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络心经是青城派的家传内功,青城派向来看重内修,玉络心经是青城派几代前辈摸索总结后,流传下来的内功心法,共分为十层,前五层为基础,后五层为提升。
前一世,她对练武不感兴趣,从小被爹爹逼着练,到青城派被灭,也只练到了第五层,青城派被灭以后,爹娘也死了,自此便再也没有人逼着她练武,她的武功也就因此荒废了。
直到死后,她才幡然醒悟,在这个世上,武功的强弱,直接代表了一个人所处的地位,前世的萧策,武功练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没有人敢对他的行为有任何置喙。而她,因为武功最弱,虽然身为萧策的女人,但她一直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现在她有了重来的机会,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实力再强一些,让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再依赖任何人。
因为有了前世的经验,她便省下了摸索的过程,直接引领自己的内力,在周天游走,疏通经络,固本培元。因此在闭关了一个月以后,还真的让她练到了第五层。
楚振山十分震惊,一个月之前,自家女儿信誓旦旦地对他保证时,他还当这丫头又是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没想到,还真让她办到了。楚振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自得地想道:不愧是他楚振山的女儿,当真是天赋异禀。
楚听云却不满足,前世吃过的亏,让她仿若一个被饿坏了的人一般,看到事物便想不停的吃,即使已经吃饱了,也不想停下来,总怕哪天再也吃不到了。
她练到第五层,便又马不停蹄开始练第六层。只是玉络心经后五层既是提升,那相比前五层来说,必是难了不少。而楚听云又过于心急,强行突破不成,竟然渐渐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楚振山知道后,既欣慰女儿终于懂事,知道练武的重要,又心疼女儿欲速则不达,白白受了走火入魔的苦。
他将自己的内力注入楚听云体内,帮助她理顺在体内胡乱游走的内力,指引她找到正确的方法,慢慢平复内心的燥乱。
楚听云只感觉有一股雄厚的内力引领着她,就像小时候握着她小手的大手一般,带着沉稳的力量,让她感到温暖,这是他的父亲,是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信赖的人。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父亲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对楚听云说道:“云儿,我很高兴你明白了练武的重要,但练武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内功的修炼尤其需要时间的巩固,绝不是一日之功,万不可一味冒进”
经此一事,楚听云再次修炼内力之时,便沉稳了许多。除了练武之外,她也没有将医术落下,有了前世的见识,她现在也能分辨哪些医书是真的,哪些医书有错误。
就这样在练武和学医中过了一年。
这日,楚听云像平常一样在房内练功,突然感觉到体内隐隐的燥热,她知道这是内功有突破的前兆。
但是她这几天心里十分不平静,因为距离萧策来青城派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是,当年爹爹究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收的萧策,自己并没有关心,只知道爹爹当年匆匆下山,回来就带回了一个十七岁的男孩。
本来,她打算的是,等爹爹下山的时候,自己跟着一块去,但现在自己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要突破。
她连忙起身去找大师兄,嘱咐他若是爹爹这几天要出门,让他务必跟着一块去,若是爹爹要收徒弟,一定要阻止他。
嘱咐完她便去了后山的山洞,这里十分安静,除了水滴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是她需要静心时便会来的地方。
她在这里呆了七天七夜,才终于突破了玉络心经第六层。
她调整好呼吸,急忙出了山洞,回到门派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大师兄。
可谁知,大师兄看见她的第一眼,转身就走。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追上去,看着大师兄闪躲的眼神,绝望地问道:“我爹爹还是收徒了?”
沈岚无奈地说道:“师妹啊,师兄我真的尽力了,但是那个叫萧策的小子,他爹曾是师父的救命恩人,那小子家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物,被人满门屠尽,师父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在地窖里找到了那小子,你也了解师父,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放任那小子不管呢。”
楚听云听后自嘲地一笑:“罢了,天意如此,非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既然没有办法改变爹爹收萧策为徒的决定,那她只能尽力避开萧策,不和他有任何交集。
刚这样想着,便听见旁边传来吵闹的声音,她歪头一看,旁边一间屋子后面,围着几个人,不知在干什么,她好奇之下走了过去。
但是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她从围着的几人空隙里看到了灰头土脸的萧策,十七岁的,刚刚父母双亡,只能任人欺负的萧策。
她想也不想,转身就走,上辈子,她就是看见萧策被人欺负,出手帮他解了围,又看到了他洗完脸以后,露出的英俊脸庞,才会彻底沦陷,这辈子,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
“师妹!”沈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楚听云脚步一顿,又加快了脚步,装作没有听见。可刚走了两步,就被沈岚拉住了,嘴里还抱怨道:“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楚听云无奈的转头,咬牙说道:“大师兄,有什么事吗?”
围着萧策的几人也听见了沈岚的声音,连忙回头,看见两人,连忙站成一排,对两人喊道:“小姐,少爷。”
这几人都只是外门弟子,没有正式拜师,所以连师兄师姐都不能喊。
沈岚也看见了他们,本无甚表情,但是很快又注意到了蹲在地上的萧策,表情立马变的愤怒,拉着楚听云走了过去。
楚听云很想挣脱他的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没有动,跟着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