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肚子有点疼，去趟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两兄弟中的弟弟找了个理由溜了，紧接着就去了成海丽的夜宵摊，少了工程队的人，这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围坐在桌子边，喝着热乎乎的辣汤。
“小兄弟，5毛钱随便吃。”成海丽没见过大山的儿子，看到有客人过来，热情的递过去一个碗让他随便盛，巧好有个顾客叫她，她便离开了摊位过去收拾桌子。
这给了大山的儿子可乘之机，他趁成海丽不注意，将一些发臭的下水混进了汤锅里。
红油的汤底可以掩盖住一切味道，更何况下水的味道本就不好闻，其他人根本察觉不到，不一会儿就吃了一大碗。
但变质的东西喝到肚子里肯定会出大事的，没过一会儿几个客人就难受得上吐下泻，把成海丽吓坏了。
“老板娘，你给我们吃了什么，该不会是毒药吧。”
有些客人已经口吐白沫了，成海丽赶紧把他们送到医院，医生说他们是食物中毒，已经有人通知了卫生局的人进行调查。
那些变质的食物自然逃不过卫生局的法眼，可这些变质的食物从色泽上要比正常的食物差很多，一眼就能看出。成海丽的汤里有这么多新鲜食材，添加这么一点腐坏的食物不止砸招牌还容易出事，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好好查清楚的。”白美溪也觉得事发突然，但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幕后主使是谁，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平息大家的怒气，不要让这个小摊位就这样消失了。
这次住院的客人不多，白美溪采用了金钱攻势，将这件事的影响力减到最低。
双方签订保密协议，成海丽的小摊位只是停业几天，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营业，并且生意蒸蒸日上，除了原本的毛血旺，她又加了一些凉菜，有的时候是黄瓜拌粉皮，有的时候是糖醋萝卜和土豆丝。
这些东西能够中和毛血旺的辣味，缓解下水的油腻感，只是多了这些解腻的东西，大家吃的比之前更多了，在月底算账的时候，秀秀发现自己的母亲辛苦了一个月，居然只赚了20块钱，还不及她在酒店工资的十分之一。
“妈，您还是别干了，每天刷洗这些脏兮兮的东西，耗费那么多的时间才赚到这点钱，太不值得。”
秀秀觉得成海丽有更好的选择，如果她真的想做餐饮，不如做快餐，她的家常菜做的那么好，肯定大受欢迎，赚得也比现在多多了。
“我做生意不止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平常连顿肉都吃不上的穷苦人，如今他们每天能喝上一些荤汤，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成海丽觉得这件事是积德行善，而且相信这份福报一定会回馈到李秀秀的身上，对此事格外坚持。
李秀秀劝说无果，连在办公室的时候都唉声叹气。
白文军看到秀秀这副样子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平时活泼得像只小猴子，话也是最多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整个上午一句话都没说，如果是遇到了难事，可以告诉我，大家一起想办法。”
“是我妈妈的事情，她不想在酒店做了，非得自己出来摆摊，结果一个月下来才赚了十几块，现在她又加了凉菜，下个月怕是要亏损了。”
李秀秀计算着自己的工资，她本来想每个月多攒点钱，以后可以跟白文军一起去RB国留学，哪怕是买机票过去看看他也好，但现在她觉得自己赚再多的钱也不够成海丽赔的，如果没有白美溪的帮衬，他们以后想要温饱都难。
“其实想要保持收支平衡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倒是有一个好法子。”
白文军听到李秀秀的描述后立刻帮她想了一个好法子，绝对可以创收，但是菜品的种类不能减少，反而还要增加，最重要的是增加酒水。
“文军哥，你添了那么多东西，我妈岂不是赔的更厉害了。”
刘秀秀听到白文军的话后连连摇头，就算酒水另外收费，可来的人都是农民工，有几个舍得花钱买酒水的，至于其他的东西也没什么必要，成海丽白天还要去酒店上班，她们能处理食材的时间本就有限，要是再添加其他的菜品，她们晚上就不用睡觉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炒饭和炒面的成本可比那些杂碎汤低多了，添加进去绝对稳赚不亏，而且这种东西饱腹感极强，吃不了两碗就饱了，也能提高摊位的翻台率，酒水更不用说，我敢保证酒水的销售量绝对不会低。”
白文军跟李秀秀打了一个赌，这种方案先试运行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后还是亏钱，他就把亏损的钱补上，并且会帮李秀秀一起劝说成海丽让她继续留在酒店工作。
“好，文军哥，这件事咱们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后悔。”
李秀秀喜欢白文军，觉得他说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一回到家，她就将改革宵夜摊的方案讲给成海丽听。
“秀秀，你提的这些建议都很不错，帮了妈妈的大忙。”
成海丽之前也觉得菜品太单一，时间长了工人们会觉得腻烦，所以这一次她不止加了炒面和炒饭，还加了素丸子和花生米，这些东西都是用最好的油做的，老远就能闻见香味。
“嫂子，今天多了这么多东西啊，我可得好好尝尝。”
晚上那些建筑工人来到摊位前的时候，看到小推车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居然拿着筷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道菜下手。
“多吃点，都尝尝看，我炸了好几遍，绝对又酥又脆。”成海丽不停的张罗，连李秀秀也来摊位前帮忙，顺便数了一下大家买啤酒的数量。
让她觉得惊讶的是，晚上买啤酒的人非常多，几乎两三个人分喝一瓶，没过一会儿就卖掉了整整一箱。
酒水的利润高，光是这一箱就能让他们赚好几块钱了，也让秀秀看到了这个摊位的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