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拉着肖斌就往一个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给肖斌介绍他看上的东西,明显是有点着急了,害怕被别的有眼力的人捷足先登了。
孙掌柜看上的,是一个个头不小的琮瓶,而且跟大宋最厉害的瓷器不同,这个琮瓶并非瓷瓶,而是一件青铜器。
也正是因为它并非是典型的大宋器物,再加上这怎么说也是二三十公分高的一个青铜器,运送起来也是个问题,所以才被第一天就放出来了。
但是孙掌柜在典当行里面经营了这么多年,眼光还是毒辣的。
这琮瓶是到了大宋之后才根据大秦的玉琮模样设计出来的器物,有青铜、青石和青瓷这三种材料,这其中又以青瓷的最多。
所以有不少资历浅的古玩行当玩家并不知道这琮瓶还能有青铜的,这就导致了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认可度并不高。
孙掌柜的想法很简单,琮瓶本就是只有大宋才有的东西,而青铜的琮瓶本来就稀少,再加上青铜器总体能达到的效果比同样的瓷器要好,这让他萌生了趁着问津的人少拿下这个琮瓶的想法。
当然,这一切不过是他美好的愿望,因为青铜的琮瓶之前面世极少,他也不过是在书里面见到过一些描述,再加上青铜器在地底下储存条件不同表面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这跟造假提供了相当的便利,孙掌柜不过就有一小半的把握罢了。
“小肖,你也别有什么压力,我这也不过就是职业病罢了,这个琮瓶其实也没多少钱,对方要价也不过就是三千元罢了,我还能磨下去一些价格,你就凭感觉告诉我,是不是真家伙,咱们也都能承受得起!”
快到地方了,孙掌柜才察觉出来自己这是职业病犯了,怕肖斌有什么太大的压力,赶紧又找补了两句。
“先生放心吧,对于大宋年间的青铜器,我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见解的。”
肖斌完全没有被孙掌柜影响,反而对于这个就算是他在后世也没怎么见过的大宋青铜琮瓶有了一点点兴趣。
他不得不承认,孙掌柜还是相当有商业嗅觉的,这样的独门物件,不用说三十年之后,就是十几年之后也一定会是天价的,随着科技越发的发达,储存这些东西的手段越发的多样,青铜器会越发有市场的。
孙掌柜显然是察觉到了,现在以三千块钱拿回去,放上几年就是好几十倍的价格,这买卖当然划算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孙掌柜说的置物架附近了,这里因为都是一些重器,很少有小巧的瓷器,很多人都不往这里来,人并不多,孙掌柜也是个老油条,提前就拉着肖斌放缓了脚步,到了那置物架处,两人先是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左看右看,十几分钟过去了,肖斌才若无其事的拿起了之前孙掌柜说的青铜琮瓶,跟之前一样看了起来。
因为他们在这个置物架前停留的时间的确是有点长了,所以管事的人也不看着他们了,毕竟他这里都是重器,也不存在之前肖斌打碎了茶壶这样的风险。
“这几个物件,分别都多少钱?”
又看了半天,肖斌终于起身,指着被他放在自己脚底下的四五个物件,开了口。
管事的低头一看,只见肖斌挑选的都是青铜器,而且形状各异,大小都在半米之内,对比之下,那个青铜的琮瓶反而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了。
“这几个?你都要吗?”
“只要价格合适,自然是可以的,我爷爷就喜欢青铜器,我这好不容易过来了,还不给他带回去几样?”
肖斌一副不所谓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差钱的主。
管事的也知道能到这来的人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干他们这一行,不能得罪人,于是耐心的把几个物件的价格跟肖斌说了一遍。
“这玩意五大三粗的,一点都没有美感,就要八千块钱?还有这个,那都氧化了,还一万呢?真当我是个半大孩子啊,不过这玩意不错,没那么蠢笨,三千块钱倒是有点贵了,那几个我都不要了,拿都不好拿,就这个,两千块!行我就给你点钱了。”
肖斌先是挨个点评了一顿,不是嫌这个贵了就是嫌弃那个贵了,最后勉为其难的拿起了琮瓶,摆在管事的面前问道。
这些青铜器在他们这之所以第一天就拿出来了却还是只能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就是因为这玩意实在是不怎么好卖。
要是正常的古玩交易倒是还行,但是这里面好东西和真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谁都不想把大量的运输精力放在几个大件的青铜器上面。
肖斌知道,孙掌柜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早就安排好了他店里的伙计到时候准备接应他了。
“两千也太少了点,小兄弟你也不是差钱的人,两千五吧,我这今天还没开张呢,讨个彩头!”
“两千二!一口价,要不我就给你钱拿走,要么我就放下走人!”
肖斌也不墨迹,一句话说出来,见管事的还没反应,马上就要放下瓶子走人,看的躲在后面的孙掌柜着实是捏了一把汗,他知道肖斌这次要是没砍下来的话,多半就得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自己再回来两千五百元都不一定拿得下来了。
他倒是有心提醒肖斌别在乎那两三百块钱了,直接拿下得了,但这个时候出面,绝对不会有好结果,这里面没有一个不是人精的。
“嘿!小老弟别这么大的火气,两千二就两千二,这瓶子绝对是个好物件,您爷爷回去也一定会喜欢的,青铜器就我这边最多了,这个你先拿着,不行再多看看!”
说着话,管事的干净利索的把琮瓶递给了肖斌。
“这还差不多,我也不是那差事的人!”
肖斌先是接过琮瓶,之后点了两千二百块钱直接递给管事的,拿着琮瓶走了。
这只不过是正在发生的上百笔交易中的一次,按道理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