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橘子硬生生被塞到了长孙烈的嘴中,长孙烈接下。
橘子的酸味在嘴里四溢,只见得她脸上的笑容越发张扬,没有丝毫的收敛。
仿佛恍如隔世一般儿,十分的不真切。
长孙烈微微变化的脸色又逐渐收敛起来,他并不打算兴师问罪了,起码某个女人是按着他的吩咐来做的。
他并不是不讲情面之人。
实际上也不过是某个人看到那个女人一脸春心荡漾的神态,不忍破坏。
但心底上却在重复着他大方,随了凤惜霜的想法而定。
长孙烈矛盾复杂的眼神落入凤惜霜眼中,凤惜霜只笑而不语。
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她方才粗鲁的举动而恼怒,反而心平气和的坐在那里,她暗自松了口气。
毫不夸张的论言,若是换做其他人,下一秒恐怕就已经飞出了茶馆,不知道落在何处。
起码对方不会让其他女人近他的身,她是个例外。
就因着这一层例外,而令着凤惜霜知觉,她这一次的选择不会错。
在她纠结犹豫,暗自观察了许久定下的结论。
她是个聪明人,长孙烈也是个聪明人,他们二人在一起,必然是合适的。
凤惜霜并没有将着自己夸向很高的定义,而是将着长孙烈推往最高的点。
而长孙烈下面能够与她肩并肩的女子全京城找不出一人。
毫不夸张的定义,凤惜霜不是骄傲自大之辈,不会将着自己夸大其词来谈论。
她不过是运气好,能够得到眼前男子的青睐。
若不是最开始迈出去的那一步让他们成为了盟友,有了约定。
或许他们之间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臣女家中还有事,暂且告辞。”她起身准备离开,下一秒长孙烈移步至凤惜霜面前,阻碍了她前进的路,动作之快,凤惜霜毫无察觉。
缺二倒是吓了一跳,目光追溯到方才九王爷落座的位置,暗一还站在那处,目光恰好同雀儿对视。
雀儿猛然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
九王爷动作之快,旁者毫无察觉。
雀儿心想,若是九王爷想要杀一个人,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刀起刀落。
被杀之人恐怕还来不及反应自己因何被抹了脖子就已经断气了,毫无知觉。
雀儿经不住咽了咽口水,摸着自己的脖子暗自松了口气。
幸而她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不会同着九王爷为敌。
如此实力强大之人一直隐忍着,面不露色。
“王爷可还有吩咐?”凤惜霜端着笑,上下打量着长孙烈。
说到底她方才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所想之事同着雀儿大差不差。
方才九王爷给出来的问题她既已经给出了精确的答案,便知晓对方是不会杀了她的。
长孙烈替着凤惜霜轻轻擦拭着嘴角,用的是手指。
那个动作极致温柔,脱离了长孙烈原本的冷性。
“嘴上有残渣,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啊,好。”凤惜霜愣了愣,连忙学着长孙烈的动作轻轻擦拭着嘴角,用着自己的白色帕子。
好生窘迫的事情,凤惜霜记得,这似乎不是第一次了。
对方总能够观察入微,未曾时时刻刻盯着她的脸看,却能够注意到她嘴边的残渣。
雀儿忍住笑意,只心中羡慕着她家主子。
主子同着九王爷这般交好,当真是羡煞旁人。
雀儿只有羡慕之情,默默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凤惜霜离开以后,长孙烈才转身擦拭着手指头。
暗一注意到这一细节,忍不住多嘴询问道:“您方才?”
“并不是做戏。”他从容回答着,仿佛已经认命了这件事情。
而他习惯性的擦手指不过是习惯性的洁癖之举,同方才举动和人并无多大关系。
暗一明白了九王爷的话,略有些忧伤。
他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最后就只剩下僵持的面部表情。
长孙烈从茶馆里出来的时候,长孙迟的探子有注意到,连忙回去禀命了长孙迟。
“他做事情向来滴水不漏,这一次是故意让你们发现的,不过是二人会面,能够抓住什么把柄。”长孙迟冷笑着。
此时此刻还算是开窍,能够知晓探子得知长孙烈的行踪的原由。
说白了也不过是长孙烈懒得伪装,见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也不是不好之事。
长孙迟黑脸,一想到那茶馆便想起数月前的羞辱,他恨不得找人将着茶馆给砸了。
他知道,那茶馆如今是凤惜霜的,砸了能够解气。
但他又不敢明着招惹到长孙烈,若是凤惜霜一人倒是无妨。
可偏偏她身边站着个长孙烈,替着她阻碍了一切的麻烦事。
只要有那个男人在,他便不好下手。
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可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既得知那些事情,他动手必然要三思而后行的。
已经被皇后教训了多次,长孙迟虽还有冲动之举,却也不敢次次贸然行动。
“夫君若是想要打压凤惜霜的气焰,可从茶馆下手。”凤嫣然从后院过来,恰好听见这一幕。
她倒是将着那茶馆给忘记了,凤家产业那么多,给她陪嫁时只用了一小部分。
凤惜霜当时也并未收回,不过凤家其他的产业可不在她的名下。
她早先便知晓,那些商铺,地契一类的东西早已经写上了凤惜霜的名字。
作为凤惜霜将来陪嫁的嫁妆,凤嫣然冷笑着。
说是情同手足,说是一视同仁。
可倒头来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归凤惜霜所有,她尽力讨好着那么一家子,所得到的也不过是那点蝇头小利。
而她的爹娘当年死的原由可跟着凤无双脱离不了关系。
爹爹为凤家而死,她们凤家本就亏欠于她。
理所应当做出贡献,来偿还亏欠她的东西。
“你有好主意?”
“爷何必用自己的手来做这件事情。”凤嫣然坐在紧贴着长孙迟的位置上,纤长的指甲在长孙迟的脖子处划动着,动作暧昧而轻佻。
长孙迟转而搂着凤嫣然的肩膀,称赞道:“吾的好皇妃,是吾被气糊涂了,连着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有妾身在呢,总能够提一些小意见开导爷您,大的执行权还是在爷您手上。”
“是是是,贴心小棉袄。”
两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一般儿,周遭下属,仆人都跟着候在一处,面无表情。
这样的场面他们早已经见惯不惯,四殿下同着四皇子妃一向如此,郎情妾意一般儿,在整个府上也不是多么精彩的画面了。
若不是四皇子妃如今怀有身孕,只怕场面更加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