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刚刚从死神手中逃出来呢,见到厉景懿的那一刻,她仿佛见到了生命中唯一的光。
可是厉景懿,居然只是进来冷淡的看了她两眼,也没有过多的慰问,就说要去公司继续忙着工作?
放屁!
这分明就是对她不关心,对她的冷漠。
既然如此的话,又何必假惺惺的赶过来?
唐暖画觉得自己还不如不要醒过来呢,起码醒不过来的时候,她还能感觉到厉景懿在自己的床边,不断的叹息,深深的担忧。
可是醒过来了,他的态度就这么的冷淡。
这到底算什么啊!
唐暖画气都快要气死了,忍不住将病床上洁白的枕头抓起来就往地上扔。
“暖画,暖画你冷静一点嘛。”
林南湘在旁边不断的捡起枕头,为了以防唐暖画再扔枕头,她只好将所有的枕头全部都抱在了手中,又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随后她坐到唐暖画的床边,耐心的安抚唐暖画,“厉少可能真的有事要忙啊。”
“我才不信呢!”
唐暖画仍旧气哼哼的,“就算是有事又怎么样?难道就急着这么一两分钟吗?我才刚醒过来,他就要去公司,公司的事情有那么重要?比我都还要重要?!”
“我看他就是打心眼里的不在乎我,不把我放在心上,他根本就是懒得理我,看我脑子受伤了就嫌弃我了,恨不得离我远远的才好!”
“怎么会呢暖画?”
林南湘继续柔声安慰,“其实厉少是很在乎很在乎你的,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他为了你都急成什么样了呢。”
“他急?我还真没看出来!”唐暖画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气愤与讽刺。
“可是我看出来了啊。”林南湘无奈道。
忽然,唐暖画安静了下来。
她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林南湘,声音也跟着轻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他到底哪里为我感到心急了?”
“噗……”
见唐暖画这小样,林南湘忍不住就是一顿嗤笑。
“哎呀,你不要笑我了,快点说说嘛。”唐暖画连忙催促了起来。
“好好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看见唐暖画这着急的样子,林南湘是觉得好笑又可爱,接着就只好将这些日子以来,厉景懿的表现说了一番。
其实这些天来,厉景懿为唐暖画付出了多少,林南湘都是真真切切看在眼里的。
虽然说厉景懿是一个向来沉默寡断的人,他有多么的难过,有多么的伤心,也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可每次只要厉景懿一走进这间病房,一看到唐暖画苍白的脸色,那紧皱的眉头就从来没有松开过。
有时候林南湘都忍不住,想要亲手将厉景懿的眉头给抚平了。
最关键的是,厉景懿为了能够将唐暖画给救活过来,还特意请了世界各地的脑科方面的名医,来专门替唐暖画进行整治。
当听到是夏馨儿陷害了唐暖画之后,厉景懿更是刻不容缓的去找那夏馨儿算账。
还有其他等等细节的东西,林南湘也一一细说给了唐暖画听。
说白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只有唐暖画一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厉景懿一进门就急着要离开,不过林南湘想觉得厉景懿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且总不能因为他这可能因为有事急着离开,就否认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唐暖画的关心和爱护吧?
因此,林南湘还是在唐暖画的耳边耐心安抚,“暖画,你就不要再生厉少的气了,我觉得他对你真的是已经很用心了,这世界上哪里能随便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啊。”
“再说了,你一睡就睡了这么多天,厉少和我每日每夜的守着你,都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因为你不肯醒过来还生气,你又怎么能够因为这点小事,就否认了厉少对你的所有关心和爱护呢?”
“好吧……”
听到林南湘的这些安慰以后,唐暖画咬了咬嘴唇,心说自己好像的确是有些过了。
但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她只是觉得……
“南湘,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真的很丑啊?”
忽然,唐暖画一本正经的问道,脸上满满都是苦涩。
她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天以来她在医院里面各种营养不良的,肯定脸色特别难看。
最关键的是她脑部动了手术,现在她整个头都被绷带紧紧的缠绕住了,只有苍白而枯黄的脸色流露在外,肯定丑到家了。
所以她才疑神疑鬼的想着,厉景懿刚刚进来,是不是因为看到她这副不好看的样子,有些嫌弃了。
还是说,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丑陋的她,才会急着想要离开。
“暖画,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听到唐暖画的疑虑以后,林南湘忽然一阵失笑。
唐暖画憋屈的打断她,“本来就是嘛,我现在肯定非常不好看,景懿他要是真的嫌弃我了,我也没话说。”
只是会觉得,有那么一点,不,是很多很多的伤心罢了。
“啊哟我的天啊……”
林南湘简直快要笑死了,她没想到唐暖画一直在担忧的居然是这个,这个明明是最不需要担心了的好吗?
“暖画,你相信我,虽然说你现在生病了脸色的确不是很好看,可你还是那么漂亮啊!厉少肯定不会嫌弃你的。”
“真的吗?”唐暖画却不太相信。
她有些笨拙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缠绕着绷带的脑瓜子,瘪了瘪嘴巴,“可是我这头发,估计段时间内是长不出来的了,谁会喜欢一个光头女人呢?”
虽然林南湘极力在一旁安慰,可唐暖画还是觉得怪伤心的。
她心里有自知之明,一般只要是要动脑部手术的,基本都是要剃光头。
就算是不剃光头,也要局部剃光一片动手术的头发,这样不就成了地中海吗?那就更丑了。
唉……
唐暖画伤心的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成为一个光头女人,我又不是武则天,也不是杨玉环,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