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作为程家这一代的长子嫡孙,他来到尚京城一定会受到小叔父一家的追捧、殷勤,然而他只碰了一鼻子灰、丢尽了脸。
来之前家中三妹妹四妹妹都嘱咐过他,让他想尽办法别让程静书回到青州。
他们虽远在青州,可对三房这位妹妹还是有所耳闻。
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些词用在她身上都是肤浅。
三妹妹四妹妹可不想被程静书抢了风头,尤其是四妹妹,那可是青州一枝花!
他们绝对不能让邻里乡绅知道程家还有一位天仙似的程静书。
眼瞅着明日就要出发了,程天佑实在按捺不住,趁着父亲小憩赶紧跑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阻止程静书回青州祭祖。
思及此,程天佑硬着头皮指责程静书:“你看看你这样子,你哪里像大家闺秀!?既然你已知青州老宅最重礼数,你就该知道以你这性子根本进不了老宅的门!祖母最是看重家中姑娘们的教养,她定会对你处家法!”
哦!
看来老宅主事的是祖母!
程静书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问:“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不要回青州!”
“噢!”程静书故意拖长了音,啧啧道:“天佑堂兄自与我见面开始便一直故意找茬,原来为的就是不让我回青州啊!”
“才不是!”
七尺男儿竟然急得开始跺脚。
程静书敛了笑,认真道:“青州我是肯定要去的,至于我去了会遭遇什么就不劳天佑堂兄费心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与我为敌。因为...”
她眨了眨眼,故意吓他,做了个“轰”的手势,吓得程天佑一蹦三尺远。
程静书很满意,她说:“因为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绝不放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人。”
“我要回去告诉父亲!”
“那我再奉劝你一句,这里是尚京城,不是青州!天佑堂兄小心太造作了就把小命都交代在这儿了!”
“你你你,你敢杀人!”
程静书正想乘势一次性将程天佑的胆儿吓破,叫他以后再也不敢找自己的麻烦,可不速之客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白轻语穿着一袭湖碧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脚上穿一双凤纹绣鞋,款款而来,许是听到了程天佑喊出的那句话,她便接着说:“静书怎么会杀人?哪里来的粗野之人竟敢污蔑静书?不想活了?”
程静书似笑非笑,指着程天佑对白轻语说:“这是青州老家来的哥哥,是程家这一代的长子嫡孙,就是大哥哥见了他也得要称一声堂兄!”
白轻语语噎,立马俯身赔罪:“抱歉,大堂兄,是轻语眼拙,还请您别和轻语一般计较!”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粗野之人称天佑眉心突突地跳。
程静书乐得看这两人狗咬狗。
白轻语一眨眼就挤出一滴泪,娇滴滴羞嗒嗒:“回大堂兄的话,我是静书的闺中密友白轻语,我与府上几位公子交情也笃深。”
“程静书的闺中密友?怪不得与她一样粗鄙不堪!”
“大堂兄是不是对我和静书有什么误会?如果静书做错了什么,轻语在这里替她向您赔罪了!今日轻语正好带来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大堂兄赏脸坐下尝尝可好?”
程天佑的脸色稍霁,挑眉看了程静书一眼,道:“这才像是做妹妹的样子!”
程静书耸肩,道:“那你们兄妹俩自便,我进去忙了!”
她一溜烟就进了药芦,将门一锁,完全不想再看那对臭气相投的男女一眼。
她甚至想,如果白轻语能看上程天佑就好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跪求白轻语别去祸害自家二哥哥!
所以,在白轻语敲门对她说“静书,我听闻你们明日就要去青州祭祖,我一直蒙你恩情,受程家庇佑,我也想与你同去祭祖,亲自向程家列祖列宗道谢”时,她并没有拒绝,而是打开了门,笑着对他说:
“轻语,上次是我态度不好。我刚落水心情起伏不定,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事后我很后悔,但你也知道我皮薄拉不下面子,今天我就借着这个机会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白轻语自是欣喜,拉着她的手点头,道:“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对不对?”
程静书也回握她的手,认认真真地说:“当然。”
她开始非常非常期待这次青州之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