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是不是为父平日里把你给惯坏了。”虽是气急败坏之态,但到底是平日里疼爱的小女儿,江父怎么也没有舍得把那一巴掌甩在江茯苓的脸上。
但面色上,表现得十分难堪。
江茯苓打伤他安排的保镖,大有拒婚的态度。
江家同着皇室联姻是他一手促成的,若女儿不愿,他这张老脸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搁了。
且拒婚一事,往大了说,牵扯整个家族利益。
已经是皇上下旨赐婚,圣旨早已经在京城传来。
抗旨不遵的后果,人人皆知。
江父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更是觉得江茯苓应该承担起这样的梁子。
他为江茯苓寻找的良婿,是他能够信任之人。
皇室中人,说到底荣华富贵,权势,皆不缺。
能够嫁到皇室去,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上辈子烧高香的事情,不是人人都有这份福气的。
“茯苓,你咋就那么执迷不悟!”
江父苦口婆心,甚至有些哀求的口吻。
江茯苓冷冷盯着眼前这位她曾经以为是她的天的父亲,全然没有了想继续对话的念头。
她越是沉默不语,江父的脸色就越发难看。
以至于到后来,彼此皆沉默了下来,江云此刻还在外面寻找江茯苓,江父派出去的人刚刚将着消息送达。
“若这份殊荣送给爹爹,爹爹可情愿?”
“若是能够代你出嫁,爹爹倒是挺乐意的。”
做不到的事情,根本无法感同身受,江茯苓只觉得鸡同鸭讲,无言以对。
她似乎感受不到原本的那份亲情了,早已经变了质一般儿,飞速流逝。
话到那里也就结束了,彼此间,不再有多余的对话。
接下来连着几日,江茯苓都未曾逗留在驿站。
江父每每安排人送食物进去,得知的都是江茯苓已经离开的消息。
丫鬟只说不知情,旁的,给不出任何消息。
江云觉得江父太过于心急,劝说道:“妹妹想不通也是人之常情,爹爹何必逼迫的如此紧。”
连着他都快要看不下去的事情,他也在拖延时间。
接连着几日,长孙迟每每到访,得知的都是江茯苓不在驿站的消息。
此女子,太难以驯服。
长孙迟这些日子,将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江茯苓身上了。
他倒是乐意乐此不疲。说是培养感情,实际上是怕长孙烈下手为强。
哪怕长孙烈心中只有凤惜霜一人,承诺了一生一人。
但若是凤惜霜松口,为了同他争夺这块肥肉,大打出手,怕不是会走向极端。
凤嫣然前些日子还在生着闷气,但这些日子就像是突然想开了一样,不哭不闹,任谁都瞧不明白所以然来。
当然,若是四皇妃心情好了,下人也不必再跟着提心吊胆。
这对众人来讲,是一件好事。
江茯苓身着男装,跟随着凤惜霜一道出街。
“王……双公子同着我先前见过的一女子十分相似。”
行为举止,她印象有些深刻。
凤惜霜笑笑道:“可能是有缘人都比较相似吧。”
她这句话,叫人挑不出来毛病。
“到了。”
二人再次入内,点的依旧是银纱姑娘,偶尔还会选几个姑娘陪着喝茶谈谈京中趣事,因着出手大方,妈妈接待的十分热情。
每每二人前来,必迎上来准备事先安排好的包厢。
而银纱,也的的确确伺候了他们几日,没有一天拒绝接待他们的。
江茯苓等的有些焦灼,接连几日没有等来结果。
凤惜霜经验之谈,让对方继续等下去。
“公子可是对小女有兴趣?”
凤惜霜的易容术太过于精湛,叫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就连着银纱这类身边围绕过无数男子的女人,都未曾察觉出身边两人,也是同为女子的。
银纱大胆的提问,并没有让凤惜霜有多少反应。
她熟练的抓起银霜的手,轻言道:“欣赏姑娘的才识和琴音罢了,同为有情之人。”
凤惜霜的话,戳动着银纱的心。
她面里透着一丝红晕,欲言又止。
凤惜霜很能确定的是,银纱对长孙迟,并无多大的感情。
对于银纱而言,能够替她赎身的男子便是她的恩人,她倒不介意一直跟随着对方,报答对方的恩情。
很显然,凤惜霜同着她几日下来的相处,令着她知觉凤惜霜是共鸣之人。
但她清楚,她同着这些恩客,也只能是点到为止的情分。
再往前走一步,都是多余的。
凤惜霜最是了解女子,也懂女子的心。
银纱几句话,凤惜霜便从中读懂了一丝期许。
然而这份期许,是最不该存在的。
她若是猜得没错,此时的银纱,早该是四皇子的人了。
四皇子没有将着她赎身,必然是因为那一层原因。
第二日黄昏,他们再次来到如月楼,却被告知,银纱不方便接客。
妈妈笑着给二人介绍了其他客人,凤惜霜并没有拒绝。
“派人通知江云到此,给他找个借口。”
凤惜霜悄声给傅江传话,傅江闻言照做。
“好戏开始了。”
他们接连蹲了几日,终于有了结果,江茯苓很明显有些激动。
“双公子果然是神机妙算!”
她佩服九王妃的聪慧,也难怪,能够拿下九王爷这样神仙般的人物。
江茯苓也懂其中的机妙,这件事情,绝不能从她口中说出。
江云正同着京中商人做着买卖,恰好有贼人路过,偷了姑娘的包袱。
江云那等热心肠,见到这类人必然会管会。
“站住!”
他轻功极好,对贼人穷追不舍。
贼人跑的飞快,朝着如月楼飞去,两人沿着街道,险些撞到了行人。
路人纷纷将着目光投过去,不知所以然,纷纷好奇发生了什么大事。
待到了如月楼,贼人一溜烟躲进去,不见了踪迹。
三楼一号间内,银纱被长孙迟褪去了外衫,两人缠绕在一处,衣衫散落一地。
“殿下,莫要心急。”银纱被推向床榻之上,双腿撑开。
她不明白今日的殿下为何这般急切,但细数着日子,殿下也是难得数日不见。
回想起原由,银纱是明白的,大抵是为了江家小姐那件事情。
殿下的府上,又要迎来一位主子了。
银纱也不知道自身在期许着什么,只是她清楚,她早已经是殿下的人了,除非殿下丢弃了她,若不然,她不该存有任何心思。
她当然也指望着,眼前的人真的能够带她脱离苦海。
花楼,并非是女子的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