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凤惜霜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虽然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已这或许是慕容雪的挑拨离间，她在京城许久也从未听说过九王爷心悦哪家姑娘。
与其说是未听说过，其实在此之前凤惜霜对这个传闻中暴虐的王爷并不感兴趣，一心都放在了长孙迟身上，就算是偶尔听婢女提过一句便也转身就忘记了。
“你不用担心我在晃你，这种事情只要你愿意查，一查便知，凤惜霜，你真不会以为九王爷喜欢的是你吧？”慕容雪见状便知凤惜霜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末了还不忘记挑衅她一下。
慕容雪倾心长孙烈许多年，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当初慕容雪一度以为自己没希望了，能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若是长孙烈娶了正妻定然不会要侧室的。
慕容雪盼了许久，那人终于因病去世了，她这才重新燃起了斗志，准备了这么久就差临门一脚了，结果凤惜霜出现了。
这让她怎能不记恨她？
“小姐……”雀儿见凤惜霜一言不发，担忧的唤了声。
“说完了？雀儿，送客。”凤惜霜心底乱极了，若慕容雪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在她面前失态，直接让雀儿把人送回了大厅。
方才还一脸愁苦的慕容雪，再从侧厅出来时却如沐春风般，她心底清楚凤惜霜听了她的话定会去调查，以她的性子，恐怕容忍不了长孙烈娶她却是因为另一个女生吧。
凤惜霜之前退了长孙迟的婚，如今也能退了九王爷的婚，她有这个胆量和魄力，慕容雪心底其实是羡慕的，可以完全把婚事掌握在自己手中。
凤惜霜独自在房间中坐了许久，慕容雪说的是对的，她没必要欺骗自己，这种事都是经不起调查的。
“小姐……九王爷待您如何雀儿都是看在眼里的，莫要被旁人挑拨了去。”雀儿心下对慕容雪是埋怨的，如今她家小姐就要大婚了，偏偏生出来这样的事端。
“那人的心思您也知道，巴不得您和九王爷决裂，小姐莫要着了她的道。”雀儿见凤惜霜呆坐着一言不发，心底担心，她从未见到过凤惜霜这般模样。
雀儿看得出九王爷对凤惜霜是真心的，二人刀山火海的都一同走过来了，眼看着就要修成正果了，可不能在这时乱了。
“雀儿，此事你之前是否听说过？”记忆太过久远，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之前，她全心全意的都放在了长孙迟身上，未曾注意过长孙烈，在以前长孙烈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冷面王爷，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关系的人罢了。
雀儿倒是有些犹豫了，抿了抿唇不知如何解释，此前府中小厮嘴碎，她倒是听过一耳朵，说是九王爷心悦某家女子，却从未见过那女子的模样，和凤惜霜的长相到底有几分相似她也不清楚。
凤惜霜一见雀儿的神色便知，心底像被刀子划过一般痛，未曾想到这一世她竟是个替代品，凤惜霜不禁笑了出声，她选人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命人去查吧，这种事做不了假，连你也听说过恐怕便是早在民间流传过了。”凤惜霜垂眸，双手挡在膝盖上搅这腰间垂下来的流苏，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间的神色。
凳子上心底说不出的复杂，之前便告诫自己莫要动了感情，只是九王爷待她确实与旁人不同，并多次救她性命。
原本不过是选择了一位有力的合作者罢了，终究还是在云里雾里中弄丢了自己的真心。
凤惜霜只觉得有些可笑罢了，她竟不知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今晨还告诫尉迟怜要看清人心，却不想最不懂的人是她自己。
“小姐，何必这样为难自己？若此事是真……”雀儿心底是心疼自家小姐的，若此事是真的，以凤惜霜的性子，她同九王爷修来的缘分恐怕就要这么断了。
“若是真，那我便不嫁了。”凤惜霜说的决绝，她不愿接受一段带有欺骗性感情的婚嫁，只是可惜了这么久以来的计划和心血。
仅她一人若想要完成自己的计划，定是困难的，之前同长孙烈一起打下的根基也要逐数散了，若他愿意，凤惜霜也愿退回合作者的位置上各取所需。
此事想要调查并不困难，不过才过了一天，派出去的探子便带了消息回来，凤惜霜却总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受。
一旦真的把真相放在她面前等她亲手揭开时，凤惜霜心底还是犹豫了会。
只是若想逃避，这件事在她心中始终是个解不开的心结，凤惜霜是个不愿意将就自己的人，最终心下一横，权当给自己一个了断。
“说罢。”凤惜霜坐在往日翻阅医书的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面精致的扇子，窝着扇柄的手关节处微微泛白。
雀儿常伴凤惜霜左右，自昨日慕容雪来过气，她便未曾好好休息过，就连面对爱吃的糕点也兴致乏乏的敷衍性的咬下这么一口罢了。
“小人经过调查，却有此事……那名女子只是小官家里的长女，不过在早些年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此后便再也未听人提起过，九王爷也从未去探望。”小厮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凤惜霜的神色。
凤惜霜只听了小厮的第一句话，脑袋里便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余下的话听的不真切。只见小厮的嘴一张一合的说了些什么，凤惜霜全然不记得了。
雀儿恼恨的瞪了一眼小厮，他怎的如此实诚全都说了出来。
“退下吧，雀儿，我想一个人待会。”
“小姐，雀儿陪您一起。”雀儿生怕凤惜霜会做什么傻事，不放心让她独处，而那小厮早已听命退下。
“我没有如此想不开，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凤惜霜为了让雀儿放心，硬生生挤出来一抹笑容来。
“小姐，雀儿就在门外待着，不管小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雀儿都站在您这边。”见凤惜霜如此，雀儿心底更加难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