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景弈努力要摆脱饭桶的头衔。
只要猪跑远了一点点,他就高声呼喊桑芮卡。
“喂,猪跑了!一头向南一头向西!”
“喂,猪又跑了!”
“你干嘛不给它拿个绳子拴起来,笨蛋!”
桑芮卡忍无可忍,举着锄头:“你喊谁笨蛋呢?!”
景弈开心了:“喊你啊,养猪的。”
“饭桶!”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脸坏笑,“我可不是养猪的吗,我的猪饭量还很大呢!一顿早餐能吃别人两份。”
景弈:……怎么感觉她像是拐弯骂自己。
一天的农活搞定了,桑芮卡披星戴月回到家,景弈就跟在她不远不近的位置飘着。
一进家门,桑芮卡神色凝重:“你们怎么来了?”
面前坐着的,正是她许久不见的三叔和大伯一家,一家都来了两位长辈,两个同辈堂兄妹,一共八个人把不算宽敞的客厅坐了个满满当当。
三婶向来言辞锋利,见桑芮卡一个人回来了,直接发难:“我说侄女儿,你也不能回来了一声不吭就把老宅子霸占吧?这是你爷爷留下的,按理说我们各家都有份,凭什么你一个人住在这儿?”
大伯母温吞的笑着:“哎呀,阿芬干嘛说得这么直接,你让桑桑一个晚辈脸上怎么挂得住?”
“她脸上挂不住?她脸皮厚着呢,放着那么好的工作不要,非得回来跟我们争这一亩三分地,鬼知道她在想什么。”三婶冷哼。
“你三婶说得也对,仔细算算你爷爷也走了七八年了,这两年你在外面有了大出息,可是挣的钱一分也没拿回来。”大伯母缓缓说着,“说起来,这房子给你住了我们也没意见,但是你好歹要给点租金吧?”
三婶厉声附和:“没错,租金还是要给的!”
桑芮卡冷眼扫了一圈:“你们今天来是为了抢房子?”
“什么抢房子?这本来就是你爷爷留下来的遗产,我们当然有资格分。”三叔一拍桌子,“当初看你可怜,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房子给你住也就住了,你倒好一个人装聋作哑这么久!”
大伯也点点头:“没错,桑桑啊,你现在又不缺钱,何必搞得一家子不得安宁呢?”
桑芮卡冷笑:“我要是不给呢?”
“不给?”三婶跳起来,“你敢不给!不给的话,我们就告你!”
三婶家一对姐妹花长得十分秀美,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小家子气,跟她们的母亲一脉相承。
桑明燕瘪瘪嘴角:“我说堂妹,家里给你这么多脸面,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桑明莺翻翻白眼:“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嘛?成了名了,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哼!”
桑芮卡不慌不忙冷笑:“废话这么多!爷爷的房子在遗嘱里已经说明房子是给我的,你们要想去告,那我欢迎。尽管去告!”
“你!”三叔急了,“你想气死家里的长辈吗?”
“哎哟,我的亲娘啊……这晚辈欺到长辈头上来了,还有这样的天理吗?”三婶直接扯开嗓子嚎起来,“你要是不松口,我今天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桑芮卡冷眼看着,一颗心渐渐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