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追问之下,江茯苓避而不答,江云算是明白了他家妹妹是单相思他人。
他不知是怎样才华出众的男子才能迎来他家妹妹的欢喜。
在江南一带,如若有这样一号人物,他必然是知道的。
“他可是江南人士?”
江家在江南算是大户人家,数一数二,江茯苓身为江南第一美人,若那男子为江南人士,对茯苓未必不心动。
他作为兄长,可替江茯苓说媒。
二人几乎忘记了江父替江茯苓安排的婚事。
江茯苓也并未当做一回事,她根本看不上四皇子,纵使是皇亲国戚又如何。
嫁入皇室,可以说是将着自己推向深渊,一辈子的火坑。
江茯苓不希望终身毁之。
“并不是。”江茯苓听口音似是京城人士,她也曾在京中打听过,是否有武功不错的练家子。
可惜寻得的人体型,容貌上均不是江茯苓心中所想。
阁主那样的人物,必然是容貌身形上佳,身份贵不可言。
可惜阁中没人知晓阁主的身份。
“京城人士。”
二人的对话陷入了无限死寂的循环,江茯苓寻找不到此人,又不得不应付父亲安排的婚事。
江云决定替妹妹调查京中家世显赫的公子,是否有才华出众,容貌上佳之人。
然而人还未等寻找到,江茯苓便在京中茶馆瞧见了那位传闻中的九王爷。
据说那家茶馆是九王妃的产业,九王妃闲来无事便会带人过来听曲子喝茶。
“九王爷今个特意陪同九王妃过来听戏呢!”
“那我们可得过去喝杯茶。”
不少闺中女子结伴前往茶馆,也不知是谁卖给他们的消息。
去的人越来越多,激发了江茯苓的好奇心。
那位传闻中的九王爷到底长得一副怎样的容貌,会令着京中女子如此痴迷。
即便对方已经向外表明,此生只迎娶凤家大小姐一人。
那些京中女子对九王爷的痴迷程度依旧未曾消减。
无时无刻不在探听那位的消息,四处打探,只为在暗处偷偷看上对方一眼。
九王妃未同九王爷有过任何牵扯之时,九王爷出府门次数少之又少。
如今是为了陪伴九王妃,常常游走于京中各处,那些女子也跟着一饱眼福。
他们虽然嫉妒九王妃,但无人说的九王妃的坏话。
他们自知实力和家世都无法同着九王妃相抗衡,对方无论是模样,才华还有作为京中一品大员,手握重兵的凤将军独女,他们皆有比较不上之处。
“小姐,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丫鬟芷儿拉着江茯苓一同前去,江茯苓未拒绝。
茶馆里头,坐满了看客,多为女子。
台上的说书先生已经准备好了新的故事,清着嗓音。
茶馆门外,马车停靠一侧。
长孙烈从马车上俯身而下,暗一已经准备好轮椅,搀扶着长孙烈下马。
来人玄色锦袍,腰间一根黑色长带,挂着紫色流苏白玉坠子,兰花刺绣清雅不失风韵。
他附身坐在轮椅之上,伸手抓住马车帘内深处一只胳膊的女子:“霜儿,下来吧。”
声音温润如玉,如青山流水般儿动听。
带他牵着女子的手入内,茶馆内一片哗然,众人起身:“拜见九王爷,九王妃。”
“听书吧。”
长孙烈示意众人,目光淡淡一瞥,正对着茶馆右上方的女子。
江茯苓也恰好看过去,眸色一震。
那双眼睛,好生熟悉,她一定在哪里看见过。
她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那双墨色眸子冷漠又饱含故事,无情之相,高束起的墨色长发透着淡淡的寒气,冰冷刺骨,身姿清瘦高挺,眉峰如刀,薄唇微扬,周身透露着贵气,高不可攀之感。
那位传闻之人,如今就真真实实站在她的前方,如画临面般儿,令人窒息。
江茯苓才算是真的懂了那些阁中女子的痴迷。
世上罕见之容,愿为其倾尽所有也心甘情愿。
但江茯苓在意的不是他那副倾世容颜,而是他周身散发的熟悉之感。
可那人的目光又仿佛在告诉她,它并不认识他。
方才那一瞥,转瞬即逝,收拢不住。
“王爷,楼上。”凤惜霜刚好也看见了江茯苓,她偷偷拉着长孙烈的衣袖,主动推动轮椅带对方上了楼。
二楼正对着一楼看台的位置,是特意给他二人准备的。
二人入内,暗一撤了椅子。
“台下好热闹。”雀儿低声同凤惜霜说着。
彼此都明白今日这盛况是出自何人。
长孙烈所到之处,无一不是人满为患。
那些女子的热情,几乎招架不住。
凤惜霜不为所动,面露坦然。
长孙烈如今整个人都是她的,她何须在意太多。
“认真听书。”她小声示意雀儿,雀儿心领神会。
长孙烈今日出府,是故意做给长孙迟等人看的。
江茯苓出现在茶馆,是意料之外之事,算是锦上添花。
“王爷,你可是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他们来意,不在喝茶,不在听书听曲,而在四殿下。
长孙迟特意打扮出府,不知去向了何处。
而他们吃茶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入有心人的耳中。
凤惜霜本安排侍卫引江茯苓前来听书,现下看来,也算是省了一个环节。
“她来了,不正合你意。”
大费周章一番儿,凤惜霜喜欢演戏,他便配合着。
他仍记得,他们之间的承诺。
驿站附近,长孙迟派人进去传话,出来的人却是江云。
“四殿下。”
“江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府上小叙,喝一杯西湖龙井?”
“不必了,草民今日有要事出门,茯苓去了西街,草民的随从可带殿下去寻人。”
他话放出,遂请辞离去,长孙迟不好阻拦。
对方态度谦卑,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长孙迟却偏偏从中感受到了不善之意。
江公子待他,疏理的很。
“走,去西街。”
长孙迟带着随从侍卫刚刚到达西街,便听说了长孙烈带着他那位王妃听书一事。
“附庸风雅,俗气!”他低骂着,不太放心,便带着人入的茶馆一隐蔽位置坐下,偷偷观察二楼之人。
长孙烈前些日子才告了病假,躺在家中修养。
今日又带着王妃喝茶听曲,好生羡艳。
他怀疑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走一遭,心底放心不下。
怀揣着不安,长孙迟走进了茶馆,将着寻找江茯苓一事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