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凤府。
“左丞之女向我讨要一人,你可知是谁?”凤无双紧紧握着筷子,心情不大畅快。
左丞的身份高贵,官大他一级,然其女在京城里,名声素来不好,说得不是男女一事,而是其性子太过于洒脱了一些。
凤无双若是想要在凤旭婚事上做媒,自然会找同他府上门当户对的女子,或许凤旭喜欢便可。
“我。”凤旭倒也不避讳,如实回答。
柳烟忱今日在酒楼。行迹大胆,她会派人亲自跑一趟凤府,前来说这个事,凤旭并不意外。
“我并未将着你的身份告知,皇上那里我还未曾说明,此事并不好告知他人。”
“那又如何解决了?”
“我只说你是远亲,并非仆人。”凤无双也不好解决此事,凤夫人却觉得那丫头性子活泼,为人纯良,是个好姑娘。
“性子洒脱了些许,嫁到凤府也能够热闹一些,这凤府上下,整日里死气沉沉的,都不知多久未曾增添过喜庆了。”
凤夫人似是是个极爱热闹之人,凤惜霜不日便要嫁到九王爷上,她纵然有万般不舍,但天赐的良缘,她也管不到。
九王爷那个女婿,她十分满意。
“一直拒绝便好了,她那种女子,我并没有兴趣。”
芦城县令府,一群人坐在一大桌子上,面对面之人有两只胳膊那般远,卢县令为了这一顿,可是说是煞费苦心。
所做点心,汤汁,菜肴,皆是能够在九王爷面前,混个眼熟。
为避免上次在酒楼发生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这一次慕容雪只安安静静坐在九王爷对面,并没有为九王爷夹菜的动作。
凤惜霜也不怎么愿意如此堂而皇之地同着九王爷如此。
一桌菜肴,都是按着卢县令所打听的有关于九王爷的喜好做的,一炷香的功夫,众人才用完晚膳。
每道菜,九王爷似乎都尝了一口,也并未说喜欢与否,唯有胡萝卜,九王爷好像极其讨厌,并不喜欢吃。
倒是全让着凤家小姐给吃了去,两人当真是奇怪的很,一个爱吃,一个并不感兴趣。
卢县令也是担心,九王爷不喜,便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着,所幸,对方也并无反感之态。
就仿佛,他的脸上,若不想让人看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
便是连着最容易猜透出心思的目光也空洞无神亦或者深邃不见其意。
卢县令早就听说过九王爷的名声,对九王爷此种态度,尚能够接受。
今日他能够赏脸过来,便是卢县令知幸。
晚膳结束,凤惜霜并不想立刻上马车,而是提议四处走走。
她亲自给长孙烈推动着四轮车,慕容雪并不好留下来,便坐着马车离开了。
“你如今倒是开始不避讳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并不喜欢有人趁虚而入。”她最是讨厌别人抢她的东西,尤其是她喜欢的人。
就譬如长孙烈,若慕容小姐不打长孙烈的主意,那他们之间倒是有可能成为关系亲密的朋友。
慕容雪毕竟不是凤嫣然那类人,她做事情有分寸,言语亦是滴水不漏,不矫情做作。
虽待她之言不是诚心,她却也并不是很在意。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九王爷,永远都做不得友人。
“本王甚慰。”
“下毒的许是当日我熬制砒霜之时,在场其中一人。”定然不是那些流民之中,唯有可能的便是那日去买药的那群人。
买药的人,是长孙烈手底下和卢县令手底下的。
长孙烈手底下大都是皇上安排保护长孙烈之人,而长孙烈带的人唯有暗左,暗右。
这事情若是皇帝派人懂得手脚倒也说的通,若是说卢县令手底下的人动的手脚。
那卢县令也没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道理,若芦城垮塌,那他这个官必然做不成。
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交织着,这种可能才可以说得通。
早先来的第一日,她便知晓,慕容雪的父亲特意打点了卢县令,命卢县令照顾好慕容雪。
看起来谁都有嫌疑,谁又都没有嫌疑。
“芦城可是封城了?”她见长孙烈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冷不防又问了一句。
雀儿就跟在两人身后,也未曾听的二人之间交谈着什么,在她眼里,恐怕也只有两人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场面了。
至于在谈着的其他事情,总也是入不了雀儿的耳的。
“暗左,你觉得王爷同我家小姐般配不?”自来了芦城,她这性子越发洒脱了。
先前还觉得二人不好接触,并不愿意同着二人说话,如今就他们几个人走在后面,雀儿觉得无趣,便总归是要交谈两句的。
“王爷若是喜欢,自然般配。”
“王爷定是喜欢小姐的,小姐也定是喜欢王爷的。”
“雀儿!”凤惜霜方才便听到那两句,她忍不住提醒着雀儿,这丫头真是越发大胆了。
便是她同着长孙烈说话,都觉得言语之间需注意。
二人之间的确已经表明了情义,可她在长孙烈面前,总觉得是有几分害怕的。
她觉得,这几分敬畏倒也是好的,重活一世,除了死亡,她倒也没有害怕之事。
唯独长孙烈,许是对着他并不了解,又许是因着她所知道的那些又掺杂了令人生畏惧的东西。
“本王今日白日,便已经派人封城了,他逃不出去。”
“王爷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了?”她才刚刚查到蛛丝马迹的消息,长孙烈那里却早已经得知,凤惜霜骇然。
就如同毒虫,不过半日的功夫长孙烈便已经彻查的清楚,对她虽有所隐瞒,她却清楚,那必然同着国事有关。
她对于那类事情并不感兴趣,她只关心长孙迟同着凤嫣然的动向。
许久都未回的京城,也不知他二人是如何的恣意洒脱了。
她回去以后,定然是要给二人准备一份大礼的,凤惜霜此时还不知晓,凤嫣然已有身孕的消息,比上一世足足早了五年。
她被大火烧死的那一夜,凤嫣然怀有身孕三个月,而推算日子,那可是她孩子刚刚流掉的日子,长孙迟和凤嫣然,当真是好手段。
“本王带你去捉贼。”
“现在吗?”凤惜霜诧然,他果然是已经知晓凶手是谁了,凤惜霜对长孙烈的欣赏之意又不知不觉增添了一层,连着她自己也并未察觉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