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驯着烈马在马场里跑了几个来回,这些马看起来好像才稍稍服气了一些。
看样子大家都感到十分尽兴。
后来敖惊羽纵马跑到敖雨辛面前,他高高地骑在马背上,看着敖雨辛满脸羡慕期待的模样,微微俯下身朝她伸出了手,“要不要上来试试?”
敖雨辛顿时眼里放光,“我可以吗?”
她想也不想,身法熟稔地一脚蹬马镫,一手抓住敖惊羽的手,敖惊羽收臂就把她拉上了马背。
温月初站在树荫下,眼神里阴晴不定,见状赶紧满脸担忧地道:“这马性烈,想必只有敖公子才能将它驯服。三小姐还是不要尝试了吧,这样太危险了!”
若是敖雨辛自己一个人骑这样烈性的马,她还不太能掌控。
但显然敖惊羽又没打算让她一个人骑。
等她坐稳以后,敖惊羽没下来,手臂从她腰际两边穿过,将她圈着,手里握着马缰,调头便驱马前行。
敖雨辛还不忘回头说道:“温小姐不必担心,我兜两圈就回。”
话音儿一落,敖惊羽的话语声伴随着他温热的气息从耳边拂过,“身子坐正,目视前方。”
紧接着,他往马身上一扬鞭,烈马顿时在宽阔的马场里驰骋起来,那速度之迅猛,让敖雨辛收紧双腿、绷紧身体,丝毫不敢放松大意。
温月初安静地看着马载着两人很快就跑远。
这骏马十分高大,敖雨辛的视野变得开阔,能看见马场以外的青山绿水,十分养目怡人。
她的发丝顺风往后长扬,若有若无地从敖惊羽侧脸边飘过。敖惊羽目若深潭地看着前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地道:“你可以自己挽缰控制方向试试。”
敖雨辛淡定地从他手上拿过了马缰,敖惊羽的手只放在她手边,以便她控制不住的时候再把马缰收回来。
两人在马场里兜了好几圈,后来大家都在树荫下面休息观望的时候,敖雨辛才驱着马走到树荫下,不等敖惊羽扶她一把,自己便旋腿翻身跳下,动作利落。
她眼里还带着方才的兴味,折射出坚韧的光泽,很难让人忽视。
平日里她都是乖乖跟在敖惊羽身边的小妹妹,直至今日才发现,她身上透着的那份气度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养成的,也不是闺阁娇宠就能宠出来的。
仿佛她不是平时那个娇贵的三小姐。
也是,她爹是掌管徽州兵马的军候,她二哥哥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她一位侯府嫡女,又能差到哪儿去?
树荫底下摆放了座椅和茶几,在大家休息之际,下人奉上了爽口的茶水和解暑的瓜果。
敖雨辛一坐下来便捧着冰镇西瓜啃。
温月初坐在她身侧,温婉地笑睨着她道:“方才三小姐真真是好气魄。”
敖雨辛道:“是有二哥罩着,才允许我这样胆大妄为。”
温月初羡慕道:“我倒是也想骑上去试试呢。”
说着就看了一眼那群不与女儿家闲话家常的男人,敖惊羽偏高一些,正与他们讨论这批马的情况如何,又道:“看看他们男人所喜所好,有什么稀奇所在。”
若要是在不知道敖惊羽对温月初的态度之前,敖雨辛是肯定乐意撮合他们的,说不定还会希望敖惊羽像带她一样也带温月初去兜两圈。
但现在她已经知道敖惊羽对温月初无意,也就不去做那主张,不然对温月初反而是更大的伤害。
敖雨辛也顺着温月初的视线朝敖惊羽那边看了一眼,不想敖惊羽注意到了,竟侧头朝她看来。
敖雨辛下意识地眯眼对他笑,他又回头去继续说其他的。
温月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是种什么口吻,只道:“看来,敖公子对三小姐是真的很好。”
敖雨辛注意到敖惊羽身边的温朗,便道:“温小姐也有哥哥,对温小姐也很好。温小姐若是想骑那烈马,可以叫温公子载你。”
温月初淡淡道:“他哪有时间载我。”
敖雨辛不再说什么,又拿起一块西瓜啃。
这夏日里吃冰镇西瓜,又甜又凉快,真是一大享受。
就在她连吃第三块的时候,温月初忽然道:“三小姐,不如我们比试一下骑马吧。”
敖雨辛嘴角还沾着两粒西瓜籽,歪头莫名地把温月初看着。
温月初款款笑道:“实不相瞒,我也会一点马术,只不知道和三小姐比起来如何。今日难得到马场里来一次,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三小姐愿意和我比试一下吗?”
她看向敖雨辛的眼神是柔和而满含笑意的,让人很不好拒绝的一种眼神。
敖雨辛默默地把嘴里的西瓜咽下去,道:“这烈马不好比的,我们不如他们力气大,稍不注意便会被甩下来,容易受伤。”
温月初道:“我那点马术,哪敢骑那般烈马,也就只敢骑温顺的。不如挑两匹温顺的马比比看,就当是冒昧请三小姐陪我玩玩了。”
还没等敖雨辛答应,温月初便稍扬了声音,笑容明媚地对那边的男人们说道:“好哥哥们,三小姐要同我比试马术,那我们就献丑比试一下,给哥哥们助助兴怎么样?”
除了敖惊羽没说话,温朗皱了一下眉头以外,其他人显然对此反应很热情,纷纷表示赞同。
虽然两个女孩儿比试马术对于他们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大家还是很乐于捧场。
温朗斥道:“月初,不要胡闹。”
温月初看向敖雨辛,道:“若是三小姐想比的话,我是愿意奉陪的。”
敖雨辛还有些懵,什么时候变成她要比了?这不是温月初提出的吗?
还没等自己同意,温月初就大声宣告了,让她有点骑虎难下。若是拒绝,就驳了温月初的面儿,还有点扫兴。
遂敖雨辛想了想,擦拭好嘴角起身道:“比就比吧。”
两个女孩儿约定好了比试,温朗就是再觉得不妥,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随后便有人带头去马厩里,选了两匹十分温顺的马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