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娜娜操控自己能力的水平很强,这一点她倒是没撒谎,指尖的火苗脱离开来,像是自己有了生命似的,一蹦一跳到前面领路。好多个小火苗排成队伍将三人笼罩在中间,四周一下子亮堂起来。
桑芮卡很赞赏地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是有点用的嘛。”
段娜娜白眼快翻上天了:“那是你不够了解我,哼,我用处大着呢。”
眼前是一条幽深的通道,一直绵延往深处。
桑芮卡能感觉到深处有什么力量在诱惑着自己,她说:“要不咱们就不去了吧,换条路。”
这话刚说完,他们后面来时的路就被一团黑暗给吞噬了。
她耸耸肩:“这是没得选了。”
段娜娜补刀:“或许,你刚刚不说出来还有的选。”
景弈扣紧了她的掌心:“别怕,往前就往前,我们还得把人找出来。”
桑芮卡被他手上的温热感染了,那种不安被很快压制了下去:“好。”
三人一兽继续往前,桑芮卡还卷起一个个小气流保护那些火苗,在适度的风力作用下,火苗被卷得更大更亮了,一个个昂首挺胸、快活不已地蹦跶着。
终于,他们走到了通道的尽头,那是一扇漆黑的大门。
门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上面勾勒着复杂繁琐又美轮美奂的图案,火光照在上面熠熠生辉,美的让人都不敢大声呼吸。
救命看了一眼:“这是笑面人用的大门,上面的图案是掌权者一族才能使用的。看样子,时母已经被他们俘获了。”
“时母很强吗?”
救命琉璃一般的眼睛闪了闪:“一般的时母不强,他们的力量听起来很吓人,但是有很强的局限性。在异世大陆上,这种局限性决定了他们发展的上限……可咱们上次遇到的时母不一样,她明显已经进化了,原本的上限被打破,她的能力堪比最强的凶兽。”
跟在后面已经听得两眼发花的段娜娜决定不吭声。
她这位表哥不是吃素的,桑芮卡的脾气也不怎么好说话,何况能力还远在自己之上。
桑芮卡点点头,刚要伸手去推门又被景弈拦住了。
景弈:“我来。”
他将女孩挡在自己身后,手刚碰到大门,只见那扇大门骤然消失了!
阴冷漆黑的一片直接将他们三人笼罩住,桑芮卡只觉得手上一凉,原本两人紧紧相握的掌心分开了,她心头一惊:“景弈!!”
四周空荡荡的,没人回答她。
就连救命都不见了。
她睁大眼睛,努力往前探索着。
人对未知的黑暗总有莫名的恐惧,她也一样。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她不知该往哪里走。
突然,她想起那天在黑暗中会发光的水线,指尖微弹,那冰蓝色再一次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细细的不断流动的还散发出冰蓝色光芒的水流在她眼前编织成一张巨型大网。
有了光线,桑芮卡心安了不少。
她一边感应着一边往前走,眼前是好多个门,每一扇都不一样。
她打开一扇又出来,再次打开又再次出来,每一次都一无所获。
渐渐的,她有些焦躁了。
终于,打开最后一扇门时,里面坐着时母和一个带着斗篷兜帽的人,他们坐在一张雪白的桌子前面,与四周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时母还是那样妖娆美丽,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见到桑芮卡,她眉眼弯弯轻轻一笑:“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找不到这儿呢。”
“你把我队友弄哪儿去了?”
“哟,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你们上门找茬,又不是我主动攻击。上一次,是我大意了,给你赔个不是,对不起啊。”时母说话的声音很奇怪,每一句话的尾音像是带了一把小钩子,直勾得人心神不稳。
【当心,这个时母的力量已经超出很多凶兽,她可能已经进化出第二种能力,不要靠她太近。】璃朽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桑芮卡径直走到时母面前:“我不需要对不起,把我未婚夫和我队友交出来。”
时母笑得吃吃,眸光时不时瞥向旁边那个人:“干嘛这么着急呢?”
“我们想跟你合作。”那个兜帽下的声音听起来陌生又沧桑,“跟我们合作,一起占领这边的世界,将异世界留给凶兽,然后我们和平相处,你能得到的能力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什么意思?”桑芮卡皱眉。
“意思就是——异世大陆留给凶兽他们,这边的世界给笑面人,这样我们就能和平相处。”兜帽男又重复了一遍。
桑芮卡忍不住笑了:“你们是真蠢还是假蠢?”
“不得无礼。”时母沉下脸来。
“切,说实话还不爱听了。”桑芮卡大大咧咧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数百年前,也是你们笑面人先主动放弃的,打算跟凶兽合作。结果呢?享福只享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反而给了凶兽机会喘息,让它们可以累积更强大的力量卷土重来,而你们并没有控制他们的能力,见自己的家园保不住,只好来强占别人家,还好意思说什么合作?”
她笑容灿烂如阳光,眼底的冷漠却那样明显,“抱歉,我不喜欢跟蠢人合作。”
时母脸色难看,兜帽男沉默了几秒:“你并不是这儿的人,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这儿也有身负奇能异术的高手。”
“不,我说的不是这些。”兜帽男强调,“你没察觉到,那些秽气很喜欢你吗?你天生就该跟我们一路,在秽气中吸取能量,然后逐渐壮大。凶兽那边的情况是我们一时疏忽大意,但只要我们达成一致,未来还是很光明的。”
桑芮卡嗤笑一声:“抱歉,我不想合作。”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时母脸上露出凶光,原本美艳的五官都有些变形。
“那就试试看,你能给我吃什么罚酒。”
桑芮卡一手撑在桌面上,那细密的水线透着冰蓝色的光芒竟然顺着桌子一下子网住了时母的手,顿时对方动弹不得,紧接着源源不断的秽气化成黑色云雾从时母的身上汹涌而出。
时母吃惊不小:“你!你又吸取我的力量!!主人、主人……”
兜帽男已经起身:“如果你连现在的她都无法对付的话,以后也很难站在我身边。”
黑色云雾蔓延过雪白的桌椅,顺着桑芮卡的手臂一路往上,她的一只眼睛都被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