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娇娇就在家把药兑好了,然后拉了一个大水桶和药一起上山。
今天是赵大远和叶云奎的班儿,按照赵娇娇说,怕一个人喷这么多地万一闷坏了或中毒,所以要分工合作,两个人,一个喷上午一个喷下午。
同时,还要带上两层手套,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口罩带着,还在别处找了一个不怎么花的老花镜也带上。
连头上,都带着一个薄棉帽子。
赵大远无奈的道:“闺女啊,就这一身我觉得药不着我,肯定能热死我。”
“所以,你只能工作一上午,叶云奎下午啊,不然闷坏了咋整。你看,我就算在外面给你兑药,还得把手包成这样。”
赵娇娇伸了自己的手,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确实挺严实。
见自己的闺女都这样,赵大远啥也不说的按照她之前讲的喷药。
在这之前,虽然有农药这玩意,但大多数人都不会用。种在地里收在天上,一般也就喷喷自家的自留地那点菜,很少用在真正的农田里。
这大概还是整个屯子头一次,连赵大远都有点激动。
喷两个小时后他休息了一下,支书和好几个人都来看热闹,瞧他们干的还算快,尤其是人家赵娇娇看起来是那么专业。
水桶的水不够用了,叶云奎就赶车回去拉,这才一上午好大一片地都喷完了。
可是,现在这个进度只怕全屯子的地喷完得两三天,就只能挑虫子多的先喷了。
那些不太多的,等过两天再喷一样的。
虽然不懂,但来了还要指挥一下,弄得赵娇娇相当无奈。
什么,我觉得直接浇地面儿上会比较管用,明年就会没虫子了。
喷苞米叶子,万一药到家里的牲口怎么办。
还有更加郁闷的,竟然让多加药。
一定要把所有虫子都灭了,让它来年都不生。
“那个,药是有比例的,要是用量过大那会导致不但药到了苞米,到时候比虫害还要严重。所以,用药,必须小心。”
“行行行,既然你明白就你来弄,我们就去干别的活了。”支书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赵娇娇松了口气,终于没有人来指手划脚了。
中午的时候回去吃饭,他们是先把行头脱在外面,喂马的事儿都交给没沾药的人去,不然的话怕对马不好。总之,她做事很严谨。每块喷完的地头和地边儿都给立上牌子,因为有好多人家喜欢上山偷掰个苞米了,扯点叶子喂自己家鸡鸭鹅了,这都是事儿。
还好,自从发生了毒死驴的事儿后大家也十分小心,还专门留下一块地没喷药,专门让他们喂牲口,这才让大家没有那么抵触。重要的是,这大热天的不必去田里捉虫了,有时间去山里采点蘑菇,木耳,山野菜晒一晒,到冬天的时候可以吃。
陈大秀这两天没有啥活,天天和一大群妇女们上山采蘑菇,每日中午回来,院子就会晒上两簸箕。家里只有她没沾药物,所以就得等着她回来做饭。
一大群男女老少伸手小手等吃,喷个药而已,把他们都喷成了一个个等吃的小能手。
都不能用手抓着东西沾酱了,还得陈大秀给撕好了放酱里。
“我是不是还得动手喂到你们嘴里啊?”筷子都用卫生纸把头儿包好了,等吃完了把纸一扔。
“我妹说了,就得这么吃饭,我也嫌弃麻烦,可是刚刚我就拿了块大葱往嘴里放,她就气哭了。”说完瞪了一眼叶云奎道:“然后,你女婿还打我。我是二哥啊,他还对我动手。”
“二哥多个啥,谁让你不听话了,该打。”赵娇娇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想变成被奎哥烧的那只驴一个下场,听我的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