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他仿若是木头人一般儿任由着长孙无忧解下他的衣襟。
上官鸿心里在不断挣扎着,内心的那股煎熬无法排泄。
长孙无忧近距离瞧着上官鸿那张完美的面孔,五官精美柔和,轮廓清晰分明,退下的衣衫显露锁骨,每一寸肌肤都迷着长孙无忧的内心。
长孙无忧的脸和耳根子皆是红色,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那种情况下把持的住。
她刚刚想要覆上她的唇对方却转开了脸,长孙无忧的脸看向前方微微睁大着瞳孔,内心一阵激灵。
她微微感到诧异,但不过片刻,她忽而清醒过来,没有关系的,她都能够接受的。
“没事,慢慢来,你会接受臣妾的。”长孙无忧平日里性子傲,鲜少有会令着她落泪的事情。
自小到大,她几乎不知道难过是种怎样的滋味。
眼前的男子却是第一个给她带来这种滋味的男人,很显然,心空荡荡的,像是抽离了什么一样。
她忽而明白,她自小到大得到的那些东西都远不如眼前的人重要,她摒弃的那些东西都不如上官鸿一句关心的话重要。
对方从一直以来的挣扎到方才的疏离,那目光之中并无半分暧昧的气息,则无厌恶的气息。
他对她,始终以礼相待,十分真诚。
“臣妾不需要这种真诚!”她内心很想要喊出这句话,然而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一切都毁掉了。
“咱们和衣去睡吧。”就在长孙无忧像是失了魂一般儿,动作停留在那一刻之时儿,上官鸿替着她裹上被子,将着她抱至内侧,人缓缓平躺下,闭上了双眸。
而长孙无忧就坐在内侧,双目呆愣,目中无神。
“太子殿下。”她喃喃道,那个人听得见却不愿意睁眼,整个人都是一副平静的状态。
长孙无忧总是满目泪痕,花了妆,也依旧无法撼动对方的内心。
上官鸿原本打算今夜同着长孙无忧洞房,给对方一个交代。
她毕竟是女儿家,嫁给他,他便要负责任的,凤惜霜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然而就在方才那一刻,他还是放弃了,终归终接受不了,无法动手。
长孙无忧没有闹,而是在想通以后,乖乖躺下倚靠在上官鸿的身边,微微闭上双眸。
她并不是想通了,仅仅是无可奈何,迫不得已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知道,对方接受不了她,她愿意等。
大概是先入为主,好不容易得到了身份,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慢慢来才对。
前天晌午,她就站在凤惜霜一旁,那个她向来不喜的女子,在那一刻,忽然对她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想要得到鸿哥儿的心,便应该想清楚如何收敛自己的心性,让对方对你改观,感情是细水长流,而不是一时冲动。”
长孙无忧当时很不待见这句话,她总觉得凤惜霜是在故意嘲讽道,即便对方是真心实意。
但这一刻,她忽然释怀了,从那一盒糕点开始,她便没有那么讨厌凤惜霜了。
尽管此时此刻,她依旧不喜欢那个女人,但也接纳了对方的话。
长孙无忧渐入佳境,缓缓睡去,而上官鸿则是在那一刻,睁开双眸,清澈明亮。
他并没有推开长孙无忧,而是看向四周红帐,流露出一抹苦涩。
第二日清晨,凤惜霜缓缓睁开眼睛,按揉着头部,略微有些疼痛。
她也不知她昨日喝了多少酒,只是记得自己睡得很踏实。
“我的衣服呢?”凤惜霜打开被子又猛然盖了起来,脸色变得难堪。
她不会又一次酒醉失了身,上一次是没有防备被长孙迟下了药,幸而有长孙烈搭救。
可这一次,又是怎样的情况?
凤惜霜心中惶惶不安,暗自懊恼起来,自己还真是不长记性!
重生一次,竟也越发的没有分寸起来,有些事情,肆意妄为。
她懊恼地拍打着头部,不明此刻身处之处,目光只瞧见身旁的梳妆台上,一身干净的月牙白衣裳防止一旁,连着长靴都是最新的。
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对方若是想要她负责她又该怎么办?
一系列想法闪现过了脑海,凤惜霜忽而想起一个人来,她昨夜不是上了马车,然后又到酒馆里……
凤惜霜猛然间脑海清明,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直至有些红肿。
“雀儿,雀儿!”
“大小姐,奴婢在呢!”雀儿慌慌张张推门进入,她就在门外看守着,随时等待凤惜霜的传唤。
“昨夜发生了什么?我这衣裳?”她眼中依旧带有几分警惕,未曾收敛目光,她心中有些害怕,一直都无法淡定下来。
雀儿只捂着红唇,眯着月牙眸的双目带有一丝狡黠。
“大小姐果真是喝糊涂了,竟是忘记了九王爷昨日来过的事情。”
想起昨夜的事情,雀儿一个旁观者都不免脸红心跳。
九王爷当真是属于那种又冷又欲的公子天上人间,绝无仅有。
雀儿只庆幸那样的男子是属于大小姐的,而不是他人。
这世间恐怕也没有几个男子配得上他们大小姐的。
雀儿心中的要求,高着呢,毕竟是为了她家大小姐。
“九王爷?”凤惜霜诧然,连忙捂着被子,嘴巴微微张合着,一时间不知道怎样的言语以对。
“大小姐昨夜吐了九王爷一身,九王爷也没有嫌弃大小姐,还命着奴婢去寻新的衣裳给您和他,顺带着清扫了地面。”
“此事还有谁知道?”凤惜霜连问道,目光警惕。
“除了左侍卫和奴婢,无人得知了。”雀儿不知大小姐为何如此警惕,她只如实回答着,眼中带有几份真挚。
凤惜霜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逐渐清明。
然而她记得的是方才雀儿说的那句话,她吐了九王爷一身,而她身上的衣裳也是九王爷换下来的。
“那他何时离开的?”她逐渐放松下来,这一次又栽在了长孙烈身上,又一次被他看光,凤惜霜有些懊恼却又无济于事。
对方没生她吐了他一身的气,便已经是宽宏大量。
想必如若不是昨夜她醉着,那样的场景,对方想要撕了她的心估计都有了。
她拍着脑门,努力回想着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却真正一丁点也想不起来。
“奴婢不知,九王爷让奴婢去旁的房间休息,他何时离开的,奴婢并未瞧见。”
实际上也是雀儿后来是偏的房间里睡着了,第二日慌慌张张醒来,在门外偷偷开了门缝,只瞧见床榻上睡着大小姐,而九王爷早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