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程得知这个消息后,手中的剑没拿稳摔在了地上,什么也顾不上了,丢下东西便跑去了慕容雪的小院子。
昨日他只以为慕容雪心里不平衡嘴上说着泄愤罢了,毕竟没有他在身边,慕容雪身旁也没有得力的帮手。
“小姐!”梁程再次见到她时,慕容雪脸色苍白,唇角挂着无力的笑,一双眼睛无神极了,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九王爷当真值得你这么做?日后你该怎么办?”梁程见她这般模样心都揪在了一起,他心里自责着是他把慕容雪推上了这条路,当初他应当劝她而不是帮她,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们都问我值不值得,我十几年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他,我连死都不怕,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嫁到九王府,我都愿意尝试。”慕容雪扯了扯嘴角:“我以为府中只有你最懂我,可是看来你和他们一样,都只为了府中荣誉罢了。”
慕容雪偏执的厉害,无论是柳烟忱还是梁程,在她心里都是背叛了她,不懂她的人。
“小姐,梁程懂您,梁程只是把您的性命、尊贵看的更重要。”以慕容雪的姿色,全京城提亲的人都能排到街上,梁程不懂她何苦在长孙烈这里苦苦挣扎,更何况那人心里并没有她的位置。
“你们都说是为了我好,结果呢?剔除族谱,送去尼姑庵,这就是你们说的为了我好。”
慕容雪以为母亲会为了她跟父亲求情,可是当把她和府中荣誉放在一起,母亲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
慕容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只看得到府中给她的处罚,却未看得到将军和夫人一夜苍白了许多。
“若是小姐愿意,梁程愿全力送小姐出府。”
“胡闹!”还没等慕容雪答复,慕容老将军便背着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不懂事,你也跟着她犯错?你若今日助她出逃,明日九王爷问起来我慕容府要如何交代!”
慕容老将军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当初把梁程安排在她身旁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梁程的百般纵容和顺从助长了慕容雪的胆量。
“你以为逃出了府,逃得出王府的眼线?到那时候只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慕容老将军轻哼了一声,这两个人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对王府的势力一无所知。
他在朝堂上磨砺了这么多年,长孙烈和凤惜霜决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与世无争,或许背后还有更深的他不知道的势力,不然皇帝也没必要如此惧怕他。
“将军,若您执意送小姐去尼姑庵,梁程愿意随行照顾。”梁程刚刚被着急冲昏了头,被慕容老将军训斥了两句这才醒悟过来,跪下请求着:“梁程在小姐身旁多年,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还请将军准许我随行照顾小姐。”
在自己府中养大的孩子,慕容老将军怎会看不出他的用心,慕容雪对长孙烈用情太深,而梁程又何尝不对慕容雪有着深切的感情。
“罢了,你随她去罢。”慕容老将军心底不是滋味,路途遥远让梁程最后送她一程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慕容府几日内都笼罩着悲哀的气息,送走慕容雪的第二天府中人便对外宣称嫡女慕容雪因病香消玉损。
这一消息轰动了整个京城,凤嫣然那边一天没有得到消息便心下有些不安,未想到第二日便打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那凤惜霜那个女人呢?不可能,我这次准备如此充分,不可能让她跑了,慕容雪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嫣然急得团团转,她的人日日留意着凤惜霜的动静,只知道她如今住在九王府,别的一概打听不出来。
“王妃,慕容府人人都说慕容小姐是病逝的,实在打听不出别的。”婢女如实回答着,慕容府口风严谨,谁也不敢把消息透露了去。
“不过这事确实蹊跷,小姐的贴身婢女也都不见了。”
凤嫣然百思不得其解,便决定回凤府打听打听消息,自上次回府中在凤惜霜面前处处碰壁后,她便再也没回过凤府。
只不过人还没出门,便见着长孙迟怒气冲冲的赶了回来。
“你去哪?”长孙迟没那么好的耐心,今日在朝堂上碰见皇帝心情不好,又被参了许多本,被当众训斥了一番。
“回…回凤府看看父亲母亲。”凤嫣然被吓到,吞了吞唾沫回答着。
“回凤府?我许你出去了?还是你心中有鬼要回府躲一躲?”长孙迟没好气的呛了回去,每次这个女人主动回凤府都没什么好事情,多时惹了麻烦坏了事。
“王爷说什么呢?我心里能有什么鬼?”凤嫣然努力的挤出了一丝微笑,心里却是紧张的不得了,被长孙迟盯的发怵。
“你若没惹事,皇叔今日在朝堂上参了我许多本,下朝之后命人给了我这东西。”长孙迟脸色一沉,今日在朝堂上被批的有多狠,在众人面前跪了许久。长孙烈人虽未到,但是参他的本子一份一份的往皇帝那里送。
长孙迟摊开手掌,躺着一枚断箭,是他四王府的东西,长孙烈这是**裸的警告他,他这几日虽动作大了些,可是也未曾涉足长孙烈的领域,他对长孙迟来说虽然是一个必除的阻碍,但是以长孙迟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撼动他的地位。
凤嫣然有过谋害凤惜霜的前科,这让长孙迟很难不往她身上想。
凤嫣然见到断箭后脸色一白,从她手里出去的东西她总归还是记得的,还未等她解释只看她的神色长孙迟心里便有了答案。
“果真是你,你是不是觉得如今的日子过得太顺畅?”长孙迟火气不打一处来,上次他便给了她警告,以为在府中关几日她会收敛些,结果险些害了他。
“王爷……这东西确实是我……但是我…我也是事出有因。”凤嫣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见长孙迟语气比平日重些,也知道自己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