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要个孩子
谢灵看宋撷玉神色抿紧,看着他的眼神跟防狼似的,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随手将竹蝴蝶放在了宋撷燕手心,温和的揉了揉宋撷燕的额发,这才看向宋撷玉。
“王叔护驾有功,朕亲自送王叔回府,这才逗留了会,如今也是时候回宫了。”
宋撷玉听到“护驾”两个字,心里绷着的一条线终于断了,心神一紧。
来不及多想,宋撷玉连忙往书房过去,才到书房,就看到谢俶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惨白异常。
“长乐?”
谢俶看到宋撷玉,视线凝滞了一会,随后自然的勾唇浅笑安抚。
宋撷玉看着他头上的伤,一时忍不住被气笑:“救驾?
没想到雍王殿下如此的畏不惧死?”
谢俶一双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看过来,姿态清贵随意:“小伤,长乐不必太过担忧,为夫心里有数。”
宋撷玉轻抚裙角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来,面上覆了一层寒霜,语气嘲讽,端的傲慢轻蔑姿态,并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格外增了三分让人欲罢不能的娇俏。
“担忧?
我为何要担忧?
三哥哥要配合陛下演上这么一出苦肉计,这些皮肉苦,自然就得受着。”
谢俶闻言,半晌才低阖眉眼轻笑出来,清朗的眉眼舒展开,宽大的袍袖挥了挥,抚平褶皱:“看出来了?”
宋撷玉看着谢俶额头上的伤口来气,心口一阵阵的憋闷着,面上却摆的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语气冰凉:“三哥哥的身手,受伤可不容易,更何况是在宫里。”
敢在宫里伤人,伤的还是当今陛下和雍王,有这胆子的,恐怕也就只剩椒房殿那位。
以那位的年纪和养尊处优的程度,想要伤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除了苦肉计,宋撷玉想不到别的可能。
呵!都为了陛下苦肉计都用上了,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正如他所说,他自己心里有数,伤不到根本!
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可这身子的自然反应又是另一回事,磨了磨牙,宋撷玉气的心口疼。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忠肝义胆呢?
痛好!让他知道三十六计也不是样样都玩的转的!
正冷眼旁观着,就看见谢俶靠坐在椅背,眼皮子有气无力的半耷拉着垂着,手虚虚的扶着伤口位置。
宋撷玉心里一紧,但还是坐着没动。
谢俶余光看宋撷玉不为所动,苦笑,随后松开手,直直看向她:“头疼……”
宋撷玉被他这一个字吓懵,相处两世,她对谢俶的性子也算是了解,他端的是泰山崩于前不动如山的性子。
能让他喊疼,别真是被砸出了什么后遗症?
毕竟砸的可是头,也不是旁的地。
这么一想,宋撷玉开始坐不住了,快步上前,凑近细看,隔着纱布并不能看出来什么,几瞬之后她就放弃了,直起身子:“可能是伤口崩裂了,我去找郎言过来……”
才刚刚转身,腰忽然缠上来一只手,将她困在怀里。
宋撷玉不敢挣扎,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上当了,脸色迅速涨红:“你骗我……”
苦肉计他还玩上瘾了不成?
头顶传来谢俶的轻笑声:“嘴硬心软。”
宋撷玉被他揭穿,想反驳,偏偏他的话说的太笃定,以至于她想反驳也不知道从何反驳起。
气鼓鼓的鼓着脸颊,闷闷开口:“小人得志!”
听着她这四个字的反击,谢俶不仅半点生不出气,反而还觉得怀里的小姑娘娇俏霸蛮的紧。
皱了皱眉头,将人抱的更紧了些,头上的伤口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疼。
他方才的话也算不上撒谎,陶太后砸的那一下,着实用的力道不小,或许是没想到他会没躲开,砸的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半点没收劲道。
哪怕陶太后是个女人,还是个年纪大了的女人,可人在暴怒之下的力道不可同日而语。
怀里宋撷玉罕见的没挣扎,任由他抱着,很快,头上的抽痛感过去,脑子里因为痛感,略略有些钝。
谢俶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满室寂静中突兀响起:“长乐,淮阴王府都盼着要外孙。”
宋撷玉听他突然将话头转到子嗣身上,有些意外,一时没能及时回他。
谢俶也不急,慢悠悠的又丢出一句话,语气喟叹,轻又低沉:“咱们要个孩子吧?”
他的嗓音落在宋撷玉耳里,莫名的让她的耳道有些发痒,一直痒到了心口,让她的心软成一片。
孩子……吗?
宋撷玉按在心口,眼里的迷茫很快被驱散,这里跳动的节奏告诉她,她并不排斥,甚至是……期待。
明白自己的心意,宋撷玉也不矫情:“子嗣这些天定,又不是我想有一个就能有的……”
谢俶身子僵了一下,片刻之后忽然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极为畅怀的模样。
就在宋撷玉要被笑的恼羞成怒,谢俶终于停了下来,声音压低,显得更为亲昵温柔:“不急。”
他本以为宋撷玉不会回应,哪怕回应,也是跟他绕圈子,从来没想过她会答应的这么干脆利落,坦然直白。
宋撷玉被这两个字给弄的傻眼,什么叫做不急?
怎么说的好像是她迫切想要孩子似的?
“三哥哥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急。”
谢俶嘴角弧度更大了些,好脾气的开口:“长乐不急,是三哥哥急,长乐体谅一下三哥哥?”
听谢俶示弱,宋撷玉这才满意,但他话说的太贴心,宋撷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去找郎言,你这伤口,还是得看看,留疤多可惜。”
随便寻了个理由,宋撷玉挣脱他就急急忙忙出了书房门。
玉娴玉淑正守在门口,看宋撷玉从里面出来,一时有些意外,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趁着宋撷玉不注意,玉淑悄悄凑到玉娴面前:“玉娴姐姐,王妃脸怎么这么红?”
玉娴想着宋撷玉进门前脸上的怒容,半晌才迟疑着开口:“兴许……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