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鹿尔白一提醒,徐熙忍不住后背发凉,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鹿尔白看着她的眼睛,“误会也好,事实也好,需要你自己去发现。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事,仅此而已。”
莫寒山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看鹿尔白坚定又直球的表情,再看看徐熙那副一脸不敢相信、被打击到失去言语的神色,终究还是不忍心。
他朝着两人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徐熙的肩膀,“你是成年人了,不要再活在幻想里。既然你出生便比别人拥有更多,那么接下来的路,理应比别人付出更多才对。”
徐熙眼眶一红,“哥……”
莫寒山却点到即止,抬起手转而牵着鹿尔白,“走吧。”
鹿尔白点点头,朝着徐熙摆摆手,“我功成身退啦,接下来你要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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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老宅。
小辈们纷纷离开,莫老夫人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贴身佣人黄婆端了一个铜盆进来,里面盛着温度刚好的温水,打湿手帕帮老夫人擦脸。
“黄姐,”老夫人突然开口,“刚才玉林直播的时候,你也看了吧?”
“看了,”黄婆笑着说道,“不得不说,这位鹿小姐还真是有才啊,让我想起夫人年轻那会儿。”
莫老夫人笑了笑,“她哪能跟我比。”
“是是是,确实比不了。夫人从小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这底蕴谁也比不得。”
莫老夫人失笑,“你啊,就会顺着我说话。我这是问你的想法呢,你说说自己的看法就行。”
黄婆帮老夫人擦了脸和脖子,又去帮她擦手,“我能有什么看法呢?我就是个佣人。”
“黄姐……”
“好好好,知道了,”黄婆哈哈一笑,“我说还不行么,夫人就是性子急。”
莫老夫人娘家姓黄,黄婆是她的丫头。两个人一起长大,黄婆比老夫人`大两岁。莫老夫人出嫁时,黄婆就跟过来了。
两个人身份上是主子与佣人,但是实际情同姐妹。
尤其是莫老爷子去世以后,莫老夫人更是依赖黄婆。
今天她看了鹿尔白的表演,心底止不住地欢喜。此时闲下来,就想跟黄婆聊聊。
“鹿小姐当然不如夫人您年轻那会儿,但是这脾性、作风,却像了个十成十。虽然她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见面,这鹿小姐都知书达理规规矩矩,做事可比几房太太像样多了。”
莫老夫人应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是啊,真是个不错的苗子。拎到我面前来调`教上几年,确实是当主母的材料。但是……可惜了,出身不好。”
黄婆手上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夫人,如今莫家这地位不比早年,这姻亲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若没有,也不耽误什么,何必……”
“哪有那么容易,”莫老夫人眯了眯眼,目光似乎穿透空气看向不知名的远方,“现在看着不打紧,过两年……”
黄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跟着叹了口气。
“那夫人就再观察观察吧,说不准有更合适的人呢。”
莫老夫人苦笑了一声,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