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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诗雨心下沉思,似是抓住了某些东西。趁着福伯暗自神伤之时,突然间发声,“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这赵涉的后面是何人呐?”
“是那……”刚接过话哨,福伯就突感不对劲,顿时反应过来止了嘴。整个人瞠目结舌,张大的嘴里却发不出一声。
不久,福伯突然端坐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赵诗雨的眼睛,想从中探出什么。
赵诗雨也如凌崖老松般稳坐回视、神色自若,眼底如那无底之渊,让人摸不着任何边际。
片刻之后,福伯端正坐姿,双手抱礼,整个人匍匐下来对着赵诗雨深深一礼,口中之语却饱含辛酸:“小姐当真是玲珑心思,仅仅靠老奴的只言片语就推断至此,老奴平生所遇之人中,少有人能出小姐之右!小姐有如此大才,老奴敬服。老奴恳请小姐能够摒除杂念,上心府内事务,辅佐主上撑起这岌岌可危的合信商会,老奴愿在一旁竭尽全力辅佐,恳请小姐……能应准老奴的恳求!!”
福伯说完抬起头,苦目注视着赵诗雨,眼睛里含些许荧光,其中有些卑微,有些无奈无力,但更多的却是饱含坚韧的希望之色。
仿佛是那溺水之人,抓住了一个救命的竹筏,抓住了一丝希望之机。
一番话语惹人泪目,却是在赵诗雨的印象里,福伯说过的最让人感动的话。连有着几十年心境的赵诗雨都眼中含泪、感动不已,一旁站立的小绿奴就更不堪了,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低声呜咽。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年近花甲,为合信府忠心操持大半生的老人,对着年岁尚小的赵诗雨能行如此大礼,亲言苛求,就算是和这合信府毫无瓜葛之人也会拜服,更何况是赵诗雨。
思定,赵诗雨起身,郑重地朝福伯一礼,颇像个君子,礼致彬彬,说道:“福伯,您是我合信府的老人,诗雨也是您看着长大的,现在诗雨答应你,一定与父亲一同,扫平这府里内乱、振兴商会,将我“合信”之商旗,遍插在这九州各地!”
看着这一幕,福伯眼中的荧光终是兜不住,沿着脸上的沟壑淌了下来,激动地哭噎出声,脸上却是满面红光,竟欲再向赵诗雨行礼。
赵诗雨见此,连忙上前拉住福伯,两人一同端坐,小绿奴也适时宜地奉上糕点茶水,几人渐渐缓和适才激动的情绪。
半晌,福伯才缓下心神,却依旧是难掩面上的喜悦,给赵诗雨解说起来,也不像之前一样悲情洋溢了,整个人似乎轻快了不少。
“小姐之聪慧,老奴深深拜服。这赵涉等人就算是加在一起也不是主上的对手,主上虽说与宗室有过矛盾,但宗室内亲近看好主上的却也不在少数,再加上主上和平原君的交情甚深,区区赵涉不过是苔藓之疾,不足以让人多虑!让人愁思的便是这赵涉背后的靠山,也就是现如今赵国的王上“赵丹”!”
福伯谈及赵涉之时,语气颇具不屑,不过后面提及赵王之时,却又心情沉重,也没有刚才的轻松了,让人颇感压抑。
“赵王丹?”赵诗雨诧异回道。若幕后之人是赵王,那现在的僵局倒是可以解释得通。
赵王丹也就是人称的“赵孝成王”赵丹,“孝”是赵丹的谥号,也就是死后继任者给前任去世的君王起的封号。
如已过世的先王“赵惠文王”,就是以“惠”“文”为谥号,而现在的赵丹并未逝世,也未退位,所以在这儿只能称之为“赵王”,而不能称其为“赵孝成王”。
而这位赵孝成王,却也是这战国末期有名的君王,其成名之根本原因便是这长平之战。
公元前262年,秦欲夺韩国上党郡而与韩交战,韩不敌,韩王欲割让上党于秦,却不想这上党郡守不愿降秦,并违背了韩王旨意,一番谋划后献地于赵国,借此引得秦赵相争。
赵王丹没经得住上党十七城的诱惑,派驻大军接收了韩国的上党郡,至此拉开了赵国与秦国的征战。而后,赵军在强秦的攻势下连连败退,即便是老将廉颇,也败在了强秦的手中!
而后,在廉颇的率领下,固守有利地形长达数年之久。许是因为廉颇的龟缩之策受赵王丹厌憎,又许是赵国的国力撑不起连年战争,一时之间,赵国朝野之内一片乱象,更是被秦军之卧底挑拨离间,从而有了后面的“悲剧”。
秦国在当时,可是占据了关中河西之地和巴蜀天府之国,论及粮草辎重的供给,赵国可是拍马都赶不上秦国的。
于是,在赵国庙堂的“筹算”之下,赵王丹将前线的将帅廉颇,换成了年轻敢战的赵括。
而这赵括,虽说有“纸上谈兵”之骂名,但是其对阵的可是战国名将白起,整个战国期间最为顶尖的对手。
即便如此,在赵军被秦军截断了粮道,断粮的情势下,赵括仍然能亲率赵军,与秦军辗转作战四十七天!虽说后面被秦军先后坑杀了四十五万赵军,但是同样也重创了秦军主力,这样的赵括,又岂是“纸上谈兵”这般轻率?
而不论如何,赵国在此役之后也算是元气大伤,国内兵丁匮乏,以至后面再未崛起。
此战也是秦国走向统一的重大转折点,此战之后山东列国再无一国与秦国、与秦军有一战之力!赵国也因此断送了武灵王“胡服骑射”、惠文王励精图治之后的成果,致使赵国再度轮流为平庸之国,直到秦统一战争始,各国相继被灭。
既然跟赵岳不对付的人是赵王丹,那就轮到赵诗雨诧异了,赵王丹怎么没将自己的便宜父亲赵岳给收拾掉,反而被赵岳奔忙了两年给稳住了形势?
要知道,那可是赵王!
虽说赵国现在势弱,但那也是七雄之一的一国之主呀!别说赵岳和平原君赵胜关系好,就算是平原君赵胜本人,也不见得能扛得住赵王的觊觎。
赵诗雨眯了眯眼,心下有些猜定,由此看来,自己父亲应该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弱,能让一国之主顾忌的,一是所做的事不得理,二则便是宗族施压了!看来赵氏宗族里面,当家人也是有站在自己这边的啊~~哈哈!
想到此处,赵诗雨心下稍宽,感觉身上的压力也没有想象的那般沉重了。
并且,如若真如赵诗雨猜想的那般,赵国宗室内有一位可以左右王上决定的人存在,还是心向赵岳这边的,那等到后面嬴政的身份曝光之后,或许就没有之前想象的那般凶险了,甚至自己在里面稍作运转,指不定宗室之人还会支持也未尝可知!
至此,压在赵诗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是稍微着了实处。
赵诗雨心中的猜想并未找福伯核实,因为福伯虽与赵岳亲近,但总归来说也是外姓之人。赵氏宗族之事,就算是福伯也不一定尽知,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有机会直接逮住父亲赵岳问得切实。
相对而言,眼下赵诗雨更感兴趣的,倒是自己那便宜父亲赵岳是怎么和赵王丹给干上的,毕竟被一国之主给盯上,对方筹谋数年,还宁愿违背族规用此等下三流手段过招,这仇怨可不止一星半点啊!
赵诗雨将内心的疑惑告知福伯,以求解惑,哪知连福伯对此事都只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可能是先王在位时,赵岳可能跟当时的前太子赵悝走得太近导致的。
赵诗雨听到这话,半晌未反应过来福伯说的“前太子赵悝”是何人,随后凭借过人的记忆才回想起,原来是请动庄子以“天子之剑”“诸侯之剑”“百姓之剑”进言相劝赵惠文王的太子悝,对于道家代表人之一所著的《庄子》,赵诗雨还是略知一二的,而《庄子》中就有记载赵惠文王时期的太子悝。
不过赵诗雨还是想不到这和赵岳能扯上什么关联,毕竟现在不是夺嫡之争,赵丹现在已经是赵王,这般穷追烂打、紧咬不放可不是“为王”的风范。
虽说赵王丹不是什么明君贤君,不过“长平之战”之后还是有过联合各诸侯国、战略动员打败秦军的举措,而且晚期重用廉颇、平原君赵豹等名臣良将,多次战胜燕国。
是以赵王丹虽非贤明,但也绝不是庸废之人,不应该有此作为,反倒堕自己的品行。
或许,这其中还另有缘由。
不过说起太子的事情,赵诗雨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让自己蛋疼的事。这便要提及昨天赵诗雨碰到的吴平,吴平当时有说过“公子偃上告王上要娶赵诗雨为妻”。
这特么!当时还没把这茬当回事,现在才想到,这公子偃以后不就是下任赵王吗?!
这事儿搞得,自己那便宜父亲得罪了当代赵王,这下一任赵王还铁了心想睡老子,怎么全家就和赵国王室犯冲呢?
恐怕这以后还真得跟嬴政走近些,没看到赵国现在和未来最有权势的两个人,都被这父女俩给得罪了么?!
看来关于“扶持嬴政”这件事,后面若要劝说赵岳的话,就又多了一个原因。那便是:这赵国已经容不下咋父女二人了啊~~!
想想还真是蛋疼。。。。
融合了两个灵魂,使得赵诗雨的思维和记忆力简直是非人的存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诗雨对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就显得特别敏感,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病态”。
一旦谈及这类事情,赵诗雨的智商就当场下线,全凭脑子里的那根情感弦来控制,人也会变得更容易暴怒,昨天把吴平踢废,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吴平那淫秽的眼神在赵诗雨身上转了一圈……
于是,“盛怒难消”的赵大小姐就“顺脚”给吴平上了一课!现在想来,吴平这倒霉孩子还真是可怜。
赵诗雨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肯定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是以,即便心中恨不得将吴平以及那公子偃给阉掉,面上却依旧含笑如春风般,与福伯畅谈聊天,直教人咂舌称奇。
两人又聊了半晌,期间谈及商会日后的发展重点,赵诗雨也是联合后世的见解,稍微地和福伯聊了聊。
不过就算是这些浅谈就让福伯感受良多,一些经营理念,听得福伯连连称赞,直夸赵诗雨似那绝代风华之人。
最后眼看临近下午,福伯也便起身告退:“今日承蒙小姐瞧得起,与小姐畅谈半日,老奴获益良多。小姐的经商之才,主上知道后肯定会更加开心!老奴已是半入黄土,今后的合信府,还是要依仗小姐你,多助主上谋划。”
“身为人子,本身就要为父亲解忧,此为孝道!福伯说这番话,却是生分了些!等父亲从外归来,诗雨也要找时间和父亲坐下来好好谈谈了。”赵诗雨笑着回道。
听到这儿,福伯也是朗然一笑:“确实是老奴说错话了,有小姐这番话,老奴也可以安下心来了。托小姐的福,老奴以后能看到我合信商会遍布列国的场景了。”
一番言语过后,福伯朝着赵诗雨俯身一礼,随后便恭敬告退。而赵诗雨也是笑着应头,吩咐小绿奴,把福伯送出了清荷院,自己便回到屋里。
小绿奴将福伯带出去后,在院门口,福伯不放心地对小绿奴交代着:“小姐身边只有你一个贴身侍女,你可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姐,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眼看着小绿奴连声应是,福伯这才一脸满意地离去,背影中竟带着些许的洒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送完福伯,小绿奴折身回了主屋,一进门就看到赵诗雨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软的坐榻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到此情形,小绿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见赵诗雨疑惑地瞄向了自己,小绿奴嘴里打趣道:“小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刚才福伯在的时候,小姐好厉害呀!连福伯都自认无人能比小姐的才情。不想福伯才刚走,小姐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哈哈哈!”
这话刚开始的时候,赵诗雨还感觉挺爽的,毕竟被这个极品小萝莉侍女崇拜,那也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谁想这小妮子后面越说越偏,竟然还敢打趣自家主子!
受到这刺激,赵诗雨瞬间就爬了起来,一把抱住小绿奴将其压下,脸上漏出阴险的笑容,笑声yd又不失邪气:“好个小妮子,竟然调笑你家小姐我,那就让你知道知道小姐我的本性。”
说完摁着小绿奴,就是一顿输出,挠得小绿奴大笑不止,出的气儿比进的气儿都多,脸上也是涨得通红。
受不了赵诗雨这番操作,小绿奴紧忙再三求饶,赵诗雨这才放开小绿奴。
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赵诗雨也感觉到肚里有些空空的,随即让小绿奴给自己拿些吃食。
应诺之后,小绿奴起身向外走去,却没看到赵诗雨脸上阴谋得逞的奸笑。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小绿奴捂着屁股,脸蛋变得血红,满脸娇羞地转过头。
恰逢此时,看到赵诗雨将爪子伸到面前嗅了嗅,小绿奴直看得心跳加速,羞声说了声“小姐好讨厌”,就转身飞一般地跑了。
而后面,传来了赵诗雨那颇具放荡的笑声,随着风声落入了小绿奴晶莹的耳中。
笑声仿佛带着莫名的魔力,将小绿奴勾得愣了下神,脑海里面仿佛有些异样的思绪在浮动~~~~~
石安等人自从来到了清荷院,活计少了,倒也清闲了不少。虽说赵诗雨只给石安四人安排了给缸内加水的活,但几人没有任何一人好吃懒做,浇花的浇花,除草的除草,一个个倒也过得挺充实。
这不,刚挑完水的石安,看见小绿奴一个人呆愣地杵在院里,心里有些奇怪,走到小绿奴身旁,轻声询问了下:“绿奴,你咋搁这发呆呢?”
声气虽轻,落在小绿奴的耳中却犹如平地惊雷,回过神来的小绿奴定眼就看到,石安傻不拉几地站在自己身边,眼神惊奇地看着自己。
知道自己刚走神的小绿奴心底有些发虚,小脸越发得红润,佯作嗔怒地瞪了石安一样,有些狼狈地窜了出去。
只留下石安在原地一脸莫名地站着,搞不清楚是啥状况。。。
话说赵诗雨这边,今天和福伯谈了这么多,也算是大致了解了这府内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赵岳的商会被人染指了,而且歹人还成功了,可赵岳有些缺心眼,还不认输就想筹谋再给夺回来。
于是两方就耗在了这儿,连续耗了十几年。
想到此处,赵诗雨就感到有些头疼。虽说现在知晓了对峙双方的阵容,王对王将对将算下来倒也颇为均衡~!
但别忘了,吴孙赵涉之流毕竟已经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而且后面的那个人可是这赵国的王啊,不是什么小鱼小虾米!
是以不论如何,都不能与之硬着干。鸡蛋碰石头的蠢事赵诗雨可不会做!
可就算是要筹谋夺回,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起码赵诗雨到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或者说压根不愿意去这样做。没看赵岳这么有商业头脑的,现在都还没丁点儿的进展么?
另一方面,吴孙等管事执掌的行业,虽说暴利喜人。但首先别忘了眼下,这每年得手的暴利还不知道有多少都进了各种人的口袋,这些种种都说明了,此事多多少少都跟赵国宗室有着不小的关系。
若真的费尽心思将此夺了回来,怕是后面更加难以脱身,以至深陷赵国的局势当中无法自拔。
而赵诗雨未来的目标,可是要跟着嬴政混呢!若是被拖在赵国的这滩烂泥里面无法抽身,那还怎么辅佐大秦,就靠这张嘴???
所以这一类牵连甚广的行业,如那原矿盐阜、布匹马匹、军备辎重,赵诗雨可是一丁点儿都不想碰,甚至是避之不及!
至此,待赵岳旦月之后从外地归来,想让其放弃这些本就不属于合信商会的暴利行业,赵诗雨恐怕是免不了要费一番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