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休息的可好?”他试探性地询问着女儿,带有探究的深意。
凤惜霜捂着手帕,做的一副盈润之态。
“酒楼风大,睡得还算安稳。”
她在撒谎,也知爹爹看得出来。
话到了这个地步,凤无双算是明白了,霜儿昨日必然是遇到了危险。
若换成此前,凤惜霜如此说,凤无双并不会起疑心。
时过境迁,他多留了一层心思,自然也看出她目光之间留存的那一丝微弱的变化。
“进去吧,你娘还在等你。”他不再过问,心里却有了旁的打算。
与此同时,四皇子府上。迎来了五具尸体,各个人高马大。
那尸体冷冰冰的,硬邦邦的像是块石头一般儿。
那些家丁侍卫,哪一个没有见过人的尸体,但瞧得如今的阵仗,还是吓了一跳。
更是因为,这些尸体的出处是来自于九王之手。
九王爷的警示,显而易见。
凤嫣然见状,直接呕吐出来,被身边下人连忙带走,再不露面。
月份已经大了这么多,她却还是害喜。
方才那一幕,十足的倒胃,凤嫣然也不知吐了多久,心口才算是舒坦些许。
“该死的女人,你们都该死。”
她咒骂着,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凤惜霜同着长孙烈。
她可不认为她是始末蛹者,只恨这一次计划没有成功,心思落了空。
“娘娘可千万小心,别动了胎气。”一旁嬷嬷提点着。
凤嫣然道:“我自是会小心,这可是块宝贝儿。”
在她的腹中的那块肉,对于她而言,意义并非亲生骨肉。
而是对方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对于凤嫣然才是至关紧要的。
“他说了什么?”前院大门正中央,长孙迟捂着帕子,目光凝视着四具尸体的位置。
脸面僵冷着,难看至极。
“什么都没有说。”侍卫摇头,九王爷若是有派人带话,他一开始便会告知,不敢有所缓慢。
“没有证据就敢将着人胡乱塞来四皇子府,可有把吾放在眼里,可有把母后放在眼里?”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王爷,好大的阵仗,好大的架势,一副来者不善之态。
昨日所说之言,今日便兑现了。
“这……”那侍卫诚惶诚恐,片刻间功夫赶忙回应着。
“莫不然将着尸体烧了吧?一了百了。”
“安排人焚化。”他赶忙答应着,尸体若是没有了,一劳永逸。
他突然感觉九皇叔长孙烈的智商也不过如此,竟将着证据摆在他面前,任由他处置。
若是他,必然只有销毁证据的安排。
一开始的厌恶情绪,从头朝表现到了尾端。
茶馆需要重建,这是必然的。
她回府以后,派人送了封信到凤家酒楼,将着信件交给凤旭。
此事兄长督办,她最放心不过。
如她期想,凤旭答应了。
他回音中,也有表明自己的关心。
昨日是九王爷安排人传话到他那处的,告知凤惜霜的情况。
他慌乱了半夜的一颗心才算是安稳下来。
对于他而言,凤惜霜的确是重要的存在。
若不然,他这样一个身份,如此的人物,也不会奋不顾身般搭救。
他有他做事的原因和安排。
若是重要之事,非做不可,那些原本敲定的外部因素,他也不会去遵循下来。
能有一位如此宠爱妹妹的兄长,几乎是所有女子想要的福分。
凤旭虽说不是她亲生的兄长,待她确实极好的。
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极致。
她看在眼里,也会记在心上,另做安排。
凤夫人是同着凤惜霜倾诉了好长一段时辰才肯放对方离开,无非就是那些叮嘱的言语和有关于南衣的事情。
凤惜霜胡编乱造一番,巧是直接将此事翻了个片。
尉迟怜儿顶着一副疲倦的神态,也不知那样过了多久。
她细数着外面打工的声音,昏昏沉沉般。
雀儿没有出现,凤姐姐也没有出现。
一整夜的日子有多么难熬,她终是有所体会。
“怜儿。”她听见声音的最初,还以为是幻觉,没有敢直接回头。
“凤姐姐。”脚步声越发清晰,尉迟怜儿猛然间回头,瞧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就是一个爱哭鬼,抱着凤惜霜的腰痛哭流涕,将着自己搞的狼狈至极。
眼圈一周发着乌青,眼皮子上下打动着,脸颊泛着红。
即便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尉迟怜儿也想要拉扯着凤惜霜。
她真是吓死了,但见得对方平安归来,以为自己入夜是真的多想了。
对方这副安然无恙的神态,许是真的在凤家酒楼度过了一夜。
“你昨日是怎么度过的?”她声音有些沙哑,扶着凤惜霜一并坐下,仔细盘问一番。
“我在九王府。”凤惜霜没有隐瞒着尉迟怜儿。
有些事情,就当做叙述一遍,讲给尉迟怜儿听。
此时此刻,雀儿还站在阁楼下面,擦拭着脸蛋。
一整夜,雀儿也没有睡个安稳觉。
她平日里,睡眠极好。
可昨日里的确是吓住了,有些跑了神,后来听说大小姐安然无恙,安排在了九王府。
本该松心的她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入夜里不知道清醒了多少次,辗转反侧,夜里很难入眠。
她的安危,当真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跟随着一块动荡。
凤惜霜讲述着昨夜发生的事情,略过了很多细节和不能说的事情,同着尉迟怜儿大抵讲述了一番儿。
尉迟怜儿惊诧,随即脸上浮现出一层韫色。
“四皇子那样的恶人,老天爷就不知道睁开眼睛瞧一瞧,将着他收走?”
她的一生都被长孙迟一句儿戏给毁了,提及此人,她唯有怨念。
凤姐姐总是要同着此人牵扯上关系,她只觉得此人若是不除,对凤姐姐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切莫说这等子话,此事只能靠自己,不能靠上天。”
“可怜了那些人,本不该死的。”她有些伤心,一副悲天悯人的性子。
说说那件事情也的确为那些人感到难过,自己又不能做些什么。
她的能力是渺小的,连着自己的事情都无法解决,唯有替对方祈愿。
“掌柜的他们的命,不会白白牺牲的。”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她和她身边之人,都是那个人不该动手的。
而他们的孩子,也不会留到他们利用的时候,她始终不该有所心软的。
“凤姐姐,我害怕。”尉迟怜儿呢喃着,有些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