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子妃今日是特意来看大姐姐你的,大姐姐可别要太过分了。”凤嫣然掩着帕子,瞧着模样像极了凤惜霜打了她一巴掌一般,委屈的跟个泪人一样。
前一世在娘亲爹爹和长孙迟面前,她便常以此种模样示人,装作极其无辜之态。
如今瞧着,真真是伤了她的眼睛。
“别装了,看的恶心。”她置于上座,如今府上也没有别的人来,长幼尊卑一事,在凤惜霜这里,只要是她厌恶之人,她便是这番态度。
爹娘不在,她更是好大展身手,好好教训一些恬不知耻之人。
“凤惜霜,你不要太过分!”每次都是如出一辙的套路,看的凤惜霜都有些乏了。
若是从一开始,便是本来的模样,她话也不必说得那般难听。
怕不是长孙迟又让凤嫣然过来探探底,她也是可怜,如今沦落成他人的工具。
来她这里受侮辱怎么说也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情,若是凤惜霜,只会恹恹离去,断然不会再来找没趣。
“我现在尊称你一声四皇子妃,你便老老实实做你的正妃便是,我若是不想你好过,有的是办法拉你下去。”凤惜霜缓缓起身,迈着步子主动靠近凤嫣然,在她耳边低语。
那声音就好像刚刚从地狱上来的魔鬼一般,凤嫣然直直打着冷颤。
自然,凤惜霜那些话不过是骗骗凤嫣然而已,这四皇子妃的位子凤嫣然实至名归。
她从一开始便起了把他们捆绑在一处的心思,如今又怎么舍得将二人分开,即便她是本事的,也不会做那等子毫无意义之事。
瞧着凤嫣然,做了四皇子妃的位置,依旧不能把她怎么样。
那副受了气没有地方发挥的模样,凤嫣然瞧着,心底痛快的很。
“你今日来为的何事?”她突然拉远了她们之间的距离,有模有样地询问起事情来。
方才那小插曲害得凤嫣然差点忘记了正事,她咬牙切齿着,上下唇瓣只打着哆嗦,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精致的妆容贴合在凤嫣然的脸上,唯有做作。
“三日后西元国太子和公主的践行宴会,本皇子妃也在,劝大姐姐还是别去了,以免自讨苦吃。”
凤惜霜有被莫名戳中笑点,她当以为是何等大事,劳烦凤嫣然亲自来一趟。
她自是明白,凤嫣然是怕她做了西元国的太子妃,所以才横加阻拦的。
但她偏偏不愿意说清楚,只含糊道:“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或许只要我一句话,我的身份就比四皇子妃又高贵了不少。”
“至于践行宴会一事,你去劝劝燕儿或许可行。”她口中女子的闺名,凤嫣然是知晓的。
她莫不是答应了长孙无忧做这件事情,也不会来这里受气。
“来人,送客。”
去了正门,凤嫣然人还未上的马车,便听的里面的人对着凤府的管家示意道:“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凤府,小心染了晦气。”
她侮辱凤嫣然的这点字眼远不如凤嫣然做的那些恶事,凤嫣然喜欢装模作样,然而她却偏偏愿意寻人个不痛快。
凤府的大门关紧,青天白日的,在凤嫣然的注目下侍卫们做了这件事情。
那凤府本来也就不是凤嫣然的,她不过是寄人篱下。
凤惜霜方才的话再一次让凤嫣然想起了过去的境遇,她的拳头握紧后又再次缓慢舒展开来,如此反复,才上了马车。
凤惜霜,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凤嫣然的马车离开以后,凤府的大门又再次敞开,这一切都是凤惜霜的指意。
果真如凤惜霜想的那般,上官燕儿是请了宫中的轿辇过来抬凤惜霜过去的,声势浩大。
凤惜霜本不喜这般,但拗不过上官燕儿,上官燕儿执意如此。
她想着,这一分别,他们之间剩下的可能就是此生不复相见,莫名觉得有些惋惜。
故而,知晓树大招风,该是应允了上官燕儿。
上官燕儿从未多想任何事情,她只是觉得,想要凤惜霜风风光光的过来,让那些女子都瞧瞧,凤惜霜是她偏袒的人。
她本就火辣的性子,所做之事被天元国人看在眼里,只觉得放纵了些。
然而却无一人敢说她一句不是,她的身份压在那里死死的。
“惜霜,待会你做我旁边,谁也不敢说什么的。”上官燕儿还在梳妆,她让凤惜霜亲自替她戴上头冠,凤惜霜都一一应允了去。
“听说四皇子妃又去凤府找你麻烦了!”果然,这等子小事也传的足够远。
“我起初以为是长孙迟又让她来探查什么,后来才知晓,是无忧公主的安排。”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民间俗话说得好。”
上官燕儿此话脱口而出,凤惜霜有些发蒙,九王爷也是皇室之人,长孙迟是他的亲侄儿,她嫁给九王爷,长孙迟还得称呼她一声叔母。
也算得上一家人,但绝不是一丘之貉罢了。
“你在想什么,都出了神了。”上官燕儿对着镜子挑眉,凤惜霜那双好看的手则是搭在上官燕儿的肩膀上。
两人的美模映衬在黄铜镜中,女子的轮廓愈发清晰起来。
他们在这皇城之中,都是一等一出挑的女子,各色水灵灵的人儿。
“你今日,真美。”
“你也是。”
践行宴席是在太极宫准备的,由左丞负责。
践行宴席本就是两国联谊,护送西元国太子公主回国之宴,待今日结束,明日他们便要返程。
宴席上,到了不少大臣,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朝臣,席间,各个皇子公主也在,九王爷也破天荒的出现在了宴席之上。
凤惜霜携着上官燕儿出现在宴席之上时,瞧见长孙烈的那一刻,四目相对,她的心瞬间像是漏了一拍一般,听不得呼吸声。
她连忙收回目光,朝着前方走去。
“皇兄还未过来,许是想要着装的出众些,好来见你。”上官燕儿此时还不忘记打趣凤惜霜。
凤惜霜却只能感受到一束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收敛了回去。
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想要把离别难过的心情压制下去。
皇帝携着皇后也落了座,众人起身,纷纷行礼。
“众爱卿免礼。”
又是一束炽热的目光,寻着源头才发现是长孙无忧,哪怕是今时今日,长孙无忧都是记恨她的,他们前世便不曾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