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谄媚道:“回殿下,他一来这里便大喊大叫,而后又不知怎的了,许多天不说话,嗓子估计坏了吧。”
任盈歌上前一步帮任怀临把脉,“不打紧。大伯父,您有任何话都可以和我说,我们都是任家的人,我不会害你的,是吗?”
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粒药塞进任怀临嘴里,“吃了这个您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任怀临吞咽下去后便盯着她。
“大伯父,大姐还在府中等您回去呢。她很想您。”任盈歌浅笑盈盈,看上去人畜无害。
任怀临张了张口,终于能发出一些声音,“盈歌……救我。”
任盈歌颔首,“只要您是冤枉的,或者有什么苦衷,只要您说出来,我和三殿下会救你出去的。”
“我……”
“您的确做了贪腐之事吗?”任盈歌直接问道。
沐星行咳嗽一声,插嘴道:“任大人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这一开口说出去的话可就说收不回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任怀临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再敢去看沐星行。
任盈歌又道:“大伯父,这件事是谁让您做的?”
任怀临浑身一抖,却是再没有说一个字。
沐臻按住任盈歌的肩膀,等她回头看去的时候,他冲她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我们回去。”
任盈歌无声叹气,“好。”
在他们转身之际,沐星行的嘴角挂着一道得意的弧度,佯装关心的问道:“今天的审问就这样结束了?不再多问问?他可什么都还没有说。”
沐臻颔首,“任怀临精神不好,改天再审。”
“老三现在回宫复命?”
“不着急。我先送任小姐回去。”沐臻解释道。
任盈歌重新坐进沐臻的马车里。她端坐在榻上,说出自己的想法,“殿下是故意让我不再询问的?因为您早就知道有沐星行在一边,任怀临根本不可能吐出什么东西。”
“嗯。”沐臻神情淡淡,“任怀临为何会说不出话?”
说起这个,任盈歌坐的更正,解释道:“他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若是长此以往服用下去,别说是嗓子,就是命也会搭进去。”
说完,她看着沐臻,“殿下,有人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您是管还是不管?”
“你今日给他吃的药可治本?”
“自然不能。”任盈歌又道,“现在这个时候谁最希望任怀临死,那个人就是幕后主使。还记得我调查到的事吗?在这件贪腐案中最大的受益者是沐星行。所以我怀疑是沐星行要杀人灭口。”
沐臻若有所思的蹙眉。
“我觉得大伯父手里肯定握有相关证据,说不定能牵扯出沐星行和其他人员的罪证。”任盈歌承认自己有些心急,“但如果沐星行每次都在的话,我们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不如……殿下想办法支开沐星行几天?”
沐臻浅笑一声,说道:“等本皇子的消息。”
没过几天,宫里很快传出消息,皇后得了急病昏迷,因着皇后在昏迷中还唤着沐星行的名字,皇帝爱妻心切,便让沐星行进宫侍奉在皇后左右,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一来,沐臻便带着任盈歌再一次出现在大牢中。
任怀临的气色看上去比上次好了很多,说话也利索了。但是他却依旧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愿意说。
任盈歌蓦地从怀中拿出一块长命锁放在任怀临面前,“大伯父可认得这个东西吗?”
任怀临波澜不惊的双目中陡然划过一道异色,不过转瞬即逝,“这是什么东西?长命锁?”
“这是您和碧珠所生孩子身上戴着的长命锁。”任盈歌声音清脆,“是我亲自摘下来的。”
“是吗?”任怀临平静道,“盈歌真是糊涂,我只有你大姐一个女儿,哪里来的儿子?这话要是让你大伯母听见可不得了。”
任盈歌说出一个地址,“那孩子就被您藏在那里。我昨日还去见过他,长得白胖可爱,像极了您,想必长大之后一定是个美男子。您说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老来子,要是孩子出点什么意外,您也不忍心的吧?”
任怀临再也无法佯装下去,面色陡然一变,“你想知道什么?”
任盈歌把玩手里的长命锁,淡声说道:“大伯父还在和我装傻,我和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您会不知道吗?”
“我……”
“这里没有外人在,你可以放心说出来。”任盈歌向他保证道,“有三皇子在,他会保证你的安全。”
她停顿一会儿,盯着任怀临的眼睛,再次问道:“贪腐这件事是不是和沐星行有关?”
任怀临又沉默。
“沉默其实是另外一种答复。”任盈歌笑道,“你手上是否有贪腐名单,或者说有他们的罪证?”
任怀临思量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在碧珠住的院子的花园里,有一株苜蓿,底下埋着一本账本。你和三皇子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在上面写着。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任盈歌蹙眉,她心里有一丝疑惑,“苜蓿?”
一直未曾开口的沐臻蓦地说道:“牢里的饭菜里被人加了慢性毒药这事,你是否知道?”
任怀临面色一变,声量骤然拔高,问道:“我……我不知。是谁要害我?”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沐臻并未回答,抬步离开大牢。
两人坐马车回到任府,果然在碧珠的院子里找到一株苜蓿。
任盈歌却始终蹙着眉头,“殿下,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怎么说?”
“这苜蓿应是生长在西域,在中土是很难生存的,但是您看这一株,长势竟然这般好。”任盈歌记得在上一世的时候,她跟随神医云游四海,曾到过西域十二国,见过那边的苜蓿,长得极好。当地人告诉他们,苜蓿只长在他们西域,其他地方是无法生存的。
沐臻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些许思量,“不管如何,先看看账本是否在底下。”
任盈歌已经弯腰,正准备用双手挖土。
忽然,一双修长的手指抓住她的手,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淡漠的声音,“不用。”
任盈歌冲他笑了笑,“没事,我跟着师傅学医的时候,一直一个人上山采草药,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是在心疼她的手吗?
沐臻却不松手,手上微微一用力,将人从地上拉拽起来,沉声唤道:“承越。”
话音落下,承越出现在他们面前,拱手问道:“殿下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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