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箐箐?
秦轩静静的望着这个突兀而来的女人,萧如君的妻子么?
“有什么事情么?”秦轩淡淡问道。
对于秦轩这样的态度,柳箐箐并没有半点不满,坐在了一旁,缓缓道:“你就是临海的秦大师,对吧?”
她从手中拿出一个文件,缓缓道:“想必,萧舞就在这栋别墅内。如君对我提起过你,你与萧舞关系很好,而且,你在临海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我之前了解过一些,武道界我的了解不是太多,但我很清楚,你的实力很强。所以,我这一次来,是将如君留给萧舞的这份财产交给你,因为这些资产大多数都在临海。”
柳箐箐条条有序的将文件放在秦轩的面前,脸上无喜无悲,见到秦轩没有发出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秦轩,便继续说道:“如君死了,我与他一生没有子女,这份财产是萧舞……”
“你觉得,萧舞需要么?会要么?”秦轩的话语很平静,却让柳箐箐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不恼怒,静静道:“这是如君想要留给萧舞的,不论萧舞如何对待父女关系,她毕竟是如君的唯一血脉。”
“这是他去辽边之地,对我的唯一嘱托,我还是很希望能够将其处理的妥善。”
柳箐箐静静的望着秦轩,忽然一笑。
“我不知道世人如何去看待萧如君,如何看待我,同样,我与他都不会在乎。”柳箐箐道:“文件,我会留在这里,如何处理,由你决定。”
柳箐箐缓缓站起,对秦轩微微施礼,“看来你并不欢迎我,我就先告辞,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一下。”
秦轩的眉头微微锁起,他望着柳箐箐,心中升起疑惑。
事实上,他很诧异柳箐箐如此冷静的处理方式,自己的丈夫为其他女人不惜牺牲性命。但好像,柳箐箐似乎早就知道了。
柳箐箐……柳家么?
京都五大家族之一的柳?
在柳箐箐刚要转身的时候,秦轩的声音徐徐响起。
“你能为我讲一下萧如君?”
柳箐箐脚步一顿,她满是诧异的望向了秦轩,同样,从出现一直保持的冷静似乎有一丝情绪波动。
柳箐箐望着秦轩,最后,她叹息一声。
“这也不是秘密,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也好!”柳箐箐再次坐下,为秦轩一五一十讲述了她与萧如君,乃至安宁的过往。
如世人所知,武菩萨安宁只不过是出生在一个小家族,虽然武道天赋惊人,二十余岁就已经进入到了内劲。但对于那雄踞南方的萧家,或是京都的柳家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萧如君是萧老太爷的三子,自幼便聪慧,最得萧老太爷的喜爱。萧如君在上大学的时候与安宁相识,随后便谈了一场与那个年代大多数人相同的恋爱,甚至未婚先孕,导致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搬到明面上来。
当初,萧老太爷知道这样消息后,自然震怒。
因为萧如君很小的时候,便与京都五大家之一的柳家订婚,甚至可以说,他与柳箐箐是青梅竹马。
谁能想到,一向聪慧的萧如君在坠入爱河后,居然做出这样的蠢事。
所以,萧老太爷大怒,甚至试图用条件来让安宁放手,消失在萧如君的视野里。
萧如君同样年少轻狂,又怎能同意,这件事情便一直在僵持,直至,京都的柳家来人。
这件事情,当初在南方可是很轰动,但那时候通讯哪有现在便利,刘家足足是数天后才知道的。
知道这件事情的柳家自然勃然大怒,堂堂柳家的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他萧家的一个小子么?
最后,柳家来人,甚至向萧家施压。
面对这样的压力下,萧如君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萧家,抛弃了安宁与萧舞。
柳箐箐似乎在讲一个故事,很狗血的故事,讲到这里,她似乎也摇头一笑,有些自嘲。
“至于我,我只是一个女子,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我没有选择。即便我知道,萧如君根本不喜欢我,我们的关系仔细说,只不过关系较好的朋友而已。”
“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在那个年代,正是柳家势力最盛的时候。如果萧如君乃至萧家真的违反了婚约,你知道这会代表什么?”
柳箐箐声音有些讥讽道:“萧如君、安宁,包括那时安宁襁褓之中的孩子,都会死!萧家,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如君的选择,既伤了安宁与萧舞,谁知道,他的选择,恰恰是保护了安宁与萧舞?这件事情,萧如君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至于萧家废了那么大的心思,不就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将萧如君推上萧家家主之位,然后借此来掌控萧家那庞大的财富?”
柳箐箐双手交扣着,笑道:“我算是如君正式的结发妻子,事实上,这么多年,萧如君对我相敬如宾,同样拥有深厚的感情。只不过,这种感情与他和安宁的感情不同。”
“萧如君说,他想要去保护安宁,有可能会死,我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我很清楚,这么多年,那如蚀骨噬心一样的愧疚已经折磨了萧如君很久。爱人不能见,女儿不能认,这样的痛苦,他整整忍受了近十五年。”
“所以,我不会怨恨他,也不会怨恨萧舞、怨恨安宁。就如同当初的萧如君一样,我也一样没有选择。大家族之中,联姻这件事太正常了,甚至我还可以说,我很幸运,遇到了是萧如君这样的男人,放眼看一看,那些成为家族联姻牺牲品的人,没有几个能有我这般幸福。”
柳箐箐一笑,“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
“所以,我还是再劝你一下,好好考虑!这段时间我多多少少询问了一些武道界的事情,若有可能,我希望萧舞还是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相夫教子,用如君留下的家当来嫁给一个喜欢的人。”
“当然,她若是想走一条与她母亲相同的路,出家普罗寺,我也不会阻拦。”
柳箐箐站了起来,她对着秦轩施了一礼。
“我很快便会出国了,东西我也交给你了。”柳箐箐走到门口,脚下忽然微微一顿,“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普罗寺的神僧大多数都已经坐化了,原本的华夏第一佛寺似乎已经烟消云散,这对于通晓普罗寺佛法,自幼生活在普罗寺的萧舞而言,很危险。”
柳箐箐叹息一口气,“萧舞是如君唯一的血脉,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全力相助,好好照顾她。”
“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她!”秦轩的语气平淡,静静的注视着柳箐箐,但便是这样淡如清水的话语,却仿佛让柳箐箐感觉到无尽的霸道与自信,仿佛这天塌下来,这个似乎还很稚嫩的青年,会为萧舞,撑起这整片天穹。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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