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崩溃地跑出六皇子府,她找到了白璃,在她面前放声痛哭,不断的说着自己的为难与后悔。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他吗?”白璃轻轻地问。
“不爱,我恨死他了,他怎么可以这么逼我。”安宁抽泣。
“他或许只是太爱你了,才会想要试探太子是不是真的爱你。”白璃觉得非常的可惜,如果六皇子能活下来的话,他比太子更适合安宁。
太子终究有做皇帝的野心,日后肯定后宫佳丽三千,不会对安宁一心一意。
六皇子从一开始就退出了皇位之争,对安宁一心一意。
“可是他是你的心上人啊。”安宁郡主抿着唇:“我不能抢走你的心上人。”
白璃愣住了。
久久的,她才复杂地问;“你之所以不同意的原因是我?”
安宁郡主趴在桌子上哭红的双眼,“我……”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久久的才苦涩的说:“他是你心上人,这只是理由之一,更多的是我没勇气试探太子殿下,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为了我而舍弃皇位。”
一旦她真的成为了六皇子妃,太子殿下是不会冒着被人谩骂的罪名再娶她为太子妃。
她害怕这样的结果。
当燕王回来并没有拿到火参的时候,安宁是松了一口气的,这样父亲不会因为她而受皇后的制约。
白璃跟燕王妃陪伴了一会儿安宁,让她睡着之后白璃前来到了前厅。
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父子四人那复杂为难的声音。
“爹,皇后娘娘那边没有火参,那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燕柏眼底闪着寒光,目光幽冷:“实在不行,就让六皇子殿下身亡吧!”
燕王爷死死地皱着眉头:“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做,这样的罪孽我来背。”燕柏摸着茶杯轻轻的说道:“日后要下地狱也无悔,谁叫她是咱们不省心的妹妹呢?”
“三弟你也别再插手,我会想办法让六皇子暴毙而亡。”
一侧,燕凌冷淡淡地说:“就算是做得再仔细,也会给人留下把柄,我们燕王府终究还是被扯下了水。”
“我只希望这件事情不要牵连到妹妹们还有娘。”
燕王爷沉默了一下之后,转移了话题:“璃儿那边怎么样了?”
“她女扮男装十分的成功,现在人们几乎已经认定白璃死亡,而她用洪璃的身份正式成为离境商会的掌柜,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嗯,不要对外公布她的身份,如若我燕王府倒下,最起码她不会受到波及。”
燕柏看着燕王爷的脸,问道:“父亲,皇后娘娘那边没有提出条件就直接拒绝了吗?”
“火参不在皇后的手里,被她赐给了宇文崖。”
在外面的白璃听到了负责四人的对话,原来这才是家的温暖。
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不惜一切的代价,成为别人口中的恶人也无所谓。
白璃嘴角扬着淡淡的微笑,她很喜欢这一家人,喜欢他们对亲人的保护与关心。
希望这一次,她没有守护错。
第二日安宁郡主跑到了白璃的商会这里,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白璃温柔地问:“哭了一整晚?”
“嗯。”安宁喝着白璃准备的茶,“璃儿,你说我现在又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嫁给楚河。”
“那就别嫁。”白璃淡淡的说。
“不嫁不行,不然爹跟哥哥们都会因为我而破坏现在的人生,他们对我这么好,把我当成了亲生的,我不能不知道感恩。”
白璃轻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我舍不得太子殿下,我是真的爱他。”安宁疼痛地说。
“那么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安宁郡主目光一亮:“什么?”
“杀了楚河,让他活不到第三日。”
安宁郡主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她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更做不到,为了自己而自私的杀死无辜的人。
“我做不到。”
正因为你做不到,所以你的哥哥们才愿意去做那个恶人。
“安宁,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喜欢你。”
安宁抬头,眨了眨眼睛:“突然之间干嘛说这种肉麻的话?你都叫他们大哥二哥三哥,却不愿意叫我姐姐,你是讨厌我的吧?”
白璃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拥抱着她:“姐姐。”
一声姐姐,让安宁郡主所有的情绪瞬间崩溃,她哇的一声直接扑到了白璃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怎么都止不住。
她这辈子真的太幸福了。
本该是孤儿在乞丐堆里面挣扎的她,竟然成为了有父亲疼有娘爱,还有三个哥哥们陪伴的幸福生活。
她不可以这么自私地毁掉燕王府。
她会乖乖地嫁人的。
心里面已经有了决定的安宁最后一次找到了太子楚仪。
此时的楚仪脸色苍白,眼睛有着黑眼圈,一看也是没有休息好,彻夜难眠。
“安宁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楚仪安慰着她,给她一个温暖的鼓励。
安宁眼中泪水不断地滴落:“太子殿下,我已经决定了,我会嫁给楚河,你别再为我费心了。”
“黎儿!”楚仪紧张地拉着她的手:“不要!”
“我不能自私地把家里所有人都牵连进来,就当我们有缘无分吧,太子殿下。”安宁轻轻地哭泣着。
猛地推开的身边的男人,然后快速地奔跑离开。
太子脸色变得无比的阴沉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声令下:“立刻杀了楚河。”
他不允许楚河破坏这一切。
哪怕他活不过3日的时间,可是一旦她成为六皇子妃,今生今世就再也无法嫁给他了。
他绝对不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
来福茶楼
宇文崖一身黑衣长袍的坐在窗前喝着茶,脱下盔甲的他依旧戴着黑色的面具,看起来恐怖渗人。
他不紧不慢,慢慢地喝着茶,直到有人敲了房门,他淡淡抬眸:“请进。”
看着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打扮的人,宇文崖阴沉的目光闪过了淡淡的光泽,不动声色地勾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