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贞走后的第一时间,府内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最近跟二皇子走的极近甚至很有可能封妃的任云贞跟杭书私密交谈了很久,而且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关系还很不错,一下子对杭书便另眼相待了。
就连二小姐在任云贞走了之后也是亲自来到了杭书的房间看望她:“杭书啊,那任小姐跟你说什么了?你们两个看上去关系很不错啊,之前认识?”明明是在大街上随便买来的一个婢女,居然会认识那样的大人物?
“只是之前偶然跟任小姐有一面之缘罢了,不知道任小姐是从哪里知道的我的消息,这次特地过来看看我。”杭书嘴上这么说,但是把已经打包了一些的行李悄悄的遮盖住了。
在任云贞没有给出她具体的计划之前,她还是不要从这里离开了,不然没了差事,可就难过了。
虽然二小姐不满杭书不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但是想到她背后的任云贞,到底还是没发作,还罕见的给了她一天假,让杭书好好休息休息。
而这也是杭书来到这里大半个月之后的第一次踏踏实实的休息。
虽然那个时候被提升为了贴身侍女,可是要考虑的人际关系和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还要顾着讨好二小姐,实在是个吃力的活。
如今,她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虽然她知道会迈向更加勾心斗角的火坑,可是那是为了义父,她义不容辞!
都说环境造就人一点都不假,杭书来这里还没几天,每天在后宅里耳濡目染看着各个小姐之间的斗争,不知不觉她竟然也学会了演戏那一套。今天还把任云贞给骗了过去。
那就等着吧,他们欺负她真的不知道当初的真相,那她就不妨让沐星行他们看一看,什么叫做引狼入室!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皎洁的月亮,月光洒进房间,光是看着就能够让人感到十分清凉。跟在西域看到的月亮一样,只是却没了当初赏月的惬意心思。
杭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今天任云贞来找她跟她说条件的时候,她知道任云贞他们是要她去沐臻那里做卧底,而那个时候,她心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可以接受。
沐臻的确是把她从西域带到中原的恩人,可是为了父亲……她不得不这么做,而且她不会做出对沐臻性命有威胁的事情的。
沐臻,对不住了。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义父也不会陷进那样两难的地步,所以你也不算是全然无辜!
当杭书再睁开眼的时候,在看不到之前那个狡黠灵动不谙世事的贺楼微澜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承担着血海深仇孤身在异国他乡一步步往上爬的隐忍少女——沈杭书!
……
相对于西域那样充满着异域风情不拘一格的街道,任盈歌发现自己还是更加喜欢道路整齐干净两旁都是集市充斥着人间烟火的白玉京。
她回到任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跟任云贞自然是照样保持着表面的和平,可是私底下暗涌渐起,她也并不怕任云贞。
只不过让她唯一觉得别扭的就是没办法随时随地见到沐臻了,回了白玉京,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就连出来买个首饰,也是让很多人极为不满的,认为这是在抛头露面罢了。
桃儿坐在任盈歌旁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姐,那贺楼公主也到这里一段时间了,难道你就真的不关心她在这里过的怎么样吗?”
那日在西域一别,桃儿跟随承风承欢等人回来,是比任盈歌他们早一两天到达白玉京的,但是对于西域那边发生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所以他们在白玉京城外接到沐臻和任盈歌的时候,也是看到了车上的贺楼微澜的。然而进京城之后,贺楼微澜却消失了。
得知真相之后,桃儿倒是十分惦记贺楼微澜。
任盈歌这几天每天忙着跟任云贞斗智斗勇,一开始还有心情去想想贺楼微澜,到最后看贺楼微澜也没什么要求助的意思,估计也在白玉京站住脚了,也就把这件事情给搁浅了。
如今桃儿突然提起来,她恍然记起,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月的时间了,的确,贺楼微澜那样养尊处优的人在白玉京是怎么开始新的生活的,她也十分好奇。
“就算我想知道,可是白玉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去哪里找她?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就是大事了。而且她再怎么娇生惯养也是见过世面的公主,倘若连这点磨难都过不去的话,还提什么复仇。”
贺楼微澜为什么来白玉京,傻子都知道。只不过都过去一个月了,贺楼微澜居然还没动静,难道是在韬光养晦?
可是她对白玉京的权贵关系网并不熟悉,该不会是瞎摸索吧?
桃儿也觉得任盈歌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是贺楼微澜的话,当然是跟着三殿下跟小姐你们了,你说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还不如我想的开呢!”
“她可能也有她的想法吧。”任盈歌没有多说,只是心中清楚,对于贺楼岩溪的死,贺楼微澜并没有全然接受他们没罪这个事实。
看任盈歌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桃儿暗自责怪自己刚要说些开心话,却感觉马车突然一顿,差点把人给摔出去。
“小姐,您没事吧?”扶住任盈歌之后,桃儿一脸愠怒的打开了门,摆出了威严的气势:“你怎么赶车的,伤到了小姐你赔得起吗?白玉京如此平整的地面都能弄出这回事?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桃儿姑娘,我哪里敢啊!”车夫连连赔罪,连忙开脱:“只是我刚拐过弯来,这个女子就突然跑出来了,我不得不停住马啊。伤到了小姐实在是我的不是,但是撞了人,把京兆尹引来了也不好啊……”
“满口胡言的狡辩,不过一个平民罢了,还能……”桃儿看了一眼地上那女子,声音戛然而止:“贺……贺楼公主?”