。
她可还记得当初国公夫人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这一招不是不可以用,但是太冒险了,她赌不起。
辛若抛开这个想法,把心思搁在眼前的饭菜上,外面一阵阻拦声传来,“六皇子,我们主子正在用饭,不便见客。”
六皇子被挡在外面,那个呲牙,什么不便见客。
方才走的那几个不是客吗,他的旧账还没算呢,火气渐长,正要从胸前喷出来,里面一声说话声传来,“让他进来。”
岚冰听了立马转身把门开了,六皇子进去了,后面两位大人也要进去,却被岚冰拦在了外面,更是心急如焚。
不会趁机欺负他们六皇子吧,他们六皇子心里怎么想的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上回被欺负成那个样子,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
巴巴的往跟前凑,被打了找谁说理去?
六皇子进了屋,见了展墨羽那脸色差的,要不是顾及他说出手就出手,下手丝毫不留情,估计他就先出手了,“找本皇子有什么事?”
辛若听得直抚额,这话不是该他们问的吗,怎么六皇子一来就反客为主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是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他一准发飙的样子。
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猜出三分他找璟浩然来的目的,也许来这里吃饭就是因为他在,只听展墨羽端起酒杯喝着,冒出来三个字,“谈生意。”
六皇子啪的一下把玉骨扇打开,轻轻一扇,额前一缕碎发轻扬,“本皇子不缺银子。”
辛若听得直拿筷子去夹菜,这六皇子的脑子是不是不大好啊。
他是皇子不缺钱,他们还是福宁王府的世子爷世子妃呢,他再有钱能有的过福宁王府,就听展墨羽把酒樽搁下,“那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
璟浩然立时怔住,貌似谈生意说的不该是这话吧,他要做的不该是挽留吗。
璟浩然瞥头去看辛若,辛若脸上什么表情,生意不是非你不可的,您老请自便,他们还要吃饭呢,气的璟浩然把扇子啪的一下合了。
就在辛若对面坐下了,不知道为什么,被同样的态度对待,她一副自便的表情他心里火气要大一些呢,“本皇子不嫌银子多,买卖是什么?”
“临安王的颈上人头。”
展墨羽云淡风轻的说着,璟浩然的眼睛都睁圆了,“他在哪里?”
辛若听得直笑,“咱是不是该谈好价钱再说,这可关乎你大皇兄的安危呢。”
璟浩然立时收起来脸上那意思纨绔子弟的习气,蹙了蹙眉头,就和展墨羽还有辛若商议起这事来。
没办法,王爷有别的事脱不开身,展墨羽也有他的事,没办法亲自去抓临安王。
再说了,他虽然有个世子的身份,但没有官衔在身,唯一的官职就是城门守卫,这些事不该他管,他们也想过把这事禀告给皇上。
可临安王跟宁王爷在一块儿,皇上无论派谁去,被宁王爷糊弄过去让临安王溜掉的可能都太大,这个搅乱浑水的临安王。
辛若和展墨羽都不打算再让他溜一次了,不然还不知道掀起什么风浪来,要知道知道福宁王府握着大御矿产的事他知道!
就算不知道,但是那些矿产跟福宁王有关,若是把这事告诉宁王爷,回头在朝廷上还不知道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以前那些官员就说那些矿产要收归朝廷,都被皇上以不知主为由给推了。
因为,那些矿产一旦收归朝廷,朝廷势必要派人去监督,那矿产绝大部分银钱还是得到那些人手里头。
再说了,这是大御皇朝跟福宁王府的事,那些矿产都是福宁王府的私有财产。
大御有难,福宁王必须上战场,这是历代先皇口耳相传的话,尤其不准打那些矿产的主意。
因为暂时还弄不清宁王爷跟临安王之间有什么交易,所以这事交给大御任何人去办都是打草惊蛇,他手底下的岚冰随侍在身边走不开。
冷魂去了东冽,冷魄在追踪临安王,还得赶去北瀚处理被封的半月坊。
其余人也都各司其职,更更重要的,半月坊资敌的事还没洗清呢,这关头再闹出来什么,岂不是添人话柄了么?
他们发现临安王纯属巧合,临安王要抓王妃,被暗卫发现了。
儿子替母报仇,借刀杀人顺带挣点小外快,多好的算计啊。
这算计是挺好的,只是璟浩然听得望着天花板半晌无语。
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福宁王世子爷世子妃缺银子缺到不行,交情什么的那都是屁话,只要有银子都好说话!
不过临安王那是必须要抓住的,璟浩然想着人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正大光明的溜出去,还一路搭着顺风车去北瀚,气的直咬牙。
要真让他和那些暗地里的同党接触了,到时候北瀚势必又要掀起风浪来。
他有些懂了,临安王不是不去东冽,只是饶到大御来,搅乱他皇兄请半月公子的计划,借着大御的手刺杀或者刺伤他皇兄。
到时候北瀚和大御想和平相处难比登天,那么的大臣就不会答应了。
到时候东冽拿下大御,北瀚势单力孤,又有临安王这个叛国贼在,只怕危矣!
璟浩然挑眉看着展墨羽,随即笑问道,“为何不把这个消息禀告给皇上,这可是大功一件,少不了你们的赏赐。”
辛若呲笑出声,“大功一件又如何,是加官进爵还是赏赐银子?”
璟浩然听得眉头直抽,福宁王世子将来就是福宁王,除了皇上最尊贵的就是他。
加官进爵不需要,至于赏赐银子嘛,只要人还没抓到或是还没确认那这赏赐就是空的。
要是消息有误,没赏赐那都是小事,没准还要挨骂的。
再说了,赏赐再多也不比卖给他的多,真是两个会算计的人,璟浩然把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成交。”
事情谈到这地步,璟浩然急着去抓临安王,也就不多耽搁了。
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告辞了,璟浩然一走,辛若便问道,“以前就一个临安王都抓不住,再加上宁王爷帮着打掩护,他成吗?”
展墨羽捏着辛若的鼻子,“如今半月坊再加上醉扶归,已经遍布大御,临安王就是插翅也别想逃走,我让冷魄一路护送他去北瀚,他要是敢反抗,直接杀了他。”
辛若想了想,只有几个字形容临安王。
他不该来大御,还把半月公子推到风口浪尖上,若是在北瀚,半月坊的势力相对还弱了些,可惜他现在人在大御,他栽定了。
辛若想着呢,外面敲门声传来,接着门吱嘎一声传来,几个小二鱼贯而入,重新把饭菜上了一遍,两回打岔,这些饭菜早冷了。
墨兰紫兰跟来就是监督辛若吃些什么的,冷的半冷的饭菜都是不能下肚的。
辛若不知道,她以为是展墨羽的洁癖犯了,翻了个白眼继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