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窗外风骤雨急,电闪雷鸣。
鹿尔白从十点多开始,体温不断升高,整个人像是火炉一样,体温高得烫人。
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额头的冷汗不停地流。
莫寒山拿过湿毛巾帮她擦了擦,拿过体温计一看,竟然39.8度。
他抿紧嘴唇,干脆将手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放,“小白,小白?”
“不要,不要!”鹿尔白低声叫嚷一句,声音里满是委屈与难过。
莫寒山又拍了她几下,“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鹿尔白尖叫一声,整个人突然开始挣扎,像是被噩梦魇住了。
莫寒山一阵手忙脚乱,“该死!”
他低骂一声,干脆用被子把人裹住,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鹿尔白挣扎得更厉害,竟然睁开眼睛大喊大叫,“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救命,救命!你放过我好不好,乔未柠你放过我!”
莫寒山低下头,黑着脸看着她,“你说什么?”
鹿尔白眼底噙着水雾,目光不似白日里的活泼生动,竟然有深深的麻木与痛苦!喊出“乔未柠”三个字的时候,莫寒山清楚地看到了浓浓的仇恨!
该死,那个男人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他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疼痛又愤怒!
“不去医院,不去医院……”鹿尔白呜咽起来。
一种模模糊糊的后怕爬上脊背,莫寒山还来不及揣摩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已经不自觉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眼角,安慰她,“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我在呢,我在这里。”
他将鹿尔白放回床上,半跪在床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似的安抚着她。
男人冷硬的下颌线因为担忧而紧绷起来,动作略带笨拙,却异常温柔。
鹿尔白的噩梦似乎被驱散了,不自觉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握在掌心。
莫寒山拿出手机,给好友打了个电话。
半小时后,姜一铭冒着暴雨拎着药箱赶到。
姜家是医药世家,姜一铭虽然没做医生,但是医术高超,是莫寒山的至交好友。
姜一铭到了以后,看见床上的鹿尔白,意外地看了莫寒山一眼。却没多问,走过去帮鹿尔白检查。
“没事,只是感冒引起的发烧,打一针退烧针就没事了。”
他打开医药箱,拿出针剂给鹿尔白打上。
莫寒山皱眉,“只是发烧?那为什么她一直喊疼?”
“疼?不应该啊,是不是有外伤?”姜一铭拔出针,接着要掀开鹿尔白的睡衣帮她检查身体。
莫寒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光坚决抗拒,“没有外伤。”
姜一铭嘴角抽了抽,“喂,虽然她是你的女朋友,但也是我的病人。”
莫寒山不松手。
姜一铭叹了口气,“你够了啊,这种醋也要吃?”
莫寒山依旧不松动。
姜一铭最终放弃,双手举起表示投降,“服了服了,行吧?我不检查了。目前看来应该只是感冒引起了发烧,没有其他问题。你可以观察一下,如果她醒来以后还是说疼,就带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莫寒山点头。
“退烧针半小时以后生效,三个小时以后再喂她吃一次退烧药,应该就没问题了。”姜一铭收拾好药箱,转身要走。
“多谢。”
姜一铭无语地看着他,“刚才你打电话那语气,我还以为是你不行了。”
莫寒山嘴唇绷紧,似是不想多谈。
姜一铭叹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