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凤枝听见对方是极其有权势的傅宸泽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可当她又听见傅宸泽让陆希做什么后,忙摆了摆手,连忙道,“希希啊,你可不能这么做啊!”
“那秦小姐妈在新闻上看见过,不是普通人啊,万一她背地里对你做什么……”
杜凤枝越说下去脸色越难看。
陆希冲她会心一笑,解释,“妈!你就放心吧。我现在可是有大佬罩着的人,做什么都能放开手做的。”
再说了……
她还怕秦臻臻不背地里对她做什么呢。
那样,她还怎么抓住她的把柄?
见杜凤枝还是有些不放心,陆希又耐心地安抚了几句后就去找她的主治医生了。
刚才,杜凤枝有一点提醒了陆希。
她是不怕被秦臻臻做什么,可杜凤枝就不同了,她们现在在同一家医院。
秦臻臻一定很快就能查到她的身份……
为了杜凤枝的安全陆希决定让她尽快出院,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住着。
问过主治医生后,陆希得到了明天就能出院的答案。
下午,陆希没在医院闲着。
用那五千万找了一处安保极好的公寓,又挑选了一位保姆专门照顾杜凤枝。
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天黑了,陆希才想起回御庄园“复命”。
傅宸泽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陆希走过去,抬手敲响了房门。
过了几秒后,里面才传来“进来”的声音。
房间内灯光昏暗,温度很低,陆希一走进去身上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宸泽侧坐在办公桌里,两条笔直有力的长腿叠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盯着陆希。
陆希被他看得后背发麻,面上表情不变,淡然道,“傅先生,你昨晚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末了,陆希又加了句,“出色的完成了。”
“不光出色地完成,还默默为自己赢得了五千万?”
傅宸泽前倾身体,悠悠地说道。
他的语气平缓,陆希听不出别的情绪,但见“五千万”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她也不想再瞒下去了,坦然道,“傅先生,这件事我做的是有些以公谋私了。我向你道歉。”
“然后?”傅宸泽问。
“傅先生,你应该对已经咽下去的肥肉没什么兴趣吧?”
陆希眨了眨眼,笑得人畜无害,垂在身侧紧握的手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事实上,她还摸不清傅宸泽的性格。
更不知道傅宸泽对她的耐心和容忍度有多少。
“既然是你谋的的,就留下吧。只是……”傅宸泽说着,俊脸忽尔冷了下来,“你的小聪明要适可而止。”
“明白了,下次不会了。”
陆希松了口气,几乎是未经犹豫,就直接开口道。
在傅宸泽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她现在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小聪明用一次就够了。
杜凤枝出院后陆希直接把她带去了公寓。
彼时,保姆徐阿姨正在厨房里做饭。
陆希为两人做了介绍。
杜凤枝愣愣地回应着徐阿姨的打招呼,待她重新走进厨房后,杜凤枝偷偷地把陆希拉到了阳台。
“希希啊,这么好的房子,还有保姆这都要多少钱啊?你可别乱花钱啊……”
陆希看着面前一脸惶恐的杜凤枝,心酸痛痛的。
杜凤枝穷了半辈子,生儿育女,在家里像是个老妈子。从来都是她伺候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让人伺候过。
“妈,你就放心住着吧。爸和那个女人一定在到处找我们,这个地方他们都不知道。
你住在这里我放心。”
“希希啊……委屈你了。”
杜凤枝红了眼,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受了什么委屈。可看这好医院,好房子也能确定她的女儿这些天一定过得很辛苦。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东西是容易的?
那边,徐阿姨做好了午饭,热情地喊母女两人去吃饭。
陆希又安抚了杜凤枝几句,才拉着她去吃饭。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陆希自重生后第一次感到“活着”的真实感。
这顿饭,她吃得格外欢快。
吃过饭后,陆希又在公寓里陪了杜凤枝一会儿,最后才离开。
她现在没有自己的车,“原主陆希”也没有驾驶证,陆希这几天的交通都是出租车。
她上了车后,报了地址。
车子朝前行驶了几分钟后就堵在了一条支干路上。
司机唉声叹气,道,“今天是清明节,姑娘啊,你要去的那地方很远呢。加上堵车,你这一下午恐怕就要在车里度过了……”
“清明节”这三个字一出,陆希的心瞬间紧缩,一觉过去,她都已经死了两年了……
秦臻臻和也逍遥了两年……
车子拥挤地穿过大半市区,朝着寸金寸土的御庄园驶去。
下车的时候,一辆车正好在陆希前面停下。
车门打开,陆希看见一对中年男女走了出来。
女人穿着一条黑色旗袍,面容悲戚,她旗袍的右肩处用银丝绣着一朵凤凰花儿,怀里还抱着一大束鲜艳如火的凤凰花儿。
男人则西装革履,两鬓斑白,他搀扶着女人的胳膊,缓缓走进御庄园。
两人相依的背影深深地刺痛了陆希的眼眸。
原地,陆希止不住泪流满面。
那是她的爸妈,两年间,他们苍老了太多……
过了许久,陆希才从不能和父母相认的悲痛中缓过来。
疑惑,接踵而至。
今天是清明节,她爸妈一定是祭奠她的。
只是,为什么会来傅宸泽这里?!
走进御庄园,陆希发现了更诡异的一件事。佣人和保安们个个沉默不语,脸上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神情,就连工作时的动作也是极轻的。
陆希很快明白过来,能让她们同时这样的,也就只有这座御庄园的主人了。
她隐隐觉得,这仿佛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某处角落里,陆希注意到有两个小女佣正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悄无声息走过去,陆希听清了她们的对话。
“傅总真是痴情啊,那人都死了两年了,不但把她埋在后院里,还经常去看她呢……”
“什么痴情啊,你刚来不清楚情况。傅总对陆家的上个小姐可不是喜欢。”
“啊?那是什么?”
“反正……我也不知道。总之,不是喜欢就对了。好像是两人有什么关系吧。”
听到这,陆希狠狠皱起了眉头,满心疑惑。
她,死之前压根就不认识傅宸泽啊……就连姓“傅”的都不认识一个。
项链的事她没还搞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