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凤嫣然并不在意。
她只是希望慕容雪能够说服对方,为他们所用。
一个护卫而言,倒是挺有能耐的,对主子的命令公然违抗,她知,这背后必然有慕容夫妇撑腰。
凤嫣然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梁程曾被九王爷威胁过,这一点儿,连着慕容雪都不曾知晓。
梁程并未将这一点告知给慕容雪,他并不希望自家小姐有压力。
主要原因大抵也是因着自家小姐太过于喜欢九王爷,他若是告知小姐此事,就等于揭了对方伤疤。
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希望伤害到小姐。
可惜小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太过于执拗,哪怕他千方百计为了对方好,对方都仿佛看不见一般儿。
他于心上也有些疲倦。
“他会同意的。”梁程是她的贴身护卫,保护她周全。
若是慕容雪出事,梁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慕容雪正是因为太过于清楚这一点儿,才始终没有同梁程搭话。
她的阿梁,只要是触及到九王爷的事情,都会如此处理。
她因为此事也心有不快,她内心是极度不希望对方如此的。
原由也很简单,她的痛苦,根本不会有人负责。
慕容雪仅仅是想要得到心中挚爱,她既清醒着又糊涂着,不希望自己如此荒唐度过此生。
眼睁睁瞧着心中所爱便宜了他人,慕容雪不甘心。
然而这样的痛苦,梁程却不能够理解,也不能够替着她分忧。
凤家酒楼内,南衣刚刚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回到凤家酒楼,便有不少人为她庆祝。
京城里的风声刮得就是大,她那边刚刚确认了那件事情,凤家夫人发放请柬,凤家酒楼这边便得知了消息。
南衣此时还有些脑袋糊涂,理不清思路。
她大抵才是那个最无辜之人,被摆弄至今。
只不过主子这个烂摊子,处理之人非她莫属。
柳烟忱还是常常过来,事情没有任何改变,反倒是平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凤家二老若是知晓,该是怎样的伤心,南衣根本不敢想象。
自来了京城,她察觉自己是越发的有人情味了。
许多事情上,都会顾及太多。
如今这件事情虽然得了主子的默许,她还是觉得亏待了主子。
她虽说的是姑娘家,但也未曾想过嫁人一事。
她本身就是属于主子的,为主子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就是为难了主子,要搭着她在凤夫人面前演戏。
在身份上,南衣是极其注重的。
而此事对于凤旭而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为了这件事情没少劳心伤神。
如今也算是完成了干爹,干娘的一桩心愿。
即便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他部署的假象。
然而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他即便不想,也会考虑各种原由。
“南衣,此事有些抱歉。”南衣未曾想过,主子会向她道歉。
“主……凤大哥,这都是应该的。”
哪有主子给下属道歉的理,南衣只觉得折煞了她。
而南疆就站在台子处,默不作声,处理着琐事。
他对于此事的态度始终是不闻不问,南疆觉得,主子早就该做皇上安排的事情了,而不是为了凤家付出诸多。
哪怕凤家是值得的,也应该考虑眼下才是。
主子曾经,可不是这样心软的角色,起码在完成一些要事上,从未有过松动。
然而如今的主子,反倒是叫他有几分陌生。
可惜他该说的话都说了,主子如何去做事主子的事情,不该由他这个下属评头论足。
凤旭有注意到南疆的沉默,他知道南疆心里的意思。
那件事情的进展也应该拉进了,如此就意味着他要早一些离开京城。
哪怕是同着这些人有万般不舍,凤旭也应该割舍亲情。
他们此后或许再无缘接触,又或者是再见之时如同陌生人一般儿,也都是他自身的选择。
两件事情,始终无法平衡利弊。
而凤旭在此上,已经考虑了许久,他显然也是有些疲倦了。
这三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吊着自己,将自己全身心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他没有一刻准许自己掉以轻心的。
柳烟忱是闻着风声而来的,即便是知道会有这样一幕发生,但事情来得太快,她显然没有招架得住。
她赶过去寻找凤旭的时候,南衣就在凤旭身边。
她有些厌恶南衣,那表情不假思索的显露出来又缓缓收敛。
她大大方方踏入凤家酒楼,此时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四周议论纷纷。
他们都听说了凤家二老为凤旭寻了一妻,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没有什么身份。
但听说正是因为那家人的父亲救了凤旭,他们的女儿被留了下来,二人日久生情,凤家二老见二人情比金坚,便同意了婚事。
柳大小姐前来,一定是闻着风声的。
毕竟是如此在意凤公子的人,又怎么会后知后觉。
他们当中,竟然有人开始心疼柳大小姐。
柳烟忱目光执着地看向凤旭,多是不甘夹杂在其中。
她显然有些心疼自己,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自一开始固执,坚持至今,成了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的笑柄。
她并不在意这些,毕竟此前她就喜欢做小丑的角色。
然如今,她有些恼了。
她的身份是绝对不允许做得凤旭的妾室,丞相的嫡女,必然是妥妥的正妻身份。
她即便是讨厌父亲,也绝不允许在这件事情上让父亲下不来台面。
而她,原本做妾室也是可以的,但可惜她背后还有丞相之女的身份。
南衣若做的妾室无妨,她可以准许凤旭娶了南衣。
“你来是送祝福的?”凤旭冷不防的一句,令着在场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衣僵硬在此处,她明显感受到了柳烟忱的悲伤。
尽管柳烟忱这个人很令着他人讨厌,南衣也不例外。
但南衣此时此刻就站在柳烟忱身边,反而因着她眼底的伤神而产生了共鸣,有些同情对方。
主子的话,的确有些薄凉了,然而主子的性子使然。
她在南宁之时,见惯了主子拒绝那些貌美的女子,但唯一不同的是,从未有一人像柳大小姐那般儿,不顾及女儿家的名族,不顾及家族的颜面,屡次三番前往凤家酒楼,调侃他们主子。
柳大小姐的决心,都表现在了行动里,可谓是令着他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