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九山,大战在继续,怒吼声,山崩地裂,林木折断,狂风滔天……犹若灭世!
远处围观之人,无不面露叹然。
三品大宗交战,竟然恐怖至此,近乎百万里都化作了战场。
天中,幻元负手而立,他神情冷漠,俯瞰着整座天云九山,与那巍然不动的天云神树。
仿佛他便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俯视蝼蚁一般。
直至,他动了,脚下轻轻一踏,便撕裂虚空。
他目光冷漠,手中骤然凝诀,身后有无数巨眼睁开,目光落向天云宗那一众道君。
天云宗道君,不过三十六人,在那巨眼之下,有三五人恰巧与那巨眼对视。
骤然间,那三五名天云道君愣住,瞳孔涣散,逐渐变得呆滞。
便在此时,幻元手中便浮现出一把笛子,他轻点那白笛,骤然,笛口裂开,从其中,飞出一把无柄飞剑。
幻元意念动,那无柄飞剑便化作一缕细微光芒,瞬间掠过那五大名道君的头颅。
飞剑的速度极快,甚至,便是风玄等人都不曾反应过来,那五大道君额头上,便浮现出一道细微的伤口。
那涣散的眸子,更是逐渐化为黯淡,不仅如此,那死去的道君,竟然是含笑而死,脸上尽是一脸幸福。
“幻元!”
天地之中,有咆哮声起,风玄目疵欲裂。
他注视着幻元,眼眸中逐渐有血丝弥漫,整个天云宗道君才有多少,不超过三十人,如今便折损了五人。
那飞剑,贯穿了五大道君的元神,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甚至元神入元婴,出窍逃离都不曾做到。
那可是五位道君,天云宗不知倾尽多少心血,甚至有一人,还是风玄爱徒,有望入大能,成至尊之人。
幻元微微转眸,他右手探出,裂开的那白笛便合而为一。
白笛旋转,幻元嘴角微挑,“风玄,你有何见教?”
无柄飞剑折返,他身后那犹若惑魂夺心的巨眼,更仿佛无尽的漩涡,落在风玄身上。
风玄与其对视,瞳孔骤然凝缩,当即爆喝一声。
“破!”
他一张老脸上有青筋暴起,瞳孔周围有符文,化作屏障,阻挡那巨眼传来足以让其沉沦之力。
“沉沦之眼!破云笛剑!”风玄吐出一口浊气,望向风玄,心中却是发沉。
他虽然已经是合道巅峰,但幻元只是合道中品,但如今,风玄却有一种压力。
幻元天赋,风玄自然知晓,沉沦之眼更是幻云宝典的神通,破云笛剑,也是幻云宗的一件大乘至宝。
对方的实力,不会弱于他风玄,只会更强!
他望着幻元那略有轻嘲的笑容,双眼骤然微沉。
天云宗合道境内,若连他也胜不得这幻元,整个天云宗内除却风魔外,便无人能胜了。
当即,他翻掌,手中浮现出两件重宝。
皆是四品重宝,其中一件,便是天霄阁。
只见那天霄阁旋转,禁制光芒转动,如一尊山岳横空,直接向幻元压去。
“天霄阁!?”幻元笑容微微僵硬,眼中闪过一抹冰冷。
这件重宝,便是幻云宗的羞辱,如今风玄动容,更让他想起当初不快。
天霄阁横压而来,幻元手指捏着那白笛,放在唇边。
悠扬音乐响起,一道道声波,近乎凝为实质,若浪涛,席卷向天霄阁。
轰!
若大浪撼动山岳,伴随着悠扬的音乐之声,天空中,虚空都在扭曲,崩裂。
风玄脸色微微发红,他花费七年岁月,炼化这天霄阁,如今不过是白笛一响,他便感觉到受阻。
仿佛他面对的是连绵不绝的浪涛冲击在身,心神动荡。
风魔强压下不适,再动另一件重宝。
这是一尊木鼎,是天云宗祖上所留的四品重宝,以天云神树的心木所炼,轻如鸿毛。
木鼎旋转,向那笛声而去。
所过之处,木鼎近乎爆发出炽烈光芒,如乘风破浪,那白笛音波落入到木鼎上,似乎被破开,被吸收。
幻元淡漠一笑,“天云木鼎,天霄阁,可惜,这两件重宝在你这老家伙手中,当真是暴遣天物!”
他摇头,意念动,无柄飞剑赫然暴起。
笛声也骤然从悠扬变得近乎凝如实质般的尖锐,只见有音波萦绕在那无柄飞剑之上,飞剑一瞬,便落在了那天云木鼎上。
轰!
木鼎上,一个白点浮现,音波助飞剑,使得这无柄飞剑的锋锐近乎骤然暴增一倍。
风玄脸色骤然变得血红一片,像是染血,他闷哼一声,脚下接连轰退,天云木鼎在摇晃着。
“风玄,天云宗已经没落了,你也应该入轮回,何必执意去守。”幻元向前踏出,白笛奏起,却有声音传遍天地,“世间珍宝,能者而居之,你天云宗历经大劫,早已经外强中干,天云神树迟早都会归于他人之手。”
幻元眼中骤然绽放精芒,只见笛声如若战场厮杀之声,有千百声浪,化作铁甲兵马,不知有多少,若暴雨倾泻,冲击向天霄阁。
天霄阁上禁制光芒闪烁,不断转动,磨灭那笛声兵甲。
飞剑更是在天云木鼎周围掠过千丝万缕轨迹,仿佛有无数丝线,每一次闪动,木鼎上都会浮现微渺白点,但对于风玄而言,每一次那飞剑落在木鼎之上,都犹若重锤创其心神。
直至,风玄足足退后七步,他七窍之中,忽然有一点血红,血红化作血迹,从七窍之中流落。
幻元见状,更是露出一抹笑容,飞剑愈加凌厉,笛声愈加凶悍。
轰!
终于,风玄再也难以抗住如此攻击,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破布,从空中坠落。
“风玄长老!”
有一名合道大能吞下一枚丹药,爆发出平时两倍的实力,震开围攻他的两位大能,向风玄而去,接住风玄坠落的身影。
整个天云九山内,更有不知多少天云衣染血,节节后退,甚至有天云弟子以自爆来拉人赔命。
这场战斗,太惨烈了,面对数倍战力,整个天云宗,近乎已经危在旦夕,落败,毋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