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到后来逐渐缕清思绪,到整个过程,经历的种种生死。
在凤惜霜现在看来,皇后才是那背后的指使,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那个女人手段毒辣,无所不用其极。
单单从杨贵妃一事来讲,凤惜霜便已经见识到了皇后的能耐,也清楚着皇上的无用。
那位天元国的天子只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视地位如命的废柴罢了。
他是有颗爱民如子的心,也为天元国的江山社稷和老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但那一切同着凤惜霜又没有关系,他几次三番想要陷害她和她爹爹,这便是最大的忌讳。
对于那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根本不配做天元国的皇帝。
凤惜霜对于皇上的那个秘密,一直都很好奇,但她清楚,她无法直接去问长孙烈,仅仅是出于好奇的缘故去询问对方,并不好。
不过她大抵能够猜测出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了,至于深入的缘由,她并不清楚,也没有想要去挖掘的用意。
“哥哥在皇宫里当官,可舒坦?”
“总遇到些许找茬的,都被我打跑了。”凤旭忽而调侃了一句,许是觉得有趣。
凤惜霜愣了愣神,充斥着水珠的目光看向凤旭,有片刻的停顿。
“恐怕是皇后找来刻意刁难你的,朝堂上谁人不知,皇上对凤家的忌惮。”
当真也是苦了她兄长,她兄长本可以远离这些是非,不必同着他们一起的。
奈何兄长坚持着如此,返回凤家,入的朝堂。
她清楚,对方并非是为了凤家义子这个身份,凭借着兄长的实力,在朝堂之上混个一官半职并不是难事。
兄长是心中存有凤家,在意她爹爹才愿意回来的。
凤惜霜对凤旭,并无太多的怀疑,大抵是因为从一开始便信任着这个上一世只见过三次面却对她极好的男人。
对方上一世自她出嫁以后的岁月里,都不曾出现过,而这一世的变故是她始终都不明的。
她无法去查清楚其中的缘由,只能当做是因着她重生改变了她一开始嫁给长孙迟的命运而造成的局面,就连着她身边人的命运也跟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好比玉环儿,好比尉迟怜儿,也好比凤嫣然。
提及那个女人,她似乎有许久不曾同着对方碰面了,也是时候该会会面了。
凤惜霜一想起凤嫣然,手禁不住哆嗦一下,镰刀划破了手心,鲜血流到了花朵上,瞬间染红了边缘,连同着枝叶,枝干。
“霜儿……”凤旭皱着眉头,随即扯下裙摆处的白色边缘,替着凤惜霜包扎起来。
“你起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雀儿,替我拿金疮药和白布过来。”
“是,小姐。”雀儿方才便想要行动,又得凤惜霜吩咐,连忙照做去了。
只有凤旭紧皱着眉宇,好看的五官扭成一团,脸色尤为难堪。
凤惜霜记忆里,对方一直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鲜少有生气的神态。
如今这一番儿,她一眼便看出对方的关心并不亚于爹娘。
知晓对方对她始终是真心实意的,凤惜霜没由来的放松。
“我所受过的伤太多了,这点皮毛不算什么。”确实不算什么,替着长孙迟挡下剑上,那剑就离着心脏一寸的位置,差一点儿她就死了。
三月怀胎被凤嫣然下毒流掉,腹部钻心刺骨的痛,大火燃烧了一天一夜,火苗逐渐将着她的皮肤,骨头,血液侵蚀,还有那三个月里没日没夜的折磨,面目全非的痛处。
诸如此类的,无法数得过来。
“胡闹!”凤旭果然斥责了她一句,有些不耐,他很不喜凤惜霜这样的言语,令着他心中郁结。
瞧着对方的眼神,就像是经历了岁月沧桑一般儿,看透一切。
他才双八年华,怎会有如此深彻的目光,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到底经历了何事?
不仅长孙烈觉得凤惜霜是个谜,便是连着凤旭都无法理解凤惜霜身上发生的事情。
“兄长,你可有见过活人被烧死的场景?”
“未曾。”凤旭见过,他并没有说实话,那个场面,太过于嗜血。
“兄长说谎了,战场之上,怎会没有见过。”
“那兄长有见过女子被绑在柱子上,面无全非,身上全都是鞭痕,每一处伤口涂撒着盐巴,被大火火火吞噬的场面吗?”
“未曾。”凤旭顿了顿,他疑惑地看向凤惜霜,仿佛能够透过对方瞧见那副场面。
如若没有血海深仇又或者是足够狠辣的人,哪里会做出那等变态之事。
“你说的是何人?”
“一个朋友,已经死了。”凤惜霜再次陷入了沉默,脑海清醒过来。
她一定是糊涂了,怎么会同着凤旭说这些,就算是告知对方是谁,对方恐怕也无法相信吧。
她脑子转动的飞快,根本不需要多想便胡诌了个得当的理由。
凤旭顿了顿,继而捏着凤惜霜的鼻子道:“你莫不是想要为她报仇?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吧。”
凤惜霜的朋友的看重程度并不低,从她这一次不远千里去见西元公主一面的举动上,凤旭便看出来了。
“很重要。”
二人之间的谈话,很是短暂,凤旭替着凤惜霜上了药以后便离开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临走前告知凤惜霜,若是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他这个兄长去处理,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那样的承诺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说出来的,凤惜霜当真也是感动了。
她知晓,君无戏言,凤旭所言,并无谎话。
约么一炷香的时辰后,凤惜霜将着傅江唤来:“将着这些送去我娘那里。”
“大小姐如此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傅江抽搐着嘴皮子,手握着两个巴掌大的篮子,差点被那一篮子的花香给熏晕过去。
即便都是清淡的花草香气,他也是受不住的。
“你觉得暗一可是大材小用了?”
“保护大小姐自然不是。”傅江回复着。
“快去吧,我这里还需要采摘着。”
“好吧。”傅江犹豫片刻,还是抱着花篮子离开了,大小姐的吩咐,不得不从。
“一个大男人,手捧着花篮子,场面还真是有趣。”雀儿取笑着,心情格外的好。
跟随在大小姐身边,总有乐子看。
“雀儿,你觉得傅江如何?”原本是寻趣子的人,忽然被提到,禁不住愣了神,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