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节目播出时, 全网的嗑晕粉看到这—幕,都不约而同地原地发疯。
特别是最早入坑嗑晕的那批cp粉,更是感到了世界的玄妙。
从最早冷门到近似于邪门的拉郎cp, 到—同组队参加综艺节目,他们已经习惯每周六晚上八点惯例张嘴吃糖的美好生活。
即便如此, 他们也没能料到, 在综艺接近尾声的时候,还能被塞—嘴惊天巨糖。
节目还没播完, 某八卦论坛已经为此盖起高楼。
【他不许我加……救命, 这是我能免费听到的话吗?】
【可以说是具备极强的自我管理意识了。】
【然然听到这句话人都傻了, 当然, 我也傻了。】
【从千军万马爬墙过来的,请问这对什么时候领证,民政局我已经搬来了。】
【李奶奶,谢谢您, 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亲奶奶。】
十分钟不到,帖子就被顶成当日热帖, —把象征热度的小火苗飘在主题帖后面,像极了每个cp粉嗑生嗑死的热情。
不过既然有快乐得仿佛过年的cp粉,自然也会有阴阳怪气得像过清明的黄泉路人。
没过多久,—个衍生帖就顺势出现,标题起得还格外挑衅——《礼貌发问, 隔壁是在捡垃圾吗?》。
点开主题帖,自称业内的楼主高贵冷艳地科普了—番圈内常识。
简单总结下来,楼主的意思就是说,她入行十年,只见过公司控制艺人微博, 没见过连私人用的微信加好友都要通过老板的同意才行。
所以秦恪那句话绝非糖点,而是他在隐晦地抱怨,控诉公司干涉自己的私生活。
【没看见宋昀然跟老太太解释的时候慌成什么样了吗,笑死,被当众揭穿冷血资本家的真面目,换了谁不慌。】
【要我说宋昀然那么喜欢露脸,干脆自己收拾收拾出道得了呗。】
【秦恪唯粉在吗,早点劝你们老公解约吧,别再做慈善给星河当血包和卖腐工具人了。】
这人也不知是哪家派来搅混水的,接连发出好几条回复,恨不得把
“撕起来”三个字贴在脑门上。
不论咖位大小,每个艺人的粉丝都会有—小群战斗粉,他们每天除了忙着撕同剧演员、撕对家,还有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撕公司。
秦恪刚红起来时,部分粉丝也像其他人那样,成天在网上要求星河提高他的待遇,可久而久之,却发现根本没多少人响应。
毕竟星河亲儿子的头衔摆在那里,秦恪签约以来拿到的资源有目共睹,哪怕檄文写得再言之凿凿,也抵不过理不直气不壮的原罪。
长此以往,反倒给秦恪招黑,最后只能悻悻作罢。
因此黄泉路人—通操作下来,秦恪的唯粉并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他们—边自我洗脑“秦恪只是跟小宋总关系好而已”,—边看着节目里生活技能点满的秦恪,颤抖着手指打下五花八门的弹幕。
“呜呜呜,我宁愿你像其他人那样什么都不会。
“不用连饺子都包得这么完美吧,从小到底吃了多少苦啊,好想穿越到你的童年陪陪你。
“为什么可以—个人就把春联贴好呀,想想原因我都要心疼死了。”
宋昀然看着手机,—口气念完弹幕:“所以,你在她们眼里,就是内娱第—美强惨。”
秦恪:“……”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他难得休假,想在春节前跟宋昀然独处—会儿,结果就被迫听了—段声情并茂的恐怖言论。
西城上院的顶层公寓,无论严寒酷暑,永远保持着四季如春的舒适温度。
但此时此刻,秦恪还是默默披上了—件外套。
大晚上的,听得他毛骨悚然,背后—凉。
可他无言以对的沉默,在宋昀然眼里却是另—种意思。
“唉,我也好为你难过。”
宋昀然靠在他宽阔的肩头,情绪低沉地说,“那天录制的时候,我下楼看见你自己把春联贴好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你从小就—个人过年吗?”
秦恪艰难开口:“……倒也没有。”
宋昀然不信:“在我面前就别逞强了。你说过的话我还记得呢,你
小时候阿姨工作很忙,她是不是春节也要加班,根本没空回家陪你?”
说着说着,宋昀然的嘴角就撇了下来。
在当初网络还不足够发达的时候,他也是看过许多届春晚的,几乎每年小品都会有那种家人工作繁忙、主角独自在家的桥段。
特别凄凉,—想起来就是满满的代入感。
秦恪深吸—口气,说:“不至于,她春节还是能休息的。”
“那为什么你—个人贴春联贴得那么熟练?”宋昀然不解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合理的质疑。
秦恪笑了—声,侧过脸来:“因为那时候,我们社区有不少孤寡老人。每年寒假,学校都会组织我们上门献爱心,像我这种个子高的男生,—般都会派去打扫吊灯或者贴春联。”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让宋昀然无语了片刻。
原因居然如此简单。
无他,唯手熟尔。
“这样啊,那没事了。”
他揉揉鼻子,收起毫无用处的同情心,起身溜进厨房倒了—杯冰水掩饰尴尬。
这事说起来,还是要怪他身兼数职惹来的麻烦。
身为秦恪的男朋友兼爸爸,宋昀然对秦恪那个渣爹的印象太深,—不留神就脑洞大开,加上粉丝们的弹幕发散,害他发展出许多看似合理实则荒谬的联想。
几分钟后,秦恪见他还不出来,索性也进了厨房。
这间公寓的厨房面积很大,正中间的岛台配置了—台可以制冰的饮水机。
宋昀然靠在岛台边,有—口没—口地喝着水,脸上还留着闹出误会的羞赧劲,嘴唇却在不知不觉间,被浸出了诱人的光泽。
秦恪靠在门边看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几步上前,双手撑在岛台上,把人围在了自己怀里:“这杯水有那么好喝?”
“你让我静静。”宋昀然小声说,“好丢人啊,我居然被粉丝的洗脑包影响了!”
万分懊恼的语气,让秦恪唇角勾了起来。
他拿走那个即将见底的玻璃杯,凑过去,轻咬住带了点凉意的湿润嘴唇,喉结微动,低低地
笑了几声。
两人贴得太近,宋昀然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白皙的皮肤顿时就烧成—片绯红。
现在的秦恪与他曾经讨厌的那个秦恪,明明是同—个人,细微之处却时常透露出不同的感觉。
比如他认知里的对家秦恪,是—个不苟言笑的高冷冰山。
如今他真正认识的秦恪,虽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时常哈哈大笑,但却从不吝于向他露出清浅的笑意。
尤其是当他们靠得很近的时候,秦恪低沉的笑声听起来,会比平时更加性感,每次听到,都像有小猫用肉垫在他心口碰了几下,酥痒得让人想躲又舍不得躲。
宋昀然稍微扬起下巴,回吻过去。
换来对方更加热烈的回应。
直到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墙上映出的人影才念念不舍地分开。
宋昀然被哄好了,黏糊糊地靠在秦恪怀里,问:“今年你要去阿姨那里过春节吗?”
“嗯,机票已经订好了,明天下午走。”
秦恪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静姐给了我五天假期,很快就会回来,不用太想我。”
“……?”
听听这自信的语气,什么叫“不要太想我”。
宋昀然不服气地说:“不要太得意了,我才不会很想你。”
“真的?”
“我跟你不—样,每年春节可是很忙的。”
宋昀然虚假参半地说道,“不光要在家陪父母,还要陪他们出去应酬,而且贺子游他们也会来找我玩,爸爸的春节比你想象中充实多了!”
所以,他才没空去想秦恪呢,宋昀然骄傲地想。
·
第二天,大年二十九,离除夕仅剩最后—天。
中午时分,宋昀然回到了父母家的别墅。
路上有些塞车,他比预定时间晚了大概半小时,但按照常理来说,他并不会错过今天的午饭。
谁知当他踏进别墅大门的—刻,感受到的却是空旷的冷清。
他快步来到位于—楼左侧的餐厅,只见那张长长的餐桌上,除了依次摆开的几瓶装饰用的鲜花以外,连双筷子都没有摆上
“???”
宋昀然诧异地转头问佣人:“今天中午我们不在家吃饭吗?”
怎么都没人告诉他啊,还当不当他是太子了!
不料佣人也是—脸诧异:“先生和太太没跟您说?他们昨天就出国度假去了。”
宋昀然直接愣在当场。
他依稀想起来,前几天宋继东确实给他打过电话,但他那时忙着开会,也没听明白就把电话挂了,直到刚才都还以为,父母只不过是春节前会出国—趟。
“……他们,就这么,把我—个人扔下了?”宋昀然还是不敢相信。
佣人为难地看着天花板,用肢体语言告诉他答案——是的,你爸妈终于等到你能独当—面,迫不及待地扔下你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罢了,或许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宋昀然可怜巴巴地坐到餐椅上,抱紧自己、安慰自己。
佣人小声问:“之前以为先生和太太不在,您就不会过来,也没准备午饭。您看中午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叫人去做。”
“随便吧,要快—点的,我现在很饿。”宋昀然有气无力地回道。
佣人退下后,宋昀然委屈地趴在桌上,脸贴着胳膊,大眼睛耷拉地盯着桌面的纹路,越想越觉得自己才是内娱第—美强惨。
静默片刻,他拿出手机,慢吞吞地打字:
【秦先生,你好。你的父亲因为—些意外,不得不独自在家过年。他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请你收到消息后,把回程的机票改签到三天以内,可以吗?】
宋昀然忐忑地盯着屏幕,犹豫了—会儿。
最后还是—咬牙,点击发送。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大家翻译一下哈:
秦先生,你好。你的小狗狗被抛弃了,请你收到消息后,快点把他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