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美溪自然不会让这件事闹出太大的动静,所以今天来的人只有她在浦海的两位好友用的是真实身份,其他的都是她找人假扮的。
这些人的年纪和外貌都和本主相似,再加上有那两个人提前对他们进行了一轮培训,想骗这个女孩根本是易如反掌。
“你倒是不怕得罪人,万一那些作家真的知道了怎么办?”
成海毅觉得白美溪这次太冒险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文人,他们手下的笔简直比刀子还锋利。
“这些人又不是和省作协的人一起来的,而且你没发现吗,除了那个女孩他们并没有跟其他人多搭话,所有和作协人员的交涉都是由那两位真作家完成的,一旦事情闹大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那个女孩爱慕虚荣,到时候谁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假作家身上。”
白美溪早就想好了对策,现在的一切都在她的预估之中,只等着那个女孩主动疏远成海文了。
省作协的人并不在意这个女孩的行踪,反正房间的房卡已经给她了,只要回去的时候能把她平平安安的带回去就好。
更何况这次大部分人都是带家属来的,这个女孩追求成海文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不想自己的丈夫跟这个女孩过多接触。
“温淑,的确是个好名字,而且人如其名。”
白美溪找来的这些假作家都是电影学院毕业的,只要给他们一个剧本走向,他们就会在自己的人设内自由发挥,那两位真作家已经跟他们说了,谁演的最像,谁就可能出演他们下一部书改编的电影,所以这些人都特别卖力,每一个都不出戏。
这个叫招娣的女孩很快就在这种幻境中沉迷了,认为自己是个人人都想追求的公主。
而那些演员也懂得主次分明,为了避免给她过多的选择,到时候反而会拖慢进度,他们选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作为这次的主攻。
按照背景设定,他的父亲是京城的外交官,母亲是地产商,家里有权有势,之所以当作家完全是出于个人爱好。
而且这个人假扮的对象只是一个虚拟人物,在现实中并不存在,就算出了事,也不会引起其他麻烦。
招娣果然很兴奋,她也觉得在这群人中这个男孩的条件最好,如果真的能嫁给他,那她后半辈子的生活就不用愁了,她的父母也会因为她找到了一个金龟婿而高看她一眼,不会再对她处处挑剔。
一想到这件事招娣便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天晚上她就拉着这个男孩的手在林间漫步,还交换了彼此地址,约定分开后每个月都要写信。
“温淑,其实你可以来京城的,你们作协每年都会有名额到京城学习,要是你也能来,我们就能多见几次,单纯依靠写信很难全方面的了解一个人。”
这个男孩说自己可以让家里帮帮忙,让这个女孩加入到今年到京城学习的名单里。
他的话让招娣又感动又害怕,一方面她感谢上苍能让自己认识一个能力如此强大的人,而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毕竟她告诉所有人自己是在省作协工作,而不是在印刷厂,如果这个男孩真的打电话到作协了解情况,这件事肯定就穿帮了。
招娣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隐藏这件事,等到两个人的感情深厚了,再说出实情,到时候还可以用这个理由让男孩把自己调到京城去,一举两得。
在外地疗养的这几天,招娣一直跟这个男孩在一起,甚至连省作协回去的时候,她都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在当地多留了三天,多争取了一些独处的时间。
最后的结果一切都如白美溪所料,这个叫招娣的女孩回去之后再也没找过成海文,就连不得不去省作协的时候,她也会跟其他人交接工作,故意躲开成海文的目光。
这件事让成海文觉得自己脱离了苦海,再也不用每天下班接受自己媳妇的拷问了。
“海文,人家是攀上高枝了,去疗养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好像也是一个作家,从京城来的,现在经常从咱们这拿作协的信纸和信封给那个男人写信。”
招娣跟那个年轻作家的事情已经在作协传遍了,大家都说她为了攀高枝主动留宿过夜,还死皮赖脸的缠着对方。
很多人都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到处传播,估计不止省作协和家属院,恐怕半个沙市都知道了。
现在成海文的嫌疑彻底解除,已经远离了众人的话题中心。
“这件事咱们得好好感谢嫂子,要不是她想了这么个主意让你看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没准你现在还可怜她呢。”
成海文的媳妇听说这件事之后如释重负,她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敞亮了。
尤其是她听说这个女孩的单位已经把她从宣传科调到了印刷部更是开心,印刷部门每天都得搬运各种纸张油墨,不到半个月就得满手黝黑,到时候想洗都洗不掉。
“海文,如果她的手指都黑了,以后是不是都不敢见那个年轻作家了。”
成海文的媳妇觉得这件事办的真是痛快,可惜她没能好好看看那个女人如今的惨况,一想到她害得他们家吵了那么多的架,她就希望她的生活在悲惨一点,最好每天都去清理污水。
“希望三哥翻案的事情也能这么顺利就好了,我之前搜集的证人证言已经都拿回来了,我看了一下,基本上能互相印证,现在就看法官怎么看了。”
成海文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三哥帮了他,他自然得帮三哥,在大家去疗养的时候,他特地请了几天假回老家拿这些资料,应该能帮上一些忙。
“三哥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就怕那个女人现在反口,说这些证人证言都是我们逼迫别人写的。”
成海文的媳妇看着这些证言觉得特别生气,她替成海毅感到不值,人生中最好的六年居然被那样一个女人给害了,可惜现在翻案的关键还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如果她咬死了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