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会挑事的主,在天元,除了凤惜霜,长孙迟还未曾见过第二个与他作对之人。
他对眼前之人已经死了杀意,凤旭亦有所察觉。
幸而惜霜聪慧,有眼力,这样的男子,嫁出去便是毁了自己。
凤旭仿佛能够看到惜霜日后不幸福的日子一般儿,拳头紧握。
“本皇子的好坏用不得你一个贱民来掺和,都给我愣着干嘛,把他抓了带去刑部。”
“是。”一群侍卫蜂拥而至,凤旭主动让他们抓住,并未出手。
那女掌柜的暗自松了口气,若是真的大打出手,那她这个风月楼怕是要损失惨重了。
这笔损失她自然不敢算在四皇子头上,四皇子是何等的人物,若是得罪了,她日后在京城也休想有立足之地。
而对方的年轻英俊,她并未见过,也不知是何许人也,胆敢以下犯上的货色,当真是活够了。
“若是四殿下今日抓了我,岂不是承认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凤旭忽然换了副模样,认真地看向长孙迟。
长孙迟这等人的心思一猜便透,他方才说得都是长孙迟这数月以来在京城里声名远播的荒唐之事,并未有一句是荒唐话。
然而谣言必然只是谣言,若无人说得,那便只是谣言。
长孙迟一手指着凤旭,气的话不知哪里说出,凤旭所言,并非虚话。
他今日闹得场面有些大,已经有人注意到了。
“更何况,四殿下前些日子不举一事,草民可是半点儿风声都未曾走漏。”凤旭忽然靠近长孙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长孙迟连连后退,身子差点磕到了后面的桌子,幸而有手下人拦住。
他全身都在颤抖着,尽管他竭尽所能忍住那份激动,然而,整张紧绷着的脸都在瞧着凤旭,眼底的怒火恨不得将着凤旭吞噬一般儿。
而对方的人儿,依旧站立在那处,即便是被架着,却依旧不减风姿,毫无胆怯之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你的!”
莫不是凤惜霜,但他又未曾见过此人,长孙迟的心底就仿佛有一谜团一般儿,捉摸不透。
然而他还是将着凤旭给放了,他不知除却凤旭以外,还有什么人知晓此事。
他只想将着那有关人员通通给杀了,一个不留,不管是无辜的也好,不无辜的也好。
知晓他秘密之人就是该死,那简直就是凤惜霜带给他的屈辱。
长孙迟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那件事情,始终不敢忘却。
他记恨着凤惜霜,做梦的时候都恨不得将着凤惜霜给杀了。
又一次夜里,他表示被凤嫣然给惊醒的,他在梦里掐着凤惜霜的脖子,醒来之时身边躺着的是凤嫣然。
凤嫣然差点被他掐的窒息,只不可思议地瞧着他,害怕的要紧。
“去,看他住在哪里,必要之时将他和他见过说话的人都处理掉,务必把事情给本皇子做的漂亮一些。”
长孙迟虽然当着风月楼里的人的面放了凤旭,并且让不少百姓都看见了,以为他大度。
暗地里,却又派个人刺杀凤旭,放过凤旭也是他的本意,为了引蛇出洞。
然而凤旭却不走寻常路,他一早便知晓,长孙迟听到他说那话的模样,对方大可不会因着这句话放了他,而是因着对方并不知道他这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同着凤惜霜连着面都没有见过却知晓的事情必然有他自己的法子,长孙迟是查不出来的,他自然有他的法子。
芦城东苑内,房门紧闭。
七十多个人,一个个针灸下去,废了半日的功夫,后又喂了他们喝了一定量的砒霜,每一个人的量都是不同的。
大家在如同蒸煮一样的房间里,热得不行,一个个都顶着屋内的火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所有腹疼现象,都忍着。”
黄昏之时,便开始有了第一个闹肚子的人,紧接着,接二连三,一群人都开始闹肚子,茅房门口排着队。
幸而这房子足够大,每间院子都有一处茅房,就连着离着厨房不远处还有一处茅房,倒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待大家上吐下泻后,一个个倒是精神了不少,不再腹痛。
而此时,已经忙到了后半夜,便是梁程他们,也已经回去。
凤惜霜见得大家一个个都回复了精神,方才有些欣慰,她正露着愉色,满足地瞧着玉怜儿以及其他怀着感激的流民。
“今个时日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明日我……”正说着这句话,凤惜霜整个人便朝着前面倒去,人只扶着额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众人跟着,纷纷想要上前接住凤惜霜,凤惜霜此时却入了另外一人的怀。
早前,凤惜霜便让长孙烈先回去,她知晓长孙烈身子有所不适,并不适合陪她如此撑着。
因担忧对方的身子骨,怕又受寒气侵蚀。
然对方执意陪同,凤惜霜可无法阻拦一王爷的命令,只能允了对方想要陪他的心思。
她忙到半夜差点忘记了此人,只迷迷糊糊之间,记得她再次昏厥又是入了长孙烈的怀。
“也只有你,会给本王惹麻烦。”凤惜霜是被长孙烈横打着抱起来,送入马车里,再然后停留在客栈,亲自抱下了马车。
雀儿也担心了一路,她本是在偏房小憩,白日她也跟着大小姐了一天,直到夜里才换了暗左他们。
这刚刚小憩没有一个时辰,大小姐便出了事情,雀儿只懊恼着,责怪自己。
她脸色不佳,嘴上却没有嘀咕,她知晓,心中不好受之人未必只有她一人,那王爷的脸色,僵硬着,冷冰冰的。
一直将着小姐的头按在怀中,怕路上颠簸,故而未曾松开过大小姐的手,大小姐整个身子都倚靠着王爷。
下了马车,长孙烈亲自将着凤惜霜抱下马车,凤惜霜还在昏迷之中,并不知情。
然而那客栈顶层,透着月色的纱窗,朦朦胧胧,折射出一人的影子。
人端坐在那处,目光朝着下方看去,神色凄迷。
她见梁程回来,又未见得长孙烈的马车,因担心对方,故而一直在纱窗下守到了半夜。
马车终于颠簸着回来,而凤惜霜却是被他抱着下了马车的,人是昏迷的。
而长孙烈就那般,将着她抱入了客栈,见不得踪迹。
慕容雪那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肉中,掐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