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笑当时害怕极了,她没有想过自己相处多年的丈夫,竟然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罪犯,她想要逃离那个家,可敏锐的黎耀天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只记得黎耀天给她吃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她就晕死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她在冰冷的水里面。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从张佳佳那里,以及自己查到了一些线索里面,可以猜测,黎耀天当时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假死,制造成了难产的假象。
她娘家的父母本就对她不太上心,唯一在乎她的姐姐,来的时候只匆匆见了她一面,一切都在黎耀天的算计之中。
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证据恐怕大多都已经销毁,她就算想要把黎耀天绳之以法,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楚致远,你只是喜欢上一个人,而我不仅喜欢过别人,还跟他结婚生子,生活了很多年。比起你,我的过去更加不堪黑暗。”
这段过去,是她身上抹不去的印记,哪怕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体,可她的灵魂却永远刻骨的记得当年的仇恨。
她还有那个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是她永生永世的痛,她不会忘记,也绝不会放过黎耀天,哪怕最后她也不得善终,她也要拖着黎耀天一起下地狱!
“我不在乎!”楚致远紧紧拥抱她,语气诚挚又坚定。
“你相信我说的?”黎庶十分意外,她说的这些,换做其他的人,一定觉得她疯了。毕竟灵魂重生这种事情,放在现实生活中,就是天方夜谭。
楚致远没有质疑,反而坚定的说他不在乎。
这份信任与无条件的包容,让黎庶心中触动颇深,她轻轻的推开他,四目相对,黎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坚毅。
他道:“我只在乎你这个人,不在乎你是谁,更不在乎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子。”
“你能跟我分享你的秘密,我很开心。”楚致远拉过她的手,放在了心口,“不管你是谁,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你是你就好。”
“我是我就好吗?”黎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颤动了起来,“我好害怕,我遇到的又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
她十分泄气的依偎进他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的怀抱,楚致远一愣,旋即狂喜起来,“庶庶,我无法给你承诺,但是只要我还存在这个世界上,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黎庶叹息,忽然低低的笑了一声,带着无奈,也带着妥协,“我不明白,我怎么会喜欢上你……”
话音未落,男性炙热的呼吸,便霸道的将她包围。
她剩下的话语,未曾说出口。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必再想了,反正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
翌日醒来,楚致远已经不在身边。
黎庶找到他的房间,房间里面也没人,她又去书房转了转,还是不见他的身影。
昨夜,两人依偎而眠,黎庶睡得香甜,曾经困扰过她的梦魇,昨晚竟一点也没有出现。
她不禁笑了一声,“人都感情真的奇怪。”
不过,昨夜短暂的温馨过后,楚致远好几天都没有再露面。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几天后了,但黎庶见到的是楚致远本人。
这天,下着小雨,黎庶从超市回来,刚到红银大厦门口,就遇见了楚致远。
黎庶以前,没怎么注意,但现在她已经能够通过不同的车,来分辨开车的人是谁。
楚致远本人的座驾很多,但常常使用的就两辆,一辆宾利以及一辆平价的商务车。
而另一个楚致远,换车的频率很高,且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
黎庶在红银大厦门口遇见这两白色的宾利时,就认出了开车的人是楚致远本人,她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打算上前打招呼,不过楚致远却主动在她身旁停了车。
他撑着伞下了车,很快来到了黎庶跟前。他面容温和,看她的眼神略微带了些复杂。
黎庶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楚致远本人。
“在下雨,怎么不打伞?”
黎庶抬头望了一眼天,“只是毛毛雨,不打伞也没关系。”她刚从出租车上面下来,走到红银大厦也就一两分钟,而且她根本就没有带伞。
“家里没有其他的伞了,这把伞给你吧!”楚致远强硬的将雨伞塞进了她手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上了车。
黎庶目送着他的车远去,才转身进了红银大厦。
其实她刚刚的感觉不太好,楚致远明明是她熟悉的人,可是刚刚那个楚致远,却又不是她所熟悉的,她能见到他,却又无法拥抱他,与他分享这些天的喜悦。
回到家里,一如既往空荡荡的,黎庶打开了一罐汽水,喝了没有一会儿,腹部就隐隐作痛起来。
尉家老宅。
张管家吩咐完厨房,今晚要做的丰盛一些,因为司机和保一保二今晚也要回来吃饭。
这些天,司机偶尔会回来,而保一保二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忙,所以一直都在外面。
谁知道他刚吩咐完厨房,保一就来了电话,说今晚又不回来了。
司机过了一会儿,也来了电话,他订了去苏北的机票,马上就要出发了。
张管家不禁叹气,“哎……这群孩子越来越忙,连回来吃个饭都是奢侈了。”
尉老太太最近的身体好转了不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饭也吃的比往常多了一些,原本打算今晚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的。
张管家长叹了一口气,来到了尉老太太的院子。
尉老太太刚吃过药,正靠在软塌上看书。
张管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告诉她今晚又是他们两个老人一起吃饭了。
“这群孩子,现在正是奋斗的年纪,是应该多出去闯荡闯荡,只要他们不是出去干坏事,就随他们吧!”尉老太太倒是习以为常,不过心里仍旧是有些失落的。
她不禁叹气,“人啊,到了这个岁数,就越来越孤独,择一那帮孩子又总是很忙,我剩下的日子,估计也跟他们见不了几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